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4日博城讀書會《天浴》小説集讀後感

(天浴》小説集，作者嚴歌苓，由天津出版社於2014年出版。

博城讀書會會員的讀後感抄錄於下：

龔則韞

《天浴》是小説集，包括七篇小説

1. 天浴 - 女知青文秀和牧馬老金的故事

2. 扮演著 - 走火入魔的錢克、女朋友、沈編導、小蓉、白貓，圍著《婁山關》人物書寫

3. 審醜 - 無定、巧巧、無定的父母、垃圾老頭兒（曾大爺）、小臭兒（絹絲商）

4. 倒淌河 - 金沙江、何夏、阿朵、禿姑娘（底羅克 - 死而復生的人）、托雷、泥巴它、杜明麗

5. 少尉之死 - 劉糧庫（少尉）、王有泉（上司）、饃饃（少尉女友）、女作家（搜取死刑犯的心理活動）

6. 老囚 - 姥爺 （賀知渠從30年勞改釋放回來）、女兒、女婿余水寬、外孫女余嘵穗、外孫余嘵浩、王管教

7. 愛犬顆韌 - 藏犬顆勒（藏語爺兒們）、小周、趙蓓、馮隊長、司令將軍、小公主

我最欣賞的是《審醜》和《愛犬顆韌》兩篇小説，具有普世性、浪漫性、叛逆性，以文藝筆觸描述，十分生動。

《審醜》的内容，古今普遍存在，俗云：女不嫌母丑，兒不嫌父貧，可是女嫌母醜和兒嫌父貧的例子卻比比皆是，令人痛心。文中老頭是撿破爛爲生，渾身上下衣著破爛不堪，成天載著孫子小臭兒到垃圾堆扒破爛，然後整理後賣錢養小臭兒，老頭溺愛孫子，好的東西，包括吃的穿的玩的都留給小臭兒。好不容易把小臭兒養大了，卻埋怨無房娶不到媳婦。無定的父親任職美術學院老師，正爲沒有人體模特兒發愁，就問老頭願不願接這個工作，當他發現是全身裸體時，猶豫數天，卻爲了孫子要有房而上工，因爲系裏另一位教授鼓吹醜也是美，他瘦皺扭曲皮囊的畫作變成十分暢銷，還賣到國外去，老頭也因此供不應求，小臭兒有房了，有了一個錚錚亮的女友，老頭繼續做他的撿破爛。無定也在那個美術課，和班裏的同學巧巧談戀愛，後來結了婚，因爲父親過世，他做了美術學院的老師。有一天，老頭來找無定，想繼續做裸體模特兒，因爲孫子的妻子要買鋼琴，需要五千元。無定看他又老瘦，心裏無數，結果學院裏還是聘了老頭，鐘點費比以前還高，老頭高興走馬上任。（待續）

羅正瑜

11月读的书是严歌苓中短篇小说集《天浴》，主要讲述了发生在文革年代上山下乡的各种故事。

首篇故事《天浴》，讲述了女知青文秀和草原上藏民老金的故事。老金暗恋文秀，但是文秀难以忍受草原上落后枯燥的生活，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想换得回城的机会。老金看着文秀一步步堕落，最后在绝望中一枪打死了文秀，然后自杀殉情。

1998年由陈冲执导把这个故事拍成了电影，我当时正在大学念书，在大银幕上看了电影，特别震撼于其中的美与丑，善与恶的激烈冲突，最后玉石俱焚的惨烈结局。当时不能理解文秀的选择，怎么会因为想要回城如此轻易的上当呢？如今20多年过去了，经历了更多事，也看到了很多在极端压力或者苦难的情况下，人们会做出的各种选择，很难说是对是错。如今再次看这个故事，就能够理解文秀当年做出这个选择时的无奈，绝望，以致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这个纯真的年轻女孩，被毁于当时扭曲的社会。让人无限同情，怒其不争，又为她悲哀。她生不逢时，如果生活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社会，她的一生可以是岁月静好，做个小家碧玉，结婚生子，平安终老。

最近我正好在看李一冰所著的《苏东坡新传》。苏轼一生跌宕起伏，在政治上几起几落，被贬谪到好几个地方，包括黄州，惠州，最后是海南。这几个地方一个比一个落后，生活条件越来越差，离他的家人朋友们越来越远，缺衣少药，甚至食不果腹，有时连书都读不到。然而，苏轼却调整自己的心情，虽然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胸中自有丘壑，反而用这个时间来交新的朋友，寻找本地的美食，游览风景，并安下心来著书立作，在诗书画方面各开先河，并写成千古诗赋。所以如今才有人笑称：“人生为何不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坡”。东坡当然是千古少有的乐观派，喜怒哀乐都可入诗作赋，非常人之所及。然而平常人如果能从苏东坡的乐天和随遇而安之中学得那么一星半点，燃起对生活的希望，可能就能度过人生中很多坎坷。

