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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27 15:15:01瀏覽393|回應1|推薦30 | |
(開啟音樂請點擊指標. 歌曲:Sagt mir wo die Blumen sind ) 我一向不是那種會對花說話的人﹐可不知從何時起﹐我居然開始對花說起話來了。 花因為我的粗心蔫了﹐我求她們再開﹔不幸﹐死了﹐我對著花魂說對不起﹐然後要自責個兩三天。 家裡有兩株改良品種的柱頂紅。我之所以稱它叫改良品種﹐是因為送我這兩株花的朋友說這花名叫柱頂紅。可這柱頂紅與我見過的不太一樣﹐不一樣之處在﹕一是色澤並不鮮艷的耀眼﹐二是花瓣上下相疊﹐共有三層。其中還有一株是白的﹐我還沒見過白色的柱頂紅﹐因此我自作主張稱它叫改良品種的柱頂紅。 前些個日子﹐其中一株突然竄了起來﹐而且還有了一對白色的花苞﹐我開心極了。可卻因為花苞太重﹐花桿兒撐不住花苞的重量﹐斷了。 當時﹐我正在樓上看書﹐忽然聽見緩緩地窸窣聲響﹐也沒怎麼理會。閣樓裡常常會有不同的聲音﹐一會兒是風聲﹐一會兒是鳥兒在屋頂踏步的聲音﹐一會兒是小瓦礫滾動的聲響﹐一會兒是雨聲﹐…我已經習慣了這樣各種不同的聲音。當我聽見這一聲﹐以為是樓下倚在牆角的垃圾袋滑倒了下來。垃圾袋滑倒下來﹐沒什麼可驚慌的﹐也不值得懶惰的我特地爬下樓去瞧個究竟。我依舊看著我的書。 可當我中午下樓到廚房裡尋摸點吃的﹐我特地先去看看我的花兒﹐結果…一聲慘叫﹕我的柱頂紅竟然攔腰裂了一半兒﹐倒了下來。 我趕緊找了兩根竹子支撐起那不中用的花梗﹐然後就像包紮傷口似的把斷裂處裹了起來。我對著花苞哀求到﹕『拜託﹐拜託﹐妳們千萬別死了﹗妳們要死了﹐我會很傷心的。』結果﹐這花苞在兩天後開始綻放了。我當然是欣喜地稱讚她們﹕『真勇敢﹗』 就當她們努力地開放、我努力地給她們澆水時﹐不幸的事發生了。我在樓上突然聽見一聲短促的悶響。這回﹐我是立即丟下了書本﹐大聲叫著﹕『我的柱頂紅﹗』跑下了樓去﹐一看﹐我的心揪成了一團。那才剛開始綻放的兩朵花兒太過沉重﹐不中用的中空花梗竟還是斷了。 我忙拾起了只略微受損的花﹐找隻花瓶裝了水﹐把花給插進了水裡。我自然又是對著花兒說﹕『拜託﹐拜託﹐妳們一定要繼續開花吐蕊呀﹗我可是等了一年﹐盼了一年。』 臨睡前﹐我把花放在了床邊的窗臺上。我看著花兒入睡﹐那種感覺﹐我必須說﹕『真好﹗』 第二天﹐當我睜開眼睛﹐迎接我第一個視線的竟是盛放的柱頂紅。那一天我沒有賴床﹐我立即坐了起來﹐與我的花兒對坐凝望。我撫摸著花瓣兒﹐忍不住讚嘆道﹕『妳們真是美啊﹗』 我輕輕捲起了窗帘﹐早上溫煦的太陽光灑在了花瓣上﹐也照進了我的心房。我托著腮幫子﹐就這麼靜靜地享受這份奢侈的韶華。 之後﹐我就像是個花痴一樣﹐走到哪兒就把花瓶擱到哪兒﹐好讓自己能夠時時刻刻地看到這正值最高峰的自然美﹐就恐她們在我不經意轉身的時後謝了。 那花兒似乎是有靈性似地﹐我愈稱讚她的美﹐她那我原以為已經開至最盛的花瓣兒竟更恣意地綻放了開來。我想為她寫首詩﹐或找個字眼來形容她的美﹐可我發現任何一個人為的刻意都會玷污了她的自然美。於是﹐我打消了念頭﹐只輕輕讚道﹕『真的好美啊﹗如果﹐如果我能有妳們一半的美﹐我就心滿意足了。』 花蕊似乎又為我伸展了一寸﹐我如痴如狂地說到﹕『開吧﹗縱情地綻放吧﹗盡妳們的所能來美麗吧﹗我只願這樣的美麗能持續得久些﹗』 就在我寫這篇文章時﹐兩朵依舊為我美麗的花兒正探出了頭看著我的電腦螢幕呢﹗ 或許是小說寫多了﹐愈來愈縱容自己的想像力了。我抬起了頭﹐對著她們笑了笑﹐道﹕『這是紀念妳們在2007年的春天再一次為我美麗。謝謝﹗』 花兒﹐笑了﹗ 2007 春, in Regensburg 之影﹐08/06/27龍潭 *修潤 (2007年﹐以筆名 一滴水 發表於優秀文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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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