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塊濕地是離家最近的風景，隸屬桌灣自然保護區，雖然近在咫尺卻不得而入，只因入口遠在數里之外。興起這天下午，緩緩駛進售票口，只見售票阿伯慢條斯理，刷卡機遲遲不能交易，索性打開閘門，讓我進去。罕見了這年頭，還有白人從事這等枯燥工作。



柏油路埋沒黃土，漸漸露出小徑，小徑通往湖邊。面積不大的濕地是鹹水的過渡，曾經是大海，如今是小湖。濱海公路建成之後，大西洋只能忍痛割愛。所幸流淌其中的深河，注入的河水源源不斷，生態因此保存。





行走其中，耳邊起初有車輛呼嘯而過，聒噪刺耳，但隨小徑愈走愈深，走到鳥屋之前只須一刻鐘，乍起白鷗飛揚，清脆聲響，寂靜了機械聲浪。伸翅盤旋滑翔，白雲或羨白鷗，去留自有方向；幻化隨風流浪，白鷗或羨白雲，塵勞無須奔忙。







湖面波濤不興，倒影白鷗飛翔，留下雀兒歡唱。小小的雀兒啊，行動迅速，起落總不經意。駐足棧道欄杆，昂首翹望，點點頭拍拍翅膀，縱身凌空躍起，仰角衝向天際，迴旋幾番青天，俯首再次迂迴，忽高忽低，凌波驀然而起。盡情之後，伸出小爪收斂羽翼，復回欄杆而立。痴了觀鳥人，須臾間捕捉美麗身影，稍縱即逝的精彩，徒留嘆息。



歸去，復歸熟悉的路徑。夕陽時分，來到不遠的沙灘，金黃灑落，桌山在望，桌灣在即。觀鳥人漫步餘暉，不由得想像自己，御空飛行，還如海鷗金雀，逍遙無邊無際，無限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