上周又得汝瑰姐送来韩秀女士的故事。以前曾经看过，但是再次读来，不禁被韩秀女士的坚强，自信，面对苦难的智慧和百折不挠所折服。她也是在青春年华被送去山西和新疆多年上山下乡。她在北京长大，到了山西农村甚至戈壁大漠的南疆去插队落户，生活条件的落差比文秀更大，而且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和外貌，可能比文秀所面临的情况还要糟糕。然而她却能在绝境中勇敢地决定要活下去，并用真心和智慧寻找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特别让人感动的是，在各种逆境中她总能找到人性闪光的地方，比如山西妇女们在繁重的生活中还是超强的求知欲，在新疆和当地百姓真诚的交往和生活等等。

人的一生总是会有一些顺境和逆境。有时候面对巨大的苦难，不管是战争，文革这样大的社会变动，种族隔离或者其他由于身份、阶层、种族的各种不公平，身在其中如果没有办法离开，那就只能勇敢的面对。苏东坡有他的家人和新旧朋友，当地百姓，美食与美景，诗书画作伴。韩秀女士看到了那个扭曲的社会中仍然存在的各种美好，有她的外婆，她的学生们和各种曾经帮助过她的人们的善良。而文秀只看到了各种恶，或者说她忽视了别人对她的各种善意，比如老金对她的各种不求回报的保护和帮助——例如在草场中挖了一个小小的浴池给她洗“天浴”。因为忽视了真善美的点滴，所以她最后绝望了，不再守护她认为宝贵的东西，也失去了一切。

另外几篇中短篇小说也非常令人震撼，不论是《倒淌河》中知青和藏族女孩的虐恋，《扮演者》中因为饰演伟人而人格分裂的演员，《审丑》中一生善良却被孩子嫌弃的拾荒老人，《少尉之死》中因为贫困铤而走险的少尉，《爱犬颗韧》中爱犬的忠诚和人类的残酷，每一篇都让人过目难忘，印象鲜明。严歌苓的笔锋是锐利的，心怀却是慈悲的。

唯一让我略有失望的是其中的短篇《老囚》，内容基本是重复了作者另一部长篇小说《陆犯焉识》中雪夜跋涉去看女儿演的电影那一部分。有可能是作者先写了这个短篇，后来又重新设计扩展，写了“陆犯”的长篇。如果大家没有看过《陆犯焉识》，我非常推荐大家看这部长篇小说，它比电影《归来》里的内容更丰满，时间跨越几十年，很精彩感人。

“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如此沉重，如此悲哀。希望岁月静好，更多的人们在一生中不必面对如此苦难的选择。

董汝瑰

正瑜寫得太好了！用苏東坡的豁達樂觀態度做為本書的借鏡，實在是過人的見解！也令讀後沈重的心情為之一振。苏東坡的逆境遭遇不但激發了他的才華，更突顯了他的睿智。

嚴歌苓於1958年出生於上海，1965年去成都學習舞蹈，1971年到西域在軍中服役，成為一位跳紅色芭蕾舞的文工團員。她的「天浴」、「扮演者」、及「愛犬颗韌」中，都以此經歷為背景。

1979年在成都軍區文工團中，她做了記者，從此走上了寫作之途。在1989年赴美之前，她經歷了結婚、離婚、及從ABC開始苦學英文。

1990年秋季，她進入了哥倫比亞大學攻讀文學寫作硕士學位。在美這段時間裡，她半工半讀之餘，還继續寫作投稿，在台灣發表作品，得到了許多聯合報及中國時報的獎項。曾使我誤以為她是台灣作家。1992年她與一位美國外交官在美結婚。

嚴歌苓的祖父嚴春恩十六歲讀大學，二十五歲到美國攻讀博士學位，學成歸國後在廈門大學教書。後來在大西北的監獄內待了二十年，因對時局失望而自盡獄中。嚴歌苓的父親是作家蕭馬，本名嚴敦勛，在她幼年時與其母離異。

嚴歌苓的著作中有包罗万象的全球视野，因其小说的畅销而被影视圈所瞩目，她也顺其自然獲得了个人职業作家以外的另一重身份：專業编剧。

如同韓秀，嚴歌苓豐富的生命歷程，從起初的迷惘、挫折，繼而到執着而不負初衷的去追尋寫作夢想，以致於最终的成功，皆是本著畢生的经歷，身体力行，用多層面且極具戲劇性的思維，成熟率直的文筆，感性而深刻的描述著人性及人情世故，使讀者感動震撼，且为文藝界留下了璀燦的一頁！

