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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22 16:17:03瀏覽33|回應0|推薦0 | |
第四節 助行女性求生極樂世界,必需具備的行持包括「正行」與「助行」,也就是以執持佛號為「正行」,而以持戒、修福的種種淨業,作為往生的「助行」,主助可同時雙修,正如古德所喻如車之雙輪,又如鳥之雙翼,於主助圓融之餘,亦可收相輔相成的往生之效。若詳細檢視歷代女性往生淨土的修持,可發現女性生前除了一心念佛修行之外,對於有助於往生淨土的其餘「助行」,同樣也是不遺餘力的於日常生活中盡力行持。針對往生的「助行」,蕅益大師在《淨土十要》中,具體闡明:
助行亦有二:一、世間之行,如孝順父母,行世仁慈,慈心不殺,具諸戒 律,一切利益之事若能回向西方,無非助道之行。二、出世之行,如六度 萬行種種功德,讀誦大乘,修諸懺法,亦須以回向心而助修之,無非淨土 行也。[1]
女性若要往生極樂淨土,除了以執持佛號為「正行」之外,其餘助道因緣皆可作為往生的「助行」。本節將從女性平日藉由持咒、誦經、懺悔、佈施,持戒、忍辱、捨身供養等諸種不同的修行方式,觀察這些往生的輔助行持,究竟在女性往生淨土的過程中扮演何種角色?並且透過淨土經典以及歷代大德的觀點,試圖解讀前述諸種往生的「助行」,在歷代女性心目中所代表的真正意義。
一、持咒《淨土聖賢錄》的往生事例,詳實記錄女性平日修行實踐的過程,使後人得以瞭解歷代女性追求往生淨土的具體修持樣貌。考察歷代往生女性的修行內容,可以發現除了以念佛為主行之外,也有部份女性兼以「持咒」作為修持的助行,如〈明尼廣覺〉敘述蘇州崇明人比丘尼廣覺,於尚未出家前,年僅十二,即斷肉並且「受持經咒,朝夕禮佛唯謹。」[2]又如〈清江氏〉事例述及余杭嚴訒公之繼室江氏,於婚後奉教甚篤,往往雞鳴即起,並跪於佛前「唱佛千聲,次及諸經咒。」[3]女性之所以將「持咒」奉為求取往生的助行,大體上是出於「咒具威神之力,不可思議,但如法加持,即成機感。」[4]的利益考慮,清代印光法師因此認為「持咒、誦經,以之植福慧、消罪業,則可矣!」[5]主張持咒、誦經僅能作為增長福慧的往生助行,若欲追求往生淨土,還是應該以念佛作為主要修持。 部分的女性往生事例,並未具體明言所持經咒的名稱及內容,如〈清宋孺人〉事例,敘述孺人虔誠供奉一瓷觀音像,日侍像旁瞻拜無虛日,並且「誦西方佛名,及諸經咒。」[6]宋孺人在臨終之際,尚且能訓勉諸子須各敦本行,並且命其同稱佛名,勿哭泣;而孺人自身則是「合掌至頂,誦所習咒。」[7]于異香滿室中,泊然而逝。根據前述事例之描述,即可清楚看出往生女性是以念佛為主要修持,而將「持咒」作為求取往生的助行。 「持咒」與往生淨土的關係,不難從經典中獲得解答,如《佛說阿彌陀經》文後所附《往生淨土咒》,明白提到:
無量壽佛說《往生淨土咒》,誦此咒者,阿彌陀佛常住其頂,…受持咒法, 日夜六時各誦三七遍,命終之後任運往生阿彌陀國。[8]
依據往生事例中所述,女性日常所持誦者當以《大悲咒》最為普遍。《大悲咒》的神妙章句出自《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大悲心陀羅尼》,其持咒功效於經文中明述為:
誦此陀羅尼神咒,一宿誦滿五遍,除滅身中百千萬億劫生死重罪;誦持大 悲章句者,臨命終時,十方諸佛皆來授手,欲生何等佛土,隨願皆得往生。
