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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寧靜中的暗示(年末特別版)上
2006/12/27 23:11:24瀏覽212|回應0|推薦0

歷史資料庫系統…………………………………………………………上線

向量歷史資料快轉系統…………………………………………………上線

歷史時段剪輯系統………………………………………………………上線

螢幕上快速的刷過各式各樣的系統參數,幻象冷靜的操作著量子人工智能神經網絡,藉此汲取有關歷史的資料。整個銀河系的資訊像是流水般迅速閃現在投影屏幕上,幻象望著系統出神,仔細的檢索所有可能的數據。

一條資料讓他感到興趣。聖白樹的古老種子發現與培育成功,沉睡萬年的植物復活。聖白樹是過去中土大陸象徵和平的樹木,而在第三紀元終結以後兩千年,受到地球火山活動的影響,聖白樹被岩漿淹沒,從此再也不現世間,留下傳說供人憑弔,而在一千年前,人類重新探勘地球的隊伍在地球上的岩層內找到這顆難得的種子,卻因為無法檢視基因、也不知道該如何種植的情況下,被擱置千年,經由考古學家、植物基因工程學家等努力下,終於成功的復活。

他按下檢索。

就在數據閃現的剎那,幻象感到突然的頭暈。最近怎麼會這樣?沒來由的頭暈,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怎麼會在特定的新聞報導、或者與自己相關聯的數據出現的時候,他都會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衝擊?

詭異。他搖搖頭,想要暫時把這種感受放蕩腦後,正當他要凝視螢幕的同時,咚的一聲,他在天旋地轉中無力的倒了下去。難道是自己的數據正在流失,也就是說,幻象自己快要不能存在了?這是怎麼回事?他企圖想要掙扎,但是依舊徒勞無功,黑暗鋪天蓋地的襲來,他連叫的時間都沒有。他唯一想要叫的,只有一個字:安。

他還不想死啊!

就在這漫長的黑暗內,幻象在暈眩的昏迷中漫步飄移,迷迷糊糊中,幻象看見另一個自己站在他面前,淡淡的笑著。

「你是誰?」幻象抱著頭,問著。「這裡是哪裡?」

「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我想要跟你談談。」另外一個男人飄浮著,闔著雙眼,臉上露出驚人的邪惡微笑。「跟你談談世界的未來,我們做個交易,怎樣?」

「你的世界?」幻象勉力的睜開雙眼,看見這個空虛飄渺的世界。「你想要做的交易是什麼?我這個人從來都─不跟人做什麼生意,對我而言,我沒有什麼好出賣的。」

「我是幻象‧德佛札克‧賽夫希克。這裡是我們共通的心靈世界。」那個幻象這樣說著。「我想要做的交易,你一定感到有興趣,而且,非常棒的,你只要肯為我做些什麼,你可以獲得你想要的─力量,或者是活得更久。」

「如果我說,不要呢?」幻象適應了環境,很快的戒備起來。「我已經說過,我不是生意人。」

「那麼你也要付出一些代價,連你身邊的人也要為你付出才能償還;我這個人是做高利貸的。」男人這樣回答。透出一絲絲的陰冷,幻象感到對方似乎隱瞞著自己什麼。對方似曾相識,但是卻又不熟悉,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跟你借貸。」幻象搖頭,一邊觀察地形。

「是嗎?」那個自稱幻象的人這樣問著。「我們都是一體的,你的力量是我的,但是……你卻不是我,你跟我借了生命。」

幻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這個跟自己一樣的人擁有超越界線的力量,讓他感到心寒。時間的流動對於公式使用者而言是相對的重要,畢竟要在一個時間點施展公式必須要壓縮時間,藉由空間與時間的交換產生龐大的能源體來進行鍊成或者是分解;這個人身邊的時間流動似乎是異常的緩慢,而扭曲的時間經過身邊席捲起的是時間的碎片,在此,時間的連續性與線性向量似乎不適用?這是怎麼樣的空間?「你是誰?」