「天浴」一書該算是傷痕文學，看得心境沈痛。每一段故事都有對現實問題的揭露、諷刺、與無奈，作者成功而有深度的表達了警世的寓意。

 吳怡芳

謝謝正瑜和汝瑰精彩的兩篇報告。合在一起不正是最完整的導讀論文，真不用我在此畫蛇添足。

但讀到正瑜談起蘇東坡和韓秀，仍忍不住要囉嗦幾句。有関他們兩人生平的書正是數年前我們讀書會讀過也討論過的。對前者的書是一本由林語堂以英文寫就的「蘇東坡傳」再被翻譯回中文的傳記，當時（2009年）讀後我就對蘇東坡、林語堂和譯者宋碧雲（或許有誤，素楠姐或記得？）三人都深為敬佩又折服，至今仍認為那是我加入讀書會以來影響我個人最深刻的一本書。

後來收到韓秀的自傳「折射」一書，正是因為由申一鳯安排去韓府親自拜訪。那是我認為她寫的無數文章和小說中最感人的一部，到底那是有関她出生成長於中囯近代最動亂殘酷的年代中的親身経歷。她書中所描述的新疆是五十年前的面貌，她直言記述了那極端艱苦的環境，那些友善的又和她面貌近似的維吾尓族人，那些蒙受政治迫害的無辜的勞改犯，尢其有幾位她認得的 ，但被殘酷桎梏在惡劣的無頂牢籠下因絕望而逝的年青人！那些影像這麼多年來一直縈繞我心頭不散。現在不斷收到有関新疆和大西北種種進步的視頻，心知這是中囯政府幾十年來主導的強力漢化，以大量人力去改造荒漠的成果，但我腦海中難以磨滅的仍是韓秀所描述的當年慘象！這也是嚴歌苓「天浴」這書中所集七篇中短小說所描寫的同一年代，每一篇都需要分隔幾日去讀，因為每篇都太沈重，每篇中人物的結局都壓在心頭久久難以釋懷！最後讀那忠狗的故事時，最愛貓狗的我原以為可以稍微輕鬆一些，結局卻又是如此令人心痛，真是匆匆拋開書本不忍卒讀！

她對各個時代的現象有很深刻的理解，對每個角色和人性有最直接又尖銳的描寫，我一向喜歡嚴歌苓的書，每文的結構和佈局又都緊湊嚴謹，真正令人手不釋卷無法放下而必須一口気讀完 ，她是令我非常欣賞，非常成功的小說作家！

陳湘君

謝謝正瑜,汝瑰和Joyce 的精彩分享, 我就隨便說两句。

傷痕文學感人, 因為寫的多是作者親身的經歷, 像我們四、五十年代在台灣長大的, 最大的變故,如二二八,或國共分離的大遷徙，又剛好錯過, 可以說是在安逸中成長。我個人覺得可能是這樣不經艱苦, 養成很不能面對人世確有不仁的種種。我讀傷痕文學, 沒有一次能終卷。

嚴歌苓的書, 從前覺得她與許多國內女作家有許多相似, 沒有耐心讀過, 這回因宅家有時間, 又是讀書會的功課, 就乖乖地從頭讀起, 沒想到居然能把第一篇天浴讀完, 但覺得太慘了, 非常難受,就跳到最後一篇, 心想或許好些, 沒想到更慘,那藏犬活生生的蹿進我心裡, 邊讀邊流淚。讀完又讀作者後記, 說她作家的父親評她寫動物比寫人物好, 大概是做父母的總覺得子女還有進步的餘地。我却終於接受了嚴歌苓, 「天浴」應該是她最好的一本書吧!

謝謝讀書會的推蔫。

孫國玲

在人鬥爭人的那個時代，一隻小小藏獒一生的故事。狗兒純淨仁厚的天性 VS人性黑

暗面對照，真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作者對犬兒極其熟悉：被人們團團圍住，她喘得很快，尾巴細碎地發抖，四面仰望著高大人們猙獰的嘶吼…！她靦腆地舔一下那人的手，未被拒絕，才熱情殷切地舔起來…！狗兒缺氧不再動彈，張著嘴冒著短促湍急的白氣…！

藏獒，她天性：勇猛、兇殘、難惹！但她，明白槍的厲害！也知道，這些惡狠的兵們對它還有一絲疼愛⋯⋯ 是她的聰明，才能存活下來。

她知道：裝台、化妝、演出，甚至自己也是演出隊的一份子。她最懂得那個口令：「出發」！會及時地一蹭二躍上了車廂，還有著軍事化的表情：緘默而陰沈。

被惡整：因為「狗拿耗子」俗諺，被惡整，心身上怎樣的折磨，這高貴、兇殘的藏獒，被羞辱踐踏⋯！是什麼樣的政治環境？可以把人性的最黑暗面「勾引」出來？思之，讓人不寒而慄！「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失母及失女友的二段：在那人吃人的世代，何曾會掛記外物？動物？人尚且吃人，那一群身心靈都處在恐懼、飢寒、無助無望，日日面對生死存亡鬪爭的一群年輕人，對著一隻幼犬，展現出他們內心的黑暗，猙獰、惡狠…；但也隱約也看到尚存的一絲人性光輝。