《大悲咒》起因于觀世音菩薩的宏願,《淨土聖賢錄》在〈闡教聖眾第二〉內文,敘述觀世音菩薩曾作誓願,願文云「若有眾生誦持《大悲神咒》,不得往生諸佛國者,我誓不成正覺。」[10]而觀世音菩薩于過去無量劫中,已作佛竟,世尊因而告誡大眾,要「常須供養,專稱名號,得無量福,滅無量罪,命終往生阿彌陀佛國。」[11]由於持誦《大悲咒》的功德,命終可以往生極樂淨土,印光法師于書信中曾多次提到「大悲咒,若懇切至誠念之,即有不測之感應。」[12]並且認為若能「日唯念佛,念觀音,念大悲咒,…隨即往生,亦所願也。」[13]往生女性生前篤信持誦《大悲咒》的功德,因而對於持誦《大悲咒》不遺餘力。如清吳江人沈媼,平日修持除了日誦華嚴行願品一卷之外,另持「大悲咒五十遍,佛號三萬聲為正課。」[14]另如宋代員外郎呂宏之妻吳氏,事奉觀音菩薩甚虔,常於室中列瓶數十,並注以淨水:
日誦《大悲咒》,輒見觀音放光入瓶中,有病者飲水輒愈。其水積歲,色 味不變,雖大寒不凍,故世號吳氏為觀音縣君。[15]
此事例對於「觀音放光入瓶中,有病者飲水輒愈。」以及咒水「積歲不腐,大寒不凍」的神奇描述,正足以凸顯持誦《大悲咒》之神效。〈宋吳氏〉事例另外敘述吳氏侍女之一,說她奉戒刻苦,或終日不食,但日飲吳氏「所咒觀音淨水一盞而已。」[16]事例更進一步描述此侍女曾于三年之間,經常見到阿彌陀佛及觀音、勢至立于金蓮華上,佛與菩薩之足、膝、身及面目皆清晰可辨,甚至還見到西方之宮殿樹林,侍女心知此為其贍養之淨土,最後乃「自言往生時至,遂化去。」[17]透過侍女的親身見證,將女性持誦《大悲咒》與往生淨土之間的關係,作了巧妙而有效的聯結。 清代松江人徐氏,平日於茹素念佛之外,並且還:
虔持大悲神咒,期生贍養。每晨興,必盥洗焚香,念佛千聲、持咒二十一 遍,然後理家事,如是數十年。[18]
根據〈清徐氏〉事例的描述,徐氏於臨終之際,依然「課誦如常,持咒刻許,漸覺聲出戶外,視之已含笑坐逝矣!」[19]由於平日持誦《大悲咒》之修持習慣,女性於告別此生之關鍵時刻,猶且不忘《大悲咒》之行持。再如〈清汝氏〉事例敘述主角于病篤命終之際,語家人曰:「大士來臨,吾其逝矣!即合掌垂目,誦《大悲咒》。」[20]汝氏臨命終時親睹觀世音菩薩示現于前,卻仍然一如平日般的虔誠持誦《大悲咒》,最後在自身日常所持誦而熟悉的咒音聲中,得以歡喜追隨于觀世音菩薩身後,啟程往生西方極樂淨土。由事例文末所示,汝氏於身歿之後,臉部猶保持慈容含笑,顏色轉呈年少的祥瑞面相,以及眾人皆聞旃檀香滿室中的描述,彷佛道出女性持誦《大悲咒》以及往生淨土兩者之間,確實存在著某種不可思議的神秘聯繫,此種現象值得後續研究者進一步探索。 雖然女性持誦《大悲咒》與往生淨土兩者之間可能存在某些巧妙的聯結,印光法師卻認為:
夫「持咒」法門,雖亦不可思議,而凡夫往生,全在信願真切,與彌陀宏 誓大願,感應道交而蒙接引耳!若不知此意,則法法頭頭,皆不思議,隨 修何法,皆無不可,便成無禪無淨土,鐵床並銅柱,萬劫與千生,沒個人 依怙矣!若知自是具縛凡夫,通身業力,匪仗如來宏誓願力,決難即生定 出輪回;方知淨土一法,一代時教,皆不能比其力用耳![21]
