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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8 10:37:09瀏覽471|回應2|推薦18 | |
(Musik) 單弦隨著那婦人步出了入境大廳。 大廳外站著接機的人潮,放眼望去盡是白種人。單弦不經心的掃視而過,流浪從此開始,複雜的情緒裡有著強烈的孤單。 突然,幾個有色人種闖入了視線,內心起了一股像是遇見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騷動,單弦頓時凝住了視線…黃皮膚…是亞洲人,他們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揮手,單弦本能地轉過頭去看看自己身後的人,可不見有人朝那幾個亞洲人揮手致意呀。單弦回過頭去,不免又多看了那些亞洲人幾眼,那些人依然朝著她的方向揮手。單弦納悶地繼續往前行去,待靠近了些,她才赫然發現林君如居然就在其中,她身旁還站著何平的情敵,也就是那個第三者齊翰文,單弦是認識他的。除了他二人之外,尚有一男一女,單弦並不認識。 林君如帶著微笑迎接單弦的出現,少了單弦熟悉的熱情,也沒有歡迎的虛詞,倒是單刀直入地說道:『怎麼樣,意外吧?』 單弦說不出是悲或喜,只點了點頭,道:『等一下!』她轉過身去對那德國婦人道:『謝謝您的幫忙!這是我的朋友,他們來接我了。』 那德國婦人客套地說道:『噢,那很好!』但臉上卻露出了冷淡,單弦心想大概是自己浪費了她不少時間,最後卻是白忙一場的緣故吧?不過,那婦人依舊祝福單弦道:『Ich wünsche Ihnen eine schöne Zeit in Deutschland!』(意譯:祝福您在德國生活愉快!)然後禮貌周到地向單弦和君如等人一一道別。 待送走了那德國婦人,單弦才對君如說道:『不是說不能來接我的嗎,怎麼又來了?』 君如指著站在一旁的男子道:『我們本來是要跟馮老闆去慕尼黑啤酒節逛逛的,後來他知道妳要來就把我罵了一頓,說自己的朋友來,怎麼可以不去接機呢?所以他說什麼都要先來接妳再去啤酒節,順便也帶妳去逛逛。』 站在一旁的陌生男子這時也說道:『對呀,我說她真是不夠朋友!想妳人生地不熟的,語言又不通,怎麼可以不來接妳呢?』 站在那男子身旁的女子也附和道:『就是說嘛!想她自己來的時候,不也是有人去接她,還幫她把入學手續、保險等所有事情都辦好辦妥?怎麼…』 君如撅起了嘴,道:『好啦,好啦,我這不是來接她了嗎!』 單弦向他們頷首示意,表示對他們的感謝。君如這時才介紹道:『這是馮老闆和馮太太,他們在雷根思堡開餐館,人很熱心。』 單弦簡單地向馮老闆夫婦介紹自己,三人寒暄了幾句,馮老板還問了些客套的問題。這時,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齊翰文終於開口,道:『我們是不是邊走邊談?』一邊伸過手來要替單弦拿行李。單弦這時才跟他打了聲招呼。 其實,早在君如出國前半年,單弦透過君如的介紹認識了齊翰文。那時,君如老問齊翰文對單弦的印象如何,也總會把齊翰文對單弦的看法告訴單弦。單弦以為君如有意湊合她和齊翰文,可是君如老給單弦一個印象:齊翰文對她並無太多的好評。當然,這傷害了單弦的自尊心,雖然單弦對齊翰文也無任何意思,但也無惡感。 單弦把行李交給了齊翰文,一行五人緩緩地向停車場行去,君如陪著單弦走在最後。兩人一年沒見面了,彼此之間似乎還存有芥蒂,一路竟無話。沉默之間,君如突如其來地問了一句:『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啊?』 『什麼?』單弦摸不著頭緒,不知道君如所指為何。 『想不到我們會來接妳吧?是不是很感動啊?』 單弦毫不隱瞞地回答道:『擔心也擔心過了,恐懼也恐懼過了!很幸運,半途遇到了貴人說要帶我去雷根思堡,所以無助的感覺已經得到了安撫,感動也在那一剎那適時地激盪。妳的出現是很叫我意外,但感動…對於一個激盪過後復歸平靜的靈魂而言,卻是…遲了。』 按理,單弦應該心存感謝。可是,她無法說謊,畢竟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君如拒絕了她 — 多年的友誼原來是如此廉價的感覺深深地打擊了她。她不願多想,因為那樣的失望叫人疼,疼得不亞於失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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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