顆韌當起信差：在人們絕望中，顆韌肩負起求援的重任：奔赴廿公里外的兵站，求援！她不計較這些惡整過她的人，她拚死奔跑、掙扎在鐵絲網邊，凍僵在冰雪地裏。她的死而復生，讓她看到了這些惡兵們隱藏得極深的仔細的溫柔。

她給男女兵「牽線」，叼銜物件，原是她的天性，單純的玩耍！結果，卻惹出大事，女孩自殺未遂，被遣返。所有的兵知道是她惹的大禍，翻臉如翻書，圍起來鞭打！拋棄了她，即便知道她未食未眠地在車後追趕了三天，狗毛變扁（因汗溼？因飢餓？）再織成了網狀（被灰土沾黏？）這些兵仍視若無睹！？無動於衷！？終於到了最後一個兵站，巡演結束，必須分別了。她原本註定要被拋棄，卻因另一批年輕人想擁有顆韌，而發生爭奪⋯⋯自己不要的、不想擁有的，卻被激發出他們內心最深處的那一絲絲溫柔。

司令那無法無天的嬌嬌女兒，竟是顆韌的災星！

后記，紀念我們的愛犬！紀念我們異於全世界其他青少年的成長經歷！⋯⋯這異於，古今中外所有人類的成長經歷，竟然在出現在有著古老文明的中國！？「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附註，

*冰天雪地：高原寒夜飢寒交迫，女兵凍得偷偷哭，害怕與絕望…，雙層口罩吸飽眼淚，馬上凍成鐵般梆硬！

 *小周「套蹬」！騎馬時，腳踏在蹬上，腳後跟必須向下壓，腳呈傾斜狀。就是避免摔馬時，腳踝被套在蹬上⋯被馬拖行，可致人於死！

*疑惑？拉糞的窮困老大爺差一點收養顆韌，讓它逃過一劫！？有這樣的軍紀？⋯⋯「打老百姓的狗，就是打老百姓」「打老百姓犯軍紀」？

外一章

十一月初，女兒全家匆促返台，把出生甫三個月的小baby，貴賓狗，託付給我們！愛犬一族的我們，四十多年以來，曾擁有過五隻狗兒，所以自然就輕鬆接手。卻不料：*基本排便習慣尚未養成！一旦沒盯準時間，就得收拾殘局，半蹲著處理⋯，此其一！

*好奇寶寶！舉凡她搆得到，一呎半高度內，全被她扯拉、翻倒，經常在我們驚叫聲中，她逃竄！另外，愛咬鞋子等物件，特別是電線，只有盡量收藏！但一不留神，襪子、帶子被翻咬出來，紙張的碎屑，散落於地！此其二！

*置氣？！臥房在樓上，只要我們進出，不讓她進去造反。那一轉眼，她就在門外留下一小片抗議！一不注意就踏溼了腳，讓我們尖叫加上開駡！因此每次進臥室，都得先安置好她！此其三！

*牙尖齒利！她極愛舔人，但舌舔少於牙咬！不僅刺痛，更有幾次刮破皮膚！老公會踢開她，我婦人之仁，尖叫開駡，她全不介意，抓咬依舊。此其四！

*讀著《顆韌》，深深打動我心：是我愛心不夠！耐心不足！不免自省，特別是注視著她無辜的眼神時！我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溫柔也散發出來了。

小可愛：當然，她喜歡黏貼在身旁，柔軟溫暖的小身軀，緊緊貼著人，是甜蜜的！

狂奔！每天都有一兩次興奮地狂奔在不寬敞的客廳，時而直線躍上沙發，時而繞著廚房，

總要狂奔八九圈，氣噓噓地歡躍不止！就像卡通片上的：後肢跨到前肢外側，兩個大耳朵飛揚在半空！想錄影，卻一直抓不到那一瞬！因為只要我有動作，她就停止下來，盯住我。

五個禮拜即將到來，這小可愛！小搗蛋！下週就要回家了。雖然，現今只有早上九點之前，晚上九點半之後，是我，無後顧之憂，可以隨意走動、做事的自在時段！但相信，她回家後，我會想念她！

老囚

從母親帶著他到車站接姥爺展開⋯⋯母親對姥爺的恨，怒！冷漠！姥爺住到家中後，晚輩們對待老人家的軽慢、歧視，讓我們無法理解！我們未曾経歷過那種政治鬥爭，也無從想像。

慢慢聽聞一些！那些政治鬥爭，手段之殘酷！牽連波及面之廣！弄得人人自危，避逃唯恐不及！也更引發出「人性黑暗的、卑劣的一面」！真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印象最深刻的幾處：

