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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31 16:54:11瀏覽680|回應5|推薦16 | |
在開始之前,先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就是這篇文章我已經打了第三次,家裏的電腦怪里怪氣,經過我細心調教之後還是不太聽話,氣死我也。 從俗,先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最近可不能說什麼心想事成、財源滾滾之類的話,網上天才的網友將它流傳成「薪餉剩下四成、裁員滾滾」,帶點戲謔,帶點無奈。 依照慣例,我的日記往往都是Delay Live,總是事情過去好幾天了才願意上來擠幾個字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反正也當作心情的抒發管道。今年過年我去了好多地方,除夕前一天跟高中同學一起跑去板橋一間叫做「林園影城」的地方看電影,二輪片,一共十部,一百五十元可以看透透。這麼划算的費率,ABCDE五個影廳加起來卻只有寥寥幾隻小貓咪有氣無力的坐著,怪哉。影院什麼片都有,普遍級到限制級,看的民眾是成年人居多。我在看「冰火情人」時看到一半才發現這是一部限制級的電影,男女在大螢幕上口交,臺下男男女女張著眼睛看著,這真是種奇怪的體驗。 除夕我與父親回去汐止老家,其實也沒做什麼,就吃年夜飯,拜一下祖先,然後就是無盡的聊天、看電視、打麻將,我則很不像話的在沙發上看文學名著。對於這種人多的場合,我實在不曉得怎麼應付,儘管大家都是從小看到大的親戚朋友,我還是時常保持沉默,偶爾應和的笑一笑。若以周華健的說法,我嚴肅,只是因為不善交際;若以我的說法,我覺得自己根本不屬於這裏。 我小時候可是很多話的,什麼事情總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剛得知地球是圓的,我就開始給父親疲勞轟炸。為什麼不是母親?因為母親比較沒耐心回應我一輩子問不完的問題。 「地球的外面是什麼啊?」我天真的問父親。 「是宇宙呀!」 「什麼是宇宙呀?」 「宇宙就是一個無限大的地方呀,那裡有很多很多像地球一樣大的星球。」 「宇宙為什麼無限大啊?」 「這一點科學家也還在研究,當然也有人認為宇宙不是無限大的。」老爸使出絕招。 「宇宙的外面是什麼呀?」 「宇宙的外面又是另外一個宇宙啊!」 「宇宙的外面的外面是什麼呀?」 「當然是更大、更大的宇宙啊!」 「那宇宙的外面的外面的外面是什麼啊?」 「該吃飯了,不然媽媽要生氣了。」 我也很愛玩,跟表哥表妹同學鄰居到處跑,找到一個隱密的地方就佔為己有,把那裏當作是自己的秘密基地。看見老房子,就開始瞎掰,說裏面傳說中有鬧鬼,敢不敢去看?碰到喜歡的女孩子,總是纏著她一起回家,拿鬼針草欺負她,還引以為樂。 現在回想起來,我真是欠扁。 回歸正題,除夕父親與眾人打麻將打到初一早上才返程回家,回家後自然免不了倒頭大睡。(半夜裏有一些滿好玩的插曲,有機會再說。)隔天初二,又是我們的家族聚會,去八煙溫泉會館吃飯加泡湯。只是很不幸的,我實在非常討厭將身體泡在水裏的感覺,所以凡是碰到泡湯、游泳、SPA的場合我總是敬謝不敏,如果能讓人誤認為我怕水,那更好。 八煙的食材其實也普普,或許它能夠人滿為患的賣點就在於它的溫泉吧!看來,我還是跟這類人多的地方無緣。晚上我們回家時經過陽金公路,小雨持續下著,迷霧讓人心生畏懼。可見度大約只剩下十公尺,加上又是天黑,真是發生故事的好時機。所以我接下來要說個故事。 當時車開到一半,音響播放著美國的民謠,輕輕的、小小聲的,讓人忍不住要跟著唱才過癮似的。除了音響傳出的歌聲外,就只有稍散的迷霧加上連綿小雨打在車窗上的細微聲音,除此之外,車外車內一片寂靜,我瞧了瞧後視鏡,後方除了朦朧昏黃的路燈外,什麼也沒有。 就當我沉醉在這如夢似幻的空間裏時,眼前對向車道出現了一輛泛著藍光的公車,燦爛眩麗,往我右手方向轉彎而逝。 「天呀,陽明山怎麼有這麼漂亮的公車!」 正當我在思考的同時,我們的Honda Accord也路過了那個地方,我的思緒頓時停止。 .....我的右邊,根本沒有路。 是個懸崖。那輛公車,是什麼呢?其實當下我不是很害怕,轉頭問了一下正在駕駛的父親: 「你剛剛有看見一輛對向來的藍色的公車嗎?往右手邊轉過去了。」 「沒有,如果是對向來車,我怎麼可能沒看到?」 陷入沉默。有些事情,不用說明,自然而然就會知道的。 這是大年初二的故事。 大年初三,馬不停蹄的我們又去了位於南澳的泰雅族碧候部落,接受父親一位朋友的款待。一直待到大年初四才回臺北,碧候部落算是臺灣少見的依舊保留原住民特色的部落;山景秀麗,巒峰疊翠,自然不在話下。從臺北到南澳,我們要先去三峽接人,才會進雪山隧道。然而,為了求快上了一個新建好的交流道,卻一通直達桃園中正機場,繞了一大圈才回到三鶯。因為過年道路進行交通管制,在雪隧以前就開始塞車,出了雪隧繼續塞車,上了蘇花公路更是塞車。塞了五個多小時才順利到達南澳,到了南澳,感覺滿肺都是汽車的排氣,頭暈暈的,不舒服。 這篇日記最上頭照片的泰雅阿公,是我們第二天往神秘湖方向時碰到的。阿公過著現代湖濱散記的生活...。 恕我打個岔,我覺得這樣寫下去日記太囉唆了,我有點懶得打,相信各位也不想看,我改一下說話方式好了。 在碧候部落, 有不少美女。 我不曉得老爸是怎麼想的, 或者他根本沒注意到吧!
