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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為誰(185)
2009/02/06 10:56:55瀏覽675|回應0|推薦8

第二回  本是英雄天地心﹐皆因紅顏山水難〈7

 

話說朱俊義領著鄭克塽和馮錫範走進了同仁藥舖﹐舖子裡的掌櫃眼尖﹐一眼瞧見朱俊義領著一老一少走了進來﹐心裡立刻有了譜兒。就看他笑臉迎上﹐道﹕『喲﹐我說這位郎中大哥﹐瞧您這一身行頭』一隻手不停地在郎中手中的幡和掛在肩上的藥箱子間來回地筆劃著﹐道﹕『…我還真看不出您這是來掛診呢還是來出診﹖』

朱俊義正想回答那掌櫃的話﹐旁邊卻竄出一個夥計來搶白道﹕『我看八成是到咱藥舖上來搶樁的。』

那掌櫃的聞言﹐也不給朱俊義辯白的機會﹐開口便罵﹕『我說你這郎中也欺人忒甚﹗』說話間﹐一拳掄了過去。

朱俊義一個側身﹐閃開了那一拳。那掌櫃的掄了個空﹐卻因用力過猛﹐整個人狗吃屎似地往前摔了出去。

朱俊義眼快手更快﹐手上旗杆一橫 擋下了藥舖掌櫃的跌勢﹐再順勢那麼往上一挑﹐便又把那掌櫃的送回到了他原來站的地方。這一橫一挑﹐來回也不過就瞬間﹐看得洪錫範暗暗驚嘆這鐵面判官的功夫著實了得﹐也不知陳近南手下究竟還有多少能人奇士﹖心裡不免憂心了起來。

話說朱俊義從側身、出手﹐到橫、擋、挑、收竿兒﹐一氣呵成﹐臉不紅、氣不喘﹐招式身段兒雖說不上什麼風流倜儻﹐卻也算得上是瀟灑自如。

那掌櫃的掄了個空,腳下不穩,踉踉蹌蹌,只道自己這回非摔得個灰頭土臉不可。豈料這身子才摔了出去,卻又立即被推了回來。錯愕間,腦子一片茫然…這還不及反應呢,耳邊已經傳來朱俊義的聲音,道:『掌櫃的,您誤會了!咱是來請大夫看病,可不是來搶病人的!』

旁邊的夥計搶上前去攙扶住那掌櫃的。待那掌櫃的站穩了,那夥計才鬆手轉過頭來瞪著朱俊義等人,道:『您說您是來看病的?』口氣裡盡是懷疑與不信。

那掌櫃的回過了神兒,腦子也清楚了。就聽他開口笑道:『郎中說這話誰信呢!您是郎中,有病,您給自個兒診斷診斷不就就行了,又何勞我家大夫呢?』

朱俊義答道:『ㄟ—,掌櫃的此言差矣!這郎中之所以有別於大夫就正因為功夫深淺不同。咱們郎中功夫淺,沒資格兒坐館兒看病號,只能在江湖上跑跑混口飯吃,所以才又說咱這些郎中是跑江湖的術士,不是?』

朱俊義這麼一說,倒叫那掌櫃的語塞,不知如何應對才妥。朱俊義本也沒打算要為難掌櫃的,開口便續道:『咱雖說是個沒啥本事的郎中,可作人的道理還是曉得。咱就憑那麼點兒些末本事跑江湖,總有咱不能治的疑難雜症不是?可咱不能沒有誠信唬弄人家啊,所以,這不…帶著病家來貴寶號求您家先生給診治診治!』

那掌櫃的聽朱俊義說得漂亮,心裡不免讃歎道:『行啊!這鐵面判官一身功夫了得,沒想到嘴皮子也耍得順溜得緊!』臉上卻露尷尬笑容,道:『唷,瞧您說的…這倒是小的不是了!那…還請郎中大人大量,包涵個仄!』說畢,兩手一拱,躬身一揖。

朱俊義倒沒料到這掌櫃的竟會行此大禮,忙不迭地伸出兩手攙住掌櫃的,嘴裡還連聲說到:『好說!好說!』就看那掌櫃的兩掌一翻,反扣住了朱俊義的兩手手腕,嘴裡回道:『應該的!應該的!』

兩人一陣客氣推拉,看得一旁的鄭克塽滿臉不耐,也不知這兩人演的究竟是哪一齣。馮錫範,終究是隻闖蕩過江湖的老狐狸,將一切看進了眼裡。只看他時而眉頭深鎖,時而低頭思索。原來,這朱俊義與掌櫃的一陣推拉,外人看去以為只不過是惺惺作態的客套,而馮錫範卻看出了端倪:那那是客套矯情,那分明是兩位高手比試過招,在較量彼此內力的深淺呢!

朱俊義的內功深厚,馮錫範已經見識過。這掌櫃的能和朱俊義交手而尚未敗下陣來,足見其內功渾厚不在朱俊義之下。馮錫範不禁憂喜參半,喜的是:這些人個個功夫了得,彼此肝膽相照,若能得這批天地會人士鼎力相助,又何懼康熙那個老賊!可憂的是:這些人對陳進南忠心不二,唯陳進南馬首是瞻,要讓這些人為鄭氏江山賣命,得靠陳進南。可留下陳進南,終究是芒刺在背,加上有這批人為他出生入死,這豈不給自己留下個尾大不掉的心腹大患?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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