* 母親八歲時，姥爺被捕！他為看看成長後女兒，

1，重金賄賂

2，冒死離開勞改營

3，以拚死的心，一路奔跑、閃躲⋯卅公里的雪地。

4，影片，只看到最後十分鈡！看到女角後，他不知羞地嗚嗚地哭！散場後仍嚎啕大哭，最後從高凳摔倒水泥地上，滿口是血！一口碎牙渣子！差一點被當屍體處理。

5，還拚命地連夜趕卅公里的雪路往回跑，最終這「血人」倒在勞改營外。

* 勞改犯的冬衣

旧棉襖，堅硬似油毛氈；還混入碎紙渣！⋯⋯卻無內衣內褲！旧棉襖被汗溼、再結冰，肌膚似被銼刀銼爛，沒有一寸完好。

* 與政治完全無關的無辜者，卻值得被槍斃！值得當重罪犯關勞改營卅年！九死一生，值得受到特赦！

* 八九年，終得平反！但到老，遭女兒恨怒！被晚輩呼來喚去！他甘之如飴。他思女之情，轉向電影中女角：她們的和悅、真實的笑容，從中得以紓解。

中國人那些年的遭遇，在人類史上，空前絕後。真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天浴

1950-78，前後廿八年的「上山下鄉运動」，那些青春歲月被湮沒在農村，有多少能僥倖重返家園？有多少年軽的生命就此暗淡下去？

註一，

上山下乡运动（简称上山下乡），又稱下放插隊、下鄉插隊、插隊落戶、插隊等，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上的一场政治運動，发生于1950年代至1978年、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达到高潮，期间政府组织上千万的城市知識青年（简称“知青”）到农村去定居和勞動、“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學術界对此次运动的评价较为否定，但各界评价也存在一定争议。

註二，廿多年前在台灣看了這部片子，印象深刻至今記憶猶新，悲慘、萬般無奈，真不是一個「慘」字了得！google 了影片的資料如下。

《天浴》（英語：Xiu Xiu: The Sent-down Girl）是陳沖在1998年执导的一部电影，改编自严歌苓的同名短篇小說。电影以文革为背景，讲述的是知青下乡的故事。由于该片的政治原因和情色镜头被中國大陸所禁映。陈冲表示：“《天浴》的故事讲述的是我们这一代人对‘文革’的狂热，我们的牺牲以及最终的幻灭。”

扮演者

在那個造神的世代，沈編導、錢克、其他演員以及觀眾，都在迷信中迷失自我！在大火的灰燼中仍茫然！

倒淌河，「慘不忍讀」！

註：青海省河流，全長三千三百米，自東向西流人青海湖。區別於大多數的河流流向，故名。

审丑，少尉之死，「慘不忍讀」！

鄧家齊

这次阅读严歌苓的中短篇小说集《天浴》，其中包含了《天浴》、《扮演者》、《审丑》、《倒淌河》、《少尉之死》、《老囚》、《爱犬颗韧》等几篇作品。早听说过严歌苓的大名和她的事迹，但仔细阅读她的作品集，还是第一次。

整部小说，都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它翻开了我曾经经历过的那场总是令人沉痛的历史创伤，揭露了那个荒唐年代里各种匪夷所思的观念和思想以及由此而导致的扭曲的人性，这些荒唐，却是当时的潮流，甚至也是当前社会痼疾的源头。

《天浴》描写的是一位叫文秀的女知青，到马场跟随一位叫老金的少数民族牧民学牧马。但当她知道马场大部分知青都通过各种门道回城之后，她迷失了自己。在没有背景和靠山的条件下，为了争取返回成都，她以自己的女人性福为本钱，放任由那帮官场里的衣冠禽兽揉捏。用文秀的话来说，“我太晚了——那些女知青几年前就这样在场部打开门路，现在她们都在成都找到工作了。想想嘛，一个女娃儿，莫得钱，莫得势，还不是就剩这点老本”，“睡这个不睡那个是不行的，那些没睡的会堵门路”。但她得到的回报却是“他在场部是一个太关紧的人物，忙得很，连句客套话都不给文秀，上来就办正事。来都是瞎着灯火，他从来没有看清过文秀长什么样”。

在小说写到“文秀忽地一下蹲到老金面前，大衣下摆被架空，能露不能露的都露出来。似乎在牲口面前，人没有什么不能露的，人的廉耻是多余的”时候，文秀已经疯了。

小说还安排了一个情节，在文秀立冬到医院打胎的那天，一个叫“张三趾”的知青在病房强奸了文秀。同样是一个时代的受害者，但这位受害者却疯狂地加害更弱的受害者。虽然小说中仅仅用一小段描写这个情节，但它却可以令人引发更深层次的思考。