男人彈彈手指。時間在瞬間於幻象和男人間裂開了縫隙。噴灑出來的是如琉璃般的時間記憶片段。「我是誰?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是誰了嗎?我是賽夫希克。」

「如果你是賽夫希克,你早就不存在了。」幻象下意識的想要備戰,但在這個空間內似乎沒有施力點,他不安的四處張望著。

「如果我是你以後的人呢?以後有人不小心製造出來我了怎麼辦?變成沒有存在定義的是你喔,幻象。」

「我不是把你和我的存在都強制寫入歷史內?可是你的存在卻不能穩定的以常數型態表現,所以我刪除你的部分數據……所以你應該是……!難不成?」幻象緊握著拳頭,咬著牙,心中知道自己不妙了。過去抹滅數據時候殘餘的數值被重新加入錯誤的數據,即使是將部份實數刪除,剩下來的無限小數也有可能因為積分和相加的緣故累計上過去錯誤的數值,也就是說,幻象過去是錯誤數據,現在幻象進入公式內部成為公式,而取代幻象的是……賽夫希克!

「賽夫希克?你所擁有的時間力量是……!」時間力量,公式的上乘力量,可以任意扭曲空間的運轉,可以逆轉時間的位移,任意將擁有者推進於未來、甚至是過去、再者壓縮時間形成時間脈衝與斷裂。現在的賽夫希克似乎已經喪失理智,如果力量沒有好好控制的情況,這能量釋放出來將足以毀滅宇宙上萬次!

「你現在才注意到啊!」男人笑著。「我是時間擁有者。我為了完成我的存在,我會跟你索回你拿走我的數據!現在就是我要拿回我的部份的時刻!」舉起雙手,撕裂的空間瞬間壓縮,男人強大的時間力量就在要擊中幻象的同時,突然一股強大的公式力量介入,瞬間於此地崩開一塊巨大的黑色洞穴,幻象則落入漆黑之中,失去意識……。

「你給我記著,我會像你要回你所奪去的一切!」男人高亢的狂笑。「我將要親手終結你們兩個無知的人類!」

迷茫中,幻象聽見些許的聲音似乎呼喚著他。「幻象!……他要不要緊?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幻象掙扎的想要起身,可是卻又再度落入黑暗的池底;幻象陷入過去的回憶之中,各式各樣的聲音湧現於心底的湖中。

生命跡象……………………………………………………穩定

昏迷指數……………………………………………………二級

意識回覆比例………………………………………………25%

生體偵測儀表板上跳著數值。崔蘭黛爾看著幻象躺在加護病房,一言不發的發著呆。當時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襲來,而自己下意識的以精神力抗衡,沒想到居然造成幻象的傷害;巧合的是,這股襲來的強大力量,除了混合著熟稔的感受,更還有一股恐懼感。

他想起了一個跟幻象很像的人─賽夫希克─一個被他殺死的男人,而他的愛人被他侵占成為他的情人與妻子。那時候的賽夫希克和幻象尚未認識,他也不知道賽夫希克跟幻象在某種程度上有血緣關係,都是同一個實驗室、同一根試管產生的人工生命體。他因為阻擋崔蘭黛爾的計畫而被崔蘭黛爾摧毀,沒想到現在居然再度出現……。

是找崔蘭黛爾報仇的嗎?那麼,為什麼找上幻象?