有鑒於「臨終苦逼無暇誦咒,惟佛號省力,易成正念。」[22]印光法師雖然常以自身所加持《大悲咒》之淨水,為上門求助之信眾消災解厄,但是對於求生淨土之具體修持,印光法師卻堅決主張「但肯依信、願、行之念佛法門,決定可以仗佛慈力,帶業往生。」[23]女性平日必須一心持名念佛,藉由真切的往生信願,才能與彌陀接引眾生的宏願感應道交,臨終才能不失正念而蒙佛接引。針對「持咒」與往生淨土的關係,印光法師對信眾有感而發的強調「『持咒』一法,但可作助行,不可以念佛為兼帶,以『持咒』作正行。」[24]印光法師雖然同意「持咒」有助於往生淨土,但是卻積極主張往生淨土的具體修持,必須以念佛為主,「持咒」僅能作為修持的助行。印光法師以自己終生念佛、持咒的真實心得,提出前述一針見血的結論,不僅為歷代女性以「持咒」為具體修持作出合理的詮釋,更足以提供有志往生淨土者珍貴無比的參考。
二、誦經佛法傳入中土以來,許多高僧參與譯經的工作,對淨土經典的流傳表現高度的重視,許多淨土經典藉此走入廣大的民間生活當中。女性得以藉由課誦佛經的修行方式,具體呈現女性淨土信仰的宗教情感,虔誠的持誦淨土經典,因而成為女性追求往生淨土,其中一項重要的修行方式。 佛教修行法門隨眾生根器而各有不同,而女性求生淨土的修行方法,除了持名念佛以外,尚有若干行持方法,也有助於往生淨土。因此,善導大師在《觀念法門》中主張:
持戒、念佛、誦經、禮贊,決定往生。[25]
善導大師廣引諸經來證明自己的主張,認為透過持戒、念佛、誦經、禮贊,等不同的修行方式,同樣都可以達到往生淨土的目的。明末憨山德清法師,對於求生淨土的方法,抱持相同的觀點,認為行者若「有志專修西方淨土一門,則以念佛為正行,誦大乘經為助行。」[26]將修行方法區分為「正行」與「助行」兩種。黃念祖居士依據該主張,進一步做出闡釋:
念佛之人,或兼持誦《心經》或《金剛經》,祇須主助分明,念佛綿密,… 亦得往生。[27]
對於大多數基層婦女而言,持名念佛是比較容易入門的修行方法,然而對於部份具有識字能力的婦女而言,諷誦佛經也是常見的修行方式。透過早晚課誦佛經並熟背經典的修持方式,女性得以對淨土教義有更深一層的體會,對於往生淨土的信仰則因而得以更加鞏固。在許多中國淨土信眾的心目中,甚至認為持誦佛經或抄寫、刊刻、流通佛經等,可使自己或家人蒙受不可思議的福報,因此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經常勤於持誦佛經。 誦念經典可以收斂身、口、意三業,對於女性修行淨業有相當的幫助。南朝時慧皎認為反復的持誦經典,對修行的好處實在難與倫比,因此他特別指出:
諷誦之利大矣! ...如經所說,止複一句一偈,亦是聖所稱美。...獨處 閒房,吟諷經典,音吐有遒亮,文字分明,足使幽靈忻踴,精神暢悅。所 謂歌詠誦法言,以此為音樂者也。贊曰:法身既遠,所寄者辭;沈吟反復, 惠利難思。無怠三業,有競六時;化人乃衛,變眾來比。此焉實德,誰與 較之?[28]
「誦經有極大的功德,此種修行法早在淨土宗的念佛法門流行之前就開始流行了。諷誦的目的在於做自我的修煉和反省,有時候比思想上的瞭解,或戒行上的完美,具有更大的力量。」[29]經典的持誦具備無量的功德,因此往生女性的事例中,常以淨土經典的持誦,呈現出女性勤修淨業的樣貌。如〈宋尼慧安〉事例,描述主角「誦金剛經,寒暑不輟。」[30]又如〈宋朱氏〉事例,敘述主角持名念佛已有三十年之久,於念佛之外並且:
兼持《金剛經》,開卷時,每謂眾聖監臨,不敢踞坐。[31]
朱氏於誦經之時,通常保持端身正坐的姿勢,仿佛佛與菩薩正示現於前一般,表現出無比的恭敬與虔誠。往生女性誦經的步驟,于《淨土聖賢錄》女性往生事例中,雖未見具體的敘述,但是於日常誦經之時,女性先努力保持身心的恭敬與嚴謹,再以柔和安雅的語調口誦經文,就如同親聞佛現身說法一般:
每誦之時,恒淨衣別座,焚香合掌注想靈山,然後徐發雅音又盡文句。[32]
女性于誦經之時,先將自身投入在身口意三業都清淨的狀態之中,期使法音充遍法界,再以此功德回向西方。如清代太倉人許節婦,平日於持名念佛千聲之外,並且「日誦《金剛經》,回向生西。」[33]又如清代常州人賀氏,與丈夫同修淨業之餘,並且「日誦《金剛經》,晨夕禮拜念佛,回向西方。」[34]歷代女性都將誦經的功德回向西方,以誦經做為往生淨土的具體助行。 《淨土聖賢錄》女性往生事例中,記載著以持誦與念佛並行的修行記錄,而故事主角持誦之經典,則以《阿彌陀經》、《金剛經》、《法華經》等三部經典為多數,除此之外,雖有少數事例提及有關其它經典的持誦,但因事例過於零星,故不擬列入本文討論的範圍。往生女性對於前述三部經典的誦持情況,分別探討如下: (一)、 誦《阿彌陀經》 往生事例記錄女性日常修行的方式,清楚呈現歷代女性普遍的修行文化。透過不同往生女性在故事中修行方式的描述,得以詳細觀察女性誦經的修行表現,並藉此瞭解往生女性在忙碌的生活中,如何實踐她們的宗教信仰與修持行為。 由於往生女性普遍對淨土勝境充滿期待,因此對於《阿彌陀經》經文的的持誦莫不積極投入。主要的原因是:
《彌陀經》者,乃諸佛之心要,樂邦之家書,功德不可思議。故聞是經受 持者,皆為一切諸佛之所護念。臨命終時,彌陀聖眾,現前導引,況多佛 勸持,那堪不誦?是故將此,奉為日課。並告同心,共作往生左券。[35]
《阿彌陀經》為六方諸佛共同讚歎勸持,經文內容對於極樂淨土的莊嚴景象,以及如何往生淨土的方法,有極為詳細的記載。五代時梁朝道珍法師,由於未誦持《阿彌陀經》,曾一度因而無緣往生淨土。〈往生高僧傳〉敘述其始末:
道珍,梁天監中寓廬山,標心淨土。異時夢中見十人舟艫浮海,問:「何 往?」曰:「適贍養國。」珍曰:「願得隨往。」答曰:「一日之修功超永 劫,子未誦彌陀經,未曾浴僧,何可求往?」珍乃大設沐浴,專誦《彌陀 經》。[36]
道珍法師被拒于往生淨土門外的原因,是由於生前未誦持《阿彌陀經》,於是在痛定思痛之後,道珍法師便發奮專誦《阿彌陀經》,最後果然如願往生淨土。故事敘述的過程中可明顯看出,誦持《阿彌陀經》的功德利益,對於求生淨土的影響甚巨。因此《阿彌陀經》經文再三的提示,:
汝等眾生,當信是稱讚不可思議功德,一切諸佛所護念經。[37]
對於誦持《阿彌陀經》所能具備的往生淨土功德,宋代遵式大師不僅極力推崇,並且鼓勵淨土行人多多持誦,理由是:
《阿彌陀經》卷,…若有每日中,至少誦三卷,年誦千八十,十年萬八百, 況複多誦者。及曆多年數,如是積功德,自然生佛前。…誦持生淨土,我 願承此力,決定生彼國。[38]
遵式大師大力標舉持誦《阿彌陀經》的功德利益,再三強調誦經功德可往生淨土。檢閱《淨土聖賢錄》中往生女性的故事情節,女性淨土行者透過長時間的精進誦持,將《阿彌陀經》對往生西方淨土的功德具體呈現。例如宋代嘉禾人鍾婆,修行淨業的表現為「日誦《阿彌陀經》,兼持佛號,垂二十年。」[39]以誦持《阿彌陀經》並且兼持佛號,做為求生淨土的修行方式。同樣以持誦《阿彌陀經》為修行方式的往生女性,宋代長熟人陶氏的誦經因緣,則是在故事中呈現神異的情節描述:
陶氏,喪偶獨居。夢白衣大士以蓮華授之,又夢梵僧授經一卷,啟之,乃 《阿彌陀經》也。既覺取經誦之,宛如夙習。一夕室中有光,朗然若晝, 阿彌陀佛現身立經函上。由是持誦益虔,經卷上捨利迸出,積至合餘。[40]