小说最后的结局是老金帮助文秀结束了生命，自己也躺在文秀身旁殉葬。

 看过《天浴》，不禁联想到现在的女权运动“米兔”（me too)，此一时彼一时，时代已经天翻地覆，但在文秀所生长的那片土地上，“米兔”仍然是被禁止的。

《扮演者》描写的是造神运动时代的一场悲剧。生活放荡只配在舞台边拉幕的舞剧团演员钱克被沈编导看中，要在新编舞剧里扮演领袖的角色。为了使钱克融入角色，沈编导把钱克隔离在楼顶上的一个房间里，每天就让钱克写字练书法读书，好让钱克融入到自我认为自己就是要扮演的那位领袖的精神意识当中。甚至钱克的领袖饭食，沈编导也要让自己的女儿小蓉送去。三十天后，钱克脱胎换骨，完成了精神角色的转变，连小蓉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钱克也籍此玷污了小蓉。随着钱克对角色的融入，舞剧团的同事也逐渐把对当时神坛上的那位领袖的崇拜和迷信感情转移到钱克身上，钱克居然可以为剧团内部的种种事务排难解忧，连记者采访也完全听从钱克的意见。

大型舞剧《娄山关》最终以悲剧收场。在公演前一刻，沈编导终于知道女儿小蓉已经被钱克糟蹋，而剧场也由于大火失控，本来有逃生机会的钱克被烧死在“特别化妆间”里。——“他不愿意逃生。他手指摸着那颗疣子，不断咳嗽。他一旦出去，小蓉的父亲会第一个上来撕他的脸。沈编导也会来撕，所有的人都会上来撕。那以百余天培养出来的角色，就会刹那间被撕得连渣儿也不剩······他不能再回去做钱克。他知道被人看成伟大、神圣人物之后，世界是个什么面目。世界是仆从的、温顺的。世界是有颂歌和鲜花的。世界是充满尊严的。是的，尊严”。

《审丑》是一篇从头到尾读来都令人感到沉甸甸的作品。主人公无定从父辈开始就邂逅了在他们住家楼下拾荒的老人“老头”和他含辛茹苦拉扯长大的孙子“小臭儿”。“老头”处处呵护“小臭儿”，指望着“小臭儿”长大之后能够过上好日子。在身体逐渐支撑不住拾荒艰难的时候，“老头”接受了在美术学院任教的无定父亲向他提供的做人体模特儿的工作。在生活的重压之下，“老头”的身体已经扭曲到无以复加的形变——“胸如何佝偻，肩如何抽聳着，两胯如何前送，脸如何繁复，如何如何如何地，这具人体夸张、浓缩了劳苦谦卑的衰老，一种丰富的不幸。······这具人体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应激起你们的联想······，往往，高一层的审美，恰是审丑”。

无定父亲故去之后，无定接替了父亲在美术学院的教职。仍然拾荒的“老头”有一天找到无定：“你出息了，跟你爸一样教大学了。我小臭儿也出息了，要娶媳妇了。现在媳妇都得要钢琴。······你能不能给大爷找拿分差事，就是你爸早先找給我的那份儿。小臭儿的一房间家什都是靠那份差事挣来的”。······“老头”一下在学校变得供不应求起来，一个顶信仰无定父亲“审丑”原则的学生在全国美展中得了一等奖。许多杂志都刊出了这个审丑创举，大的画幅上，那丑浓烈、逼真得让人恶心”。

晚秋，无定碰到”老头“，“老头”高兴地告诉无定说，小臭儿有了钢琴，也有了媳妇。之后，无定再也没有见过“老头”，因为他把收垃圾的时间改在天亮前。

又一年，由于卖画的原因无定被介绍到一个绢商家。出门迎接无定的，竟然是“小臭儿”。“男主人身后是一屋铮亮的家具，铮亮的各大件儿，铮亮的钢琴，铮亮的一个女人”。“小臭儿”认出了无定，热情欢迎并准备包饺子请客。恰恰这时候，“小臭儿”的爷爷“老头”来了。当媳妇告诉“小臭儿”是爷爷来了时，“小臭儿”竟然说：“我哪来的爷爷？他老脸不要，我可要脸”，“先不开饭，不然他下回专赶吃饭时间来，你就告诉他我不在家”。

“老头”不久之后就离开了这个令他饱受苦难的世界。在他最后一趟推着垃圾车出门的时候，还亲口告诉别人：他有个很好的孙子，孝敬，挣钱给爷爷花，混得体面，要接爷爷一块去住他的新公寓，要天天给爷爷包饺子。但“老头”不愿意去，天天喂他饺子的好日子他过不惯，他怕被别人伺候，那种被人供着的日子只会让他腻。“饺子天天吃也要腻”。

看过《审丑》，不禁想起台湾电影《搭错车》和那首侯德健词曲、苏芮演唱的令人百听不厌的《酒干倘卖无》。同样是拾荒老人，《搭错车》中的哑叔毕竟还是幸运的，她有一个还没有忘记自己的阿美，有一曲永远怀念他的《酒干倘卖无》，而《审丑》中的“老头”留下的，却仅仅是几幅丑得浓烈、逼真得令人恶心的画中人。

