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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這是最實在的安慰 / 朱必聖
2014/08/09 06:44:19瀏覽115|回應0|推薦2

詩歌,這是最實在的安慰

   ———雲鶴先生逝世兩周年紀念

                                                                  

        自從2012820日,第六屆東南亞華文詩人大會在文萊開幕的前一個星期左右,驚聞著名詩人雲鶴離我們而去,我一直悵然若失。我相信,只有重要的東西 和懷有深厚情感人物的失落與離散,才會有這樣的感受。雲鶴於我而言,就是情感上在心裡有根的一位東南亞著名華文詩人,所以,他的離世於我如同一棵大樹傾 倒,連著要從我心中將根抽起一般,因此如今仍然心有空洞,一旦提及東南亞華文詩人,仍覺得因他離去而留下的空洞的存在,有不名的冷風在那裡吹刮。

        他與我很近,我們相識於上世紀80年代末的廈門,當時我是廈門大學中文系的學生,是詩歌引薦了我,雲鶴先生跟我們一群廈大的學生詩人相識。於我們他總是那 麼親切,笑盈盈的樣子令我們覺得他就是我們的詩歌親人,只要知道他什麼時候返回廈門,我們一定會相約一群人到他開發的廈門筼筜湖別墅找他相聚。他向我們組 稿,在他主編的菲律賓《世界日報》文藝副刊上,時常刊發我們的詩歌作品。

1987攝於廈大宿舍後排左二為朱必聖左五為雲鶴

 

        詩歌成了我們友情的共同種子。我們的聯系雖有中斷,但這從未使我們陌生,使我失去親切感。這顆珍貴的種子,已經落地生根了,總是覺得它必定萬古長青,從末 想過有一天它會傾倒,會抽根生痛。就在他離開我們的前一個月左右,我還有幸陪伴他和先生的夫人秋笛師母一同前往福州的雪峰寺,看見他步伐矯健,一點也看不 出病態的樣子。只聽他說稍有咳嗽,正在服藥而已。誰能料到跟著會傳來他離世的噩耗呢?

        不必等我,我已來

        趕在比早春更早的清晨

        趁夜露尚重,朝霧未散

        時刻,正好讓我

        用半生的企盼與期待

        說出那一句

        除剛掠起的蜻蜓外

        只有你我才聽得見的話

        (《一句話》)

 

        這是雲鶴的詩句,清潔、透明而深情,像他的笑意,像過往從他而獲的那許許多多關懷。我們時常通過電子郵件來往,時兒還會接到他的電話。受他的邀請,自東南 亞華文詩人筆會成立以來(除了因故缺席其中一次筆會會議),我幾乎出席了他所在的所有筆會會議,唯獨在文萊召開的第六屆東南亞華文詩人大會。我去了,帶了 我妻女一起去,可是再也見不到他那親近如同隨時可以上前擁抱的親人般的模樣了。這無不令人傷感。我不禁從心中去尋索他的笑意與詩意。

        文萊的大會上,許多東南亞詩人表述雲鶴先生的離世是東南亞華文詩歌的損失,是中國華文詩歌的損失。我暗中思索,這樣的表述還不夠,還應該說是我的損失。那時,圍攏我的只有先生的詩意,只有這才是永恆的,無法消散的。

        詩歌,這是最實在的安慰!

        其實,心裡早就想把我所獲的這樣的安慰以及對雲鶴先生的思念述之文字,多少次要動筆的時候,總感到情緒紛擾。我想有些東西並非在人的表面,在表面的東西要 掏出來的時候,總是比較容易,可是要是這樣的東西在心裡藏得深了,掏出來總是很費力,很困難。我要隨著某種詩意,去慢慢地讀取,並且使之形成一種安慰的力 量。

        雲鶴先生無疑是當代最重要的華文詩人之一,他的詩歌影響不僅只是東南亞,而是在整個華文文學世界都具有廣泛影響。除了《野生植物》之外,他還有很多語言獨特、表現力深刻的詩歌傑作。除此之外,他還是著名的攝影師、建築師。

        我們重讀雲鶴先生的作品,覺得他自己就是種子,一粒詩歌和藝術的種子。一粒麥子只有落在地裡死了,才結出許多子粒。正是這許多子粒,證明了生命的價值和詩歌的意義。

        我們受安慰,是因有永恆的詩意相伴。

                                                2014.08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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