陶氏先於夢中獲觀音大士授給《阿彌陀經》,自此開始虔誠誦持;後又仗誦經功德,不僅得見阿彌陀佛示現於經函之上,日益加工勤誦的結果,甚至感應大量的捨利迸出於經卷上。故事敘述過程中不斷出現的瑞相感應,不僅為陶氏日後的往生,預作有效的鋪陳,同時也為誦持《阿彌陀經》能往生淨土的觀念,明白做出有力的宣揚。有鑒於《阿彌陀經》言簡義周,並且易於受持的特性,印光大師主張將《阿彌陀經》列為日課,他認為:
念佛求生淨土一法,乃十方諸佛普度眾生之要道,九界眾生速證佛果之妙 門。諸大乘經,皆啟斯要。…而古人欲令舉世咸修,故以《阿彌陀經》列 為日課,以其言約而義豐,行簡而效速。[41]
由於《阿彌陀經》經文不長,經典內容文簡義豐,容易諷誦的特質,使得往生女性樂於受持讀誦,並將《阿彌陀經》定為日課。女性誦持《阿彌陀經》的行儀,清代周安士在《西歸直指》中明示:
每日清晨,盥嗽焚香,合掌向西頂禮,禮拜訖,即誦《阿彌陀經》。不拘 多寡,但須至心持誦。誦畢,即回向西方;略停,即一心念佛。[42]
對於《阿彌陀經》的言簡易持,清朝彭際清也同樣推崇備至,他特別建議淨土行者,可于晨時課誦《阿彌陀經》,並兼持佛號以作為日常修行方法:
汝今晨起即誦《阿彌陀經》一卷,持阿彌陀佛一千聲,向佛前回向。[43]
女性對《阿彌陀經》內容所描繪的淨土景致滿心神往,在日復一日的誦持經文之際,對淨土的莊嚴殊勝擁有無限想像,因此在日常念佛及誦持《阿彌陀經》時,自然呈現出精進不懈的修行樣貌。如〈宋李氏〉事例,描述主角:
日誦佛名,及《阿彌陀經》,夜以繼晝,聲徹內外,凡十餘年。[44]
念佛求生淨土,是彌陀為眾生大開的方便法門,而往生淨土的修持,首重平日精進念佛的工夫。考察歷代往生女性的修行方式,大多是以念佛功德達到淨土往生的目的,但也有少數往生女性於臨終之際,誦持《阿彌陀經》一如平日,最後順利往生淨土的例子。如宋代錢塘人鄭氏,於臨終之際,緊急召回已出家為僧的兒子,並且:
令諷《阿彌陀經》,安然而化。[45]
鄭氏已出家為僧的兒子,于病榻前為臨命終的母親諷誦《阿彌陀經》,以成就她往生淨土的心願。臨終之人多半氣息孱弱,甚至呈現意識昏亂的狀態,但也有少數女性於臨命終時,尚且能以恭誦《阿彌陀經》,表明往生淨土的心跡。如宋代明州人孫媼,臨命終時還能於佛像前,親自:
誦《阿彌陀佛經》,至一心不亂;左手結印,寂然坐逝。[46]
孫媼于臨命終時,一心恭誦《阿彌陀經》,其至誠誦經時,表現出以手結印,期待彌陀示現接引的祥和畫面,為女性誦經往生淨土的行持,作出非凡的示範。 印光法師大力鼓吹一心念佛求生淨土的觀念,並且曾極力推崇誦持《阿彌陀經》的功效,在《印光法師文鈔》中,他多次強調:
而《阿彌陀經》言簡義周,易於受持,故古人列為日誦,欲其家喻戶曉, 鹹沐法澤也。[47]
印光法師認為《阿彌陀經》強調信願念佛對於往生淨土的功效,透過日復一日於經文的誦持聲中,不斷的深入對於經典義涵的瞭解,而在持誦經文之際,對於求生淨土的信願也隨之日益強化。女性若能具備信願念佛的基礎,再加上虔誠誦持《阿彌陀經》,如此「正行」與「助行」不斷的長期熏修,往生淨土的願望才有可能真正的實現。
(二)、 誦《金剛經》 中國自從唐朝之後,由於禪宗的推崇及唐玄宗的禦注《金剛經》[48],吸引廣 大佛教信眾對此部佛經的特別關注,而受到此部佛經所強調持誦功德的吸引,佛教徒亦積極的持誦《金剛經》。對於持誦此經的不可思議功德,印光法師在〈金剛經勸持發隱〉文中說明:
《金剛經》者,一切諸佛徹證即心自性之妙法,一切眾生究竟超凡入聖之 快捷方式也。故曰: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 故得受持四三二一句者,其功德等彼十方虛空也。[49]