《倒淌河》是一部中篇。主人公何夏的父亲是大学考古讲师，但迷恋于考古田野调查，58年自愿下乡当新农民。在几年后的一场大洪水中，父亲为了抢救他的自己的考古成果，错失机会，何夏的母亲和三个妹妹被淹死。父亲手上仅有的一点成果，也被何夏在愤怒中彻底打碎。不久何夏父亲也病重垂危，在城里发电厂当学徒的何夏想请假探望父亲，却最终同醉后的工段长发生冲突，被判到边远地区服刑。《倒淌河》的主体部分，是何夏刑满释放后，以一个汉人的身份，流落在游牧少数民族草原之后展开的。

何夏服刑前有一个未婚女友杜明丽，在何夏服刑后结婚嫁人。何夏后来在草原上也有一个未婚女友阿尕。明丽对何夏情思未断，何夏对阿尕不敢深恋，《倒淌河》就是在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中慢慢讲述出它的故事。

《倒淌河》的故事发展，我不打算在这里详细引述了。但我总的感觉是，它比《天浴》内容更加丰满，描写更加细腻，人物结构更加复杂，是一部值得拍成电影的好小说。

《少尉之死》是描写部队独立营少尉排长刘粮库为了挽救即将离开他的女朋友馍馍，在回乡探亲的途中花太多时间徘徊商场误点而改签第二天车票后回部队的途中，因盗窃杀人而被判死刑的故事。故事情节并不复杂，叙述线条也很简单，但通篇透露出的一个字——“穷”。

刘粮库是山西定县刘庄人。“不必去讲述那里的原怎样陡起陡落，劈出屁股大一片地，不论它长出什么都得供人去填嘴、填腹。父亲前头刨出脚丫大的红薯，母亲拾着拳头大的，孩子们则捉出指头大的。薯秧也不扔一根，锅空时，秧子便是唯一的内容。秧子被有梗有叶地吞下去，又被有梗有叶地屙出来。少尉仍记着那东西狠狠顺着他薄透的胃肠扫下去，一路扒净他仅存的、有关吃的美好记忆与向往”。“馍馍是她家第四个姑娘。生下她，她爹拽长本来就长的脸，对惭愧不堪的她妈说：你还不如给我生下个麦面馍馍”。······

少尉最终没有能够挽回馍馍，“她手腕上的金链说明她已经被人拴走了”。

小说最令人动容的是少尉母亲送儿子离乡时的那一段描写：最后的一次探亲，母亲慢慢拄着棍送他。闷走了近半个钟头，她眼缓慢地东张西望着对他说，“别再回来了。这回回军队，就奔你自己的日子去吧，反正馍馍也不是你的了。别让我和这个穷家愁死你，拖死你。看看这穷地方，你还奔它个啥往回跑呢！活出一个算一个吧。听娘的，别再回来，永生永世别再回来······”。

《老囚》是严歌苓2011年出版的长篇小说《陆犯焉识》的原型故事。《陆犯焉识》与严歌苓祖父严恩春的经历有密切联系，小说最真实的部分来源于她祖父的经历。

《老囚》中的“姥爷”贺智渠从监狱释放后回到女儿家，但却经常偷钱。外孙女最终识破了他，原来是为了看电影。之后，引出了他对外孙女讲的一段往事。

“姥爷”的女儿年轻时是一个颇有名气的电影演员，但“姥爷”在女儿八岁的时候已经被逮捕，女儿长什么样，他一直不知道。一天，王管教告诉他，在场部放的电影里，看到了他的女儿。为了争取能够看到女儿，“姥爷”不惜用金笔贿赂王管教，争取到批准。他克服了意想不到的许多困难，踩着大雪步行三十公里到场部，终于在播放的电影末尾看到了他心目中的女儿。“电影上出来个女的，大眼，尖下巴颏，跟小时候的你妈一个样。十几年没见了，怎么看怎么熟悉！······我呜呜地哭，泪水把眼睛弄得什么也看不清了······”。

回家之后，“姥爷”却成了家里的一个下人，家里任何人都可以支派他去做事，已经是两个孩子妈的女儿也不时埋怨“姥爷”耽误了她的发展前途，在电影中她只能去当配角。

孙女在同“姥爷”的沟通中，终于明白了“姥爷”偷钱看电影的原因：“姥爷去看电影中扮演次要角色的妈妈，因为妈在银幕上是和悦的，是真实的，姥爷能从银幕上妈的笑容里，看见八九岁的她——他最后锁进眼帘和心扉的女儿形象”。