他─賽夫希克有什麼計劃呢?身為崔蘭黛爾,現在的他應該要怎麼辦?一連串的問號像是潮水般拍打著他的腦,他感到相當的複雜。就在此時,宇宙中突然閃過了一陣強烈的光芒,一個光陣出現在銀河之中,打亂了所有人的美好夢想……歷史的混亂再度啟動,而啟動者的本身,不再為人類做任何著想……。

閃光之後,兩台裝甲並列出現於虛無之中。男人先開口了:「這個時代本身就是錯誤,我就是荒謬;而且錯誤還被認為是正確的更是無厘頭,我要修正這個世界,不,更正,是透過我的手來懲罰人類,證明人類需要正確的選擇:死亡與毀滅。」

羅德斯特這樣淡淡的看著銀河星光點點,靜靜的說著。他的雙眼望見的未來是不可思議的世界,一個殘破而且虛無的世界。「荒謬,就是一種不可能的“亂象”集合;也就因為如此,歷史安排我的一切,讓我用我天賦的力量來懲罰世界的一切。」

「首先,完成時間繼承者的力量,除了我這把解開封印的罪罰者之劍,還要兩項東西才行啊……,既然這樣,幻象過去的好友就必須要承受這樣的打擊了。」

羅德斯特這樣看著銀河系,一邊與全銀河宙域分配轉接連絡站搭上聯繫,搜尋著目標物。他露出的貓鎖定老鼠的表情,冷冷的笑著。「我想我們很快就會聽見他的哀號,然後,很快的就會看見幻象橫屍的樣子了……。」

一旁的女子安靜的看著。她冷冷的、低聲的回應著:「我親愛的羅德斯特,也是我的賽夫希克,我們一起去取回我們過去所失去的部份吧!」

「我們走!」一道白光和紅光畫過天際,兩人朝深邃的宇宙前進。

就在同時,一道白光閃入幻象的意識之中。幻象突然驚醒,從床上滾了下來,驚動了看護系統。醫護站內警鈴大作,所有醫護人員急忙前往病房,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直到幻象站在附近的自動販賣機前看報紙,才恍然大悟是自己多心了。

「抱歉給你們打擾了,我想我既然醒過來了,應該可以轉普通病房了吧?」幻象這樣對醫生說著。「有什麼好訝異的嗎?我現在很正常。」

醫生心裡明白,就這樣醒過來實在是不合乎邏輯。「先生,你知道你之前怎麼樣了嗎?現在就轉普通病房,我們院方辦不到。請你等候家屬通知。」一般人陷入昏迷狀態,大部分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恢復,這是指一般的昏迷狀態;而不是如幻象這種突如其來陷入重度昏迷,然後回復速度極慢、卻居然突然完全正常的怪物……。就醫學的眼光看來,這一切是不符合病理學特徵的。

這個人還居然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情,坐在這裡看報紙?

幻象很清楚現在的狀況,八成是崔蘭黛爾無法使用自己的公式力將他失去的意識凝固,所以才只好送醫了事。是醫生不清楚狀況,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因為每經過一天,他就感覺自己身體的某部份正在緩慢的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公式本身不存在幻象的數據,即使是強制移除它人的數據代用也只能夠支撐自己存在的時間而已,他現在活著就必須不停的置換生命,否則將會自我消失。不過,幻象心裡很明白,他不會那麼做的。

如果他這麼做了,會破壞公式的平衡,這樣好不容易修正的公式又要崩坍了。

這件事情,是安不知道的。他希望趕快將安送往遠方,不要讓大家知道他的秘密。絕對不可以讓關心自己的人知道自己要死了的訊息,他想要用公式強制消除安的記憶,每個夜晚,他都想把手放在安的額頭,進行記憶的抹除。可是如果強行執行自然力逆轉,自己的崩壞會加速。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包括,說「我喜歡你」這句話。

還有,說「對不起你」這句話。

他只有讓崔蘭黛爾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冷靜的微笑以回報他。可能是相同事情也發生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特別看淡這件事情。其實事實上並非如此,崔蘭黛爾此時正躺在家裡的床上,靜靜的想著。其實幻象存在的位置被置換,是他的傑作,因為他和幻象的參數接近,所以當時在時間重塑的過程中,一定是兩者的些微差異被公是忽略所造成的。崔蘭黛爾不敢跟幻象說,怕告訴他時,他會無法接受。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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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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