誦持《金剛經》,不僅能于現世滅罪增福,臨終時更能導歸西方淨土。針對誦持《金剛經》的功德利益,印光法師盛讚:
《金剛》一經,乃發菩提心,行菩薩道者,偏修六度萬行之軌範也。…無 所住而生心,無所得而作佛矣!以故受持四三二一句者,功德難宣;持全 經者,又何待言?是以自古至今,人多讀誦。其頓悟自性,徹證唯心,生 預聖流,沒歸贍養者,何可勝數!其次則消除罪業,增長善根,轉禍為福, 即愚成智者,更加多多也。[50]
持誦《金剛經》不僅可消災延壽,甚至可得無上福報與智慧,因此吸引廣大信眾樂於持誦此經。對於持誦《金剛經》諸多不可思議的感應,與往生西方極樂淨土的殊勝利益,透過歷代民間流傳的諸多靈驗傳記與故事的相繼傳播之後,更是激起淨土行者廣大的迴響,對《金剛經》的無上功德深信不疑,並以虔心持誦作為追求往生淨土的日常修持。女性對於《金剛經》的持誦,于《淨土聖賢錄》中不乏其例,如唐代比丘尼淨真,平居於衲衣乞食之餘,「誦《金剛經》十萬遍,篤志念佛。」[51]又如明代湖州人費氏,日常淨業的修持則是「日誦《金剛經》一卷,佛名千聲,寒暑不輟。」[52] 女性藉由誦持《金剛經》而得以往生淨土的事例不勝枚舉,涵括出家與在家二眾,其中多以誦《金剛經》與持名念佛同時並舉。〈明李氏〉事例,則是描述主角:
刻《金剛經》以施人,…將終前一歲,延僧誦經七晝夜。[53]
李氏平日深信誦持《金剛經》的不可思議功德,私下以自身積蓄,印施《金剛經》以勸人誦持。於臨終前一年,曾經延請出家僧眾代為諷誦《金剛經》,時間歷經七日之久。上述事例清楚描繪出往生女性對於《金剛經》虔誠的誦持樣貌,說明了女性藉由誦持《金剛經》的行為,期待能獲得往生西方淨土的完美結局。前述往生事例,對於女性淨土行者而言,實具有相當的說服力,無形中也同時擴大了對於《金剛經》信仰的宣傳效果,使後來的淨土女性樂於仿效與追隨。
(三)、 誦《法華經》 《法華經》很早就流傳於中土,由於其漢譯本文字流暢,並且通俗易懂,不僅經文中所宣揚的諷誦修行方式簡單易持,同時又強調能得到許多的慧業及福德,因此很快就吸引了廣大佛教信徒的歡喜誦持。[54]經文中強調:
如來一切所有之法、如來一切自在神力、如來一切秘要之藏、如來一切甚 深之事,皆於此經宣示顯說。[55]
佛教經典是佛陀親口宣說,因比經典就代表著佛法的存在,自從佛入滅之後,經典便成為代替佛引導眾生的良師。《法華經》中不斷的在宣揚受持、讀誦之功德,如〈陀羅尼品〉記載:
若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是經,乃至受持一四句偈,讀誦解義如說修行,功 德甚多。[56]
《法華經》中所宣揚的諸多殊勝功德當中,與女性信眾最具切身關係之處,即是在〈藥王菩薩本事品〉中直接標舉:
若有女人聞是經典如說修行,於此命終,即往安樂世界。阿彌陀佛、大菩 薩眾圍繞住處,生蓮華中寶座之上。[57]
女人若是能聽聞《法華經》並且「如說修行」的話,就可以往生西方阿彌陀佛的極樂淨土。由於經中反復強調「讀誦」的受持功德,因此促成《法華經》于民間的廣大流傳,針對這種現象,聖嚴法師解讀為:
隨著《法華經》抄寫流通而深入民間,在實踐方面,由於信仰讀誦的功德, 使得許多人,乃至不識字的文盲,也能背誦佛經。此風氣直到晚近尚在流 行。[58]