《爱犬颗韧》

我一开始就被小说带进场景，从剥狗皮烹肉，到老狗拼死向军车上的演出队索命，到老狗被急弯里闪出的吉普车压扁，一连串的描写，顿时让我对小说产生一种欲罢不能的兴趣。

藏獒颗韧在兄姊被宰狗妈惨死之后，被军队文艺演出队收养。它似乎也懂得狗生艰难，知道忍让，却又聪明有个性。仅仅六个月大，在一次车辆遇险、演出队面临高山酷寒的情况下，被委以重任，单独带信到兵站报险，因而自己也几乎被冻死。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颗韧居然看透了在严格纪律下男女文艺兵偷偷的地下恋情，在小周遇险时它首先告诉赵蓓。再后来，“颗韧每晚是这样忙碌的：它先跑进女兵宿舍，在床边寻觅一阵，鼻子呼哧呼哧地嗅，然后叼起一只红拖鞋（抑或是绿拖鞋、粉拖鞋、奶白拖鞋），飞快地向男兵宿舍跑。它不费事就找到了他——那个跟红拖鞋的主人暗中火热的男兵。颗韧仔细将女兵的拖鞋搁在男兵床下，既显眼又不碍事。然后它连歇口气都顾不上，立刻叼起男兵的一只皮鞋（抑或棉鞋、胶鞋、舞鞋），再跑回女兵宿舍，将男鞋摆在那女相好床上，有时颗韧兴致好，还会把鞋搁进被窝。再就是它心血来潮，不要鞋了，改成内裤或乳罩”。颗韧成全了这些男女兵们，但也害苦了他们，最终导致小周赵蓓被人“捉奸”，赵蓓自杀未成，以“非正常复员”的身份遣返老家。文艺兵们最终发现那是颗韧所为，狠狠地把它揍了一顿。

颗韧的故事很多，但最终的结局却很悲惨。由于它咬了强行逗弄它的军队司令员的小孙女，被司令员派来的士兵枪杀了。

“小周年底复员。他临走的那天早上，我们坐在一起吃早饭。我们中的谁讲起自己的梦，梦里有赵蓓，还有颗韧。小周知道他撒谎。我们都知道他撒谎。颗韧和赵蓓从来不肯到我们军营的梦里来。不过我们还是认真地听他讲完这个有头有尾、过分完整的梦”。

严歌苓年轻的时候在西藏过当兵，因此在她笔下，许多少数民族风情的描写流露自然，部队生活描写真实感人。在小说集中，她不加掩饰地把那种岁月里的人性道德和底层生活的悲惨凄凉如实地呈露在读者面前，使小说带有一种明显的现实批判主义风格。这让我联想到斯汤达、巴尔扎克、果戈理、屠格涅夫等世界著名作家的作品。用中国题材创作现实主义文学，严歌苓在她多产的作品中为我们做出了榜样。

羅正瑜

谢谢邓先生解惑，《老囚》果然是《陆犯焉识》的原型，而且融入作者祖父的很多经历。我看这两篇的顺序反了，所以才有重复的感觉。另外《倒淌河》也是这七篇中我觉得描写感情最细腻，最感动人的。两位主人公，特别是阿尕有令人喜爱的个性，但有缘无份，搭上我这个读者两盒纸巾，一捧同情泪。拍成电影一定很美也很虐心。

王素楠

在那個大變動的時代，想到我們的父母親，當時的年齡，比我們現在的兒女還要小，要做出巨大的人生決定，拋棄所有過去的享受. 當時父親因公出差赴臺，被卡在那邊不能返家，母親隻身拖兒帶女，跋涉千里，歷經千辛萬苦，最後和父親團聚。同一時間，叔叔嬸嬸還有姑父母，都因為一念之差，沒有來得及到台灣，以至於我們的堂和表兄弟姐妹們的一生，與我們有了天壤之別。若是我們的母親，沒有堅強的信心和毅力，那我們也是會淪落到和韓秀及我的親人們一様，要到新疆大西北，內蒙及青海等地，去勞改墾荒，人生就要走完全不同的軌跡了！

作者有很多描寫在那段歷史當中，扭曲人性的故事，也是因為她本人曾經在西藏的軍隊裡，生活一段時間，有很多深層的觀察和分析，對於底層社會人性的描寫， 十分深刻，是我們完全陌生而驚嚇的故事。

美國華爾街日報，很少有報導中國正面的消息，但是最近一篇稱「世界上最勤奮的人老了」，正是那批四零、五零、六零後的老人們，在他們青壯年的時候，經過文化大革命，給予他們重大的使命，他們有集体的覺醒，必須自強不息，他們勤奮的，克勤克儉的，日夜不停的努力工作，奇蹟般地創造了現在在空中鳥瞰的璀璨中國。使我想起自然界，蛹必須經過自身的努力破繭而出，轉化為美麗的蝴蝶，若是經過人工破繭而出，不能存活而必凋亡！可見靠自身勤奮不懈的努力是多麼的重要！

最近看到有關作者嚴歌苓，現在六十歲，每隔一天游泳1000呎，鍛鍊身體，又勤於筆耕，繼續寫作，探討人性，非常佩服！閲讀本書後，慢慢理解傷痕文學也有其存在的意義！

（2021年12月9日馬里蘭州珀多瑪克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