第一天晚上, 我們去原住民的卡拉OK唱歌, 說是唱歌, 其實也沒唱幾首歌; 我唱兩首, 老爸跟他朋友各唱一首。 而另外一個老爸朋友的兒子想當主唱, 卻害羞都沒唱。 也不能怪他,其實我也沒很想唱。
為什麼? 因為這裏是原住民的地盤。 無論他們怎麼歡迎我們, 我們怎麼想加入他們, 畢竟是初次碰面, 還是比較適合做個低調的旁觀者。
不過老爸還滿希望大家開心一點, 唱唱歌, 能跳跳舞最好! 所以我還是唱了。
第一首, 也是在學校歌唱大賽唱的歌, 陳昇的「把悲傷留給自己」, 我唱得好難聽, 而且不適合過年唱。
第二首好多了, 草蜢的「失戀陣線聯盟」, 前奏一出來, 泰雅朋友們都站起來跳舞, 我有注意到, 連廚房的燈都關掉了, 一切暫時停止運作, 聽我唱歌, 一起跳舞。
這首歌唱得比較成功, 因為我心情變好了。 心情一好, 就比較能用丹田施力了。
第二天, 行程有點像大財團去探路, 老爸的朋友帶大家去參觀南澳各個美地, 說是參訪, 話題卻圍繞在如何開發, 我看著窗外, 覺得很諷刺。
後來他們還是有提到保育的觀念, 說開發歸開發, 不要破壞生態為優先。 但是, 誰都知道, 破壞是難免的。
當然, 我不是在怪罪他們, 畢竟只是聊天, 而我們也不是什麼大財團, 要來找地開發。 只是說穿了, 讓我最不舒服的一句話在這裏: 「土地就是要懂得利用,不會利用它的價值,再美的地也只是廢物。」
我認為, 最有價值的土地, 就是沒被利用的土地。 不被看好的土地, 也因此不被財團相中的土地, 是幸運的。
原住民雖然跟大自然很親近, 但是卻不懂得保護。 部落之所以美, 純粹是因為人少。 事實上, 碧候部落到處都看得見亂丟的垃圾。
一件物事之所以有價值, 不一定是因為它有利可圖, 而是它能夠帶給所有生命心靈上的寧靜, 以及, 活下去的勇氣。
說到這個, 我有跟父親討論過, 吃葷的人, 還有屠夫, 是否有罪? 殺死植物的人, 為什麼就無罪? 父親說:「殺那些生來就是為了作為人類食物為目的的動物,罪比較輕。殺了野生的動物,罪比較重。」
說真的,我不同意父親的看法。 生命, 都該有生命自己的尊嚴, 屬於生命的權利, 不該被剝奪。
我們吃葷, 但是尊重我們盤中的食物, 不管是植物、動物, 就對得起他們。 我們認同牠們存活的權力, 但是我們也要爭取生命延續權, 所以, 豬羊牛雞鴨鵝... 我吃了你們, 卻沒必要說聲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 今天角色互換, 你們也是會作同樣的決定。
同樣是為了明天。
對了,我忘記說泰雅阿公的事情。 我們第二天在南澳走透透, 聽說神秘湖那邊的山上有熊, 可是車子開不上去。
我們被卡在半山腰, 碰到了七十六歲的泰雅族阿公, 他在山上養鵝、養雞種香菇, 有著自己的小農場, 過著淡淡的梭羅生活, 阿公很可愛, 看起來像個小孩子似的, 很愛笑, 後來阿公的太太也來了, 還有他們的孫子, 以及孫子的孩子。
如果這裏被開發, 臺灣的最後一塊華爾騰湖, 也將不復存在。
阿公請我們喝椰子蒸餾酒, 比高梁還辣, 鵝超可愛(應該是鵝吧!) 一直呱呱呱, 呱呱, 呱呱呱呱的叫個不停。
昨天晚上, 我與大一學妹聊到半夜三點, 聊到突破的事情, 於是我邀請她, 吉他社期初大會一起上歌。 儘管會的歌很少, 只要練一下, 愛唱歌, 一定可以表現得很好。
我希望我的邀請對於學妹有很正面的影響, 當然, 對我而言, 這也是我第一次邀請女孩子一起上臺表演。 這段日子, 我懂得男人需要腳踏實地, 才有著力點, 扛著所有人的期待前進。
我才知道, 從小母親嚴格禁止我們抖腳, 只要一被發現就狠狠打下去的原因在這裏。 不是單純因為俗諺說「男抖貧、女抖賤」這麼簡單, 而是心浮與心定的問題。 心浮者, 被問題輕輕一推, 就往後退了十萬八千里。 心定者, 腳跟踩著地, 不管碰到什麼大風大雨, 都能夠熬過去。
當然, 也可以順手拉一下浮在天空的孩子們, 教教他們人生的道理。
(撰文/黃郁棋 圖片/泰雅族七十六歲的健壯阿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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