誦持《法華經》可獲諸多不可思議的感應,甚至可以獲得往生西方極樂淨土的功德。這樣殊勝的效益,透過歷代民間流傳的眾多靈驗傳記,以及故事的傳播之後,激起淨土行者廣大的迴響,不僅對誦讀經文的殊勝功德深信不疑,進而以虔心誦持《法華經》,作為追求往生淨土的日常修行功課。《淨土聖賢錄》述及女性誦持經典以為日課的事例,往往同時伴隨著念佛的文字敘述,如〈宋陸氏〉事例,描述錢塘人陸氏,平日修行時「常誦《法華》,篤意淨土。唱佛萬聲。」[59]而潮山人黃婆,行持則是「專持佛號,兼誦《法華》、《金剛》二經。」[60]另如吳興人陳氏,平日誦經的表現更是不落人後,〈宋陳氏〉事例說她「持佛名者三十年,兼誦《法華經》五千部,《金剛》、《彌陀》二經,各五千四十八部。」[61]三位女性的淨業行持,皆呈現虔誠誦經的精勤樣貌。 前述三位往生女性之淨業行持,雖皆以誦持《法華經》為日課,若是進一步檢視《淨土聖賢錄》歷代女性事例,平日以誦持《阿彌陀經》、《金剛經》及《法華經》為日課者,則可發現無論是以單獨持誦其中之一,或是以二經或三經兼持,其修行方式概以持名念佛為主,同時再兼以經典的誦持為輔。針對誦持淨土經典的功效,印光法師主張:
若能竭誠盡敬,禮誦受持,則自他俱蒙勝益,幽顯同沐恩光。猶如意珠, 似無盡藏,取之不匱,用之無窮,隨心現量,悉滿所願。…獲契經之全益, 暢如來之本懷矣。縱不能即獲巨益,亦必以因茲度脫。[62]
女性藉由課誦佛經的長期熏修,無疑可促成往生淨土的信願日益強化。透過經典的誦持,不僅能使女性在現世即可獲得福報,誦持儀式的進行,更是使女性得以收斂身、口、意三業,而在三業清淨的狀態之下所做的念佛修行,似乎能更有效的實現女性求生淨土的願望。女性平日誦經的表現,在信仰的實踐層面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因此,女性的往生事例中,便處處可見誦持經典的修行敘述;而這也使女性精勤不懈的淨業行持,得以藉此表現不同角度的樣貌。
三、懺悔《淨土聖賢錄》的女性往生事例,屢見懺悔的修持描述。由於「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因此,對於過去業障由衷表示懺悔的行持,在女性追求往生的過程中,乃成為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如何才能真正做到懺悔業障,世尊在《華嚴經》明白教示:
言懺悔業障者,菩薩自念:我於過去無始劫中,由貪嗔癡,發身口意,作 諸惡業,無量無邊。若此惡業有體相者,盡虛空界不能容受。我今悉以清 淨三業,遍於法界極微塵剎一切諸佛菩薩眾前,誠心懺悔,後不復造,恒 住淨戒一切功德。如是虛空界盡,眾生界盡,眾生業盡,眾生煩惱盡,我 懺乃盡,而虛空界乃至眾生煩惱不可盡故,我此懺悔無有窮盡。念念相續 無有間斷,身語意業,無有疲厭。[63]
女性日常修行除了念佛勤修善根之外,更要遠離惡業與惡行。然而惡業究竟從何而來?一般人無論行善或是行惡,皆發之於身、口、意三者,若追究惡業的源頭,則可發現皆是由貪、瞋、癡三毒而形成,此三毒為一切惡業之本。《地藏經》針對世人造惡業之後,所必須承受的後果,形容為:
業力甚大,能敵須彌,能深巨海,能障聖道。是故眾生莫輕小惡,以為無 罪,死後有報,纖毫受之。[64]
針對業力恒久不亡,果報還須自受的因果原則,北宋時大力提倡禪淨雙修的永明延壽禪師,于《宗鏡錄》特別強調:
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65]
延壽禪師指出「業」是驅使輪回的動力,有情眾生藉由業力的趨使而流轉於六道輪回之中。業力既成,必招業果,因而成為往生淨土的障礙;若想破除業障往生淨土,則應當從根拔除生起業障之源頭。明代蕅益大師附和這種觀點,在《彌陀疏鈔》中,再度強調:
輪回娑婆,皆由業障,業障既空,穢土種滅,隨願往生,故得生阿彌陀佛 極樂國土。[66]
懍於惡報的恐怖,若要避免由於昔日曾造惡業的緣故,因而今日遭受惡報,便需積極發慚愧心至誠懺悔。至於「懺悔」的意涵,隋朝智者大師闡釋為:
夫懺悔者,懺名懺謝三寶及一切眾生,悔名慚愧改過求哀。我今此罪,若 得滅者于將來時,寧失身命,終不更造如斯苦業。…生如是心,唯願三寶, 證明攝受,是名懺悔。[67]
面對過往的惡行及缺失,若能幡然悔悟,並於佛、法、僧三寶之前,至心懺悔前愆,在大澈大悟之餘,進而痛改前非,使往昔的惡業獲得滌蕩,進而能轉惡業為善業,若能如此,最終還是有往生淨土的機會。如〈韋提希夫人〉事例,細膩描述主角懺悔的情節:
韋提希,捨衛國王頻婆娑羅夫人也。有太子名阿闍世,隨順調達惡友之教 收執父王,置七重室內,制諸群臣,一不得往。時韋提希恭敬大王,澡浴 清淨,以酥蜜和糗,用塗其身;諸瓔珞中,盛葡萄漿,密以上王,王得不 死。阿闍世聞之,即執利劍,欲害其母,為二大臣諫止,遂閉母深宮,不 令複出。時韋提希被幽閉已,愁憂憔悴,…自絕瓔珞,舉身投地,號泣向 佛白言︰「我宿何罪,生此惡子;唯願世尊,為我廣說無憂惱處,我當往 生。…今向世尊五體投地,求哀懺悔。」[68]
韋提希夫人深受兒子忤逆之苦,在萬念俱灰、走投無路之際,遂求助於世尊。由其「號泣」的表白情節,以及口出「我宿何罪?」的自我質疑言語,皆可具體顯露其內心對於宿昔所犯罪業的懺悔之情。因此以「五體投地,求哀懺悔」的至誠懺悔方式,請求世尊能赦免其昔日罪愆,並且提出亟求出離塵世,欲往生無憂惱處的迫切請求。根據《淨土聖賢錄》的情節所記載,世尊於是遂其所請,為其教示往生淨土之九品、十六觀之方法。[69]事例情結的轉圜重點,在於韋提希夫人能至心懺悔前愆;藉由懺悔的表現,不僅滌清昔日所做惡業,同時也為自己謀得往生淨土的機會。 女性於日常張羅家務之時,往往須負責為家人製作羹湯,在準備饌肴美味之際,不可諱言有時會為了雞、鴨、魚肉能上桌,而做出傷害物命的行為,如此即在無意中犯了殺業。更何況「尚有無始以來深重罪業,不加懺悔,莫能湔洗。行者但勤行懺悔,臨命終時,直往西方,更無障礙。」[70]延續這樣的觀點,清代彭際清在《重訂西方公據》中,特別強調:
雖誤作惡行,速斷相續心,起殷重懺悔。懺悔之力,亦能往生。[71]
彭際清針對前述所指無心之失,認為只要能至心懺悔,藉由懺悔洗滌以往的罪業,還是可以往生淨土。這樣的論點為眾多曾犯無心之過的女性,重新點燃往生淨土的希望明燈,期待透過懺悔的行持表現,能為自己開啟往生淨土的大門。 何況自古即有「知過能改,善莫大焉」的說法廣泛流傳,因此於佛前至心懺悔的舉動,乃成為女性平日的重要行持。唐代善導大師認為懺悔之時,必須:
即向佛形像,現在一生,懺悔無始已來,乃身口意業所造十惡五逆、四重 謗法、闡提等罪。極須悲涕雨淚,深生慚愧,內徹心髓,切骨自責。…唯 須勤心懺悔,日夜三時、六時等,但憶得即懺者,最是上根上行人也。譬 如湯火燒身一覺即卻,豈容徒待時、待處、待緣、待人方始除也。[72]
善導大師認為至誠懺悔的行為,必須不分時地的勤加修持。而行懺悔之時,則須跪拜於佛前,至誠懇切的髮露以往罪業,並由衷發起深切自責的慚愧懺悔心情,藉由懺悔的過程改往修來,自責愧疚至極時,甚至會涕泗縱橫,淚如滂沱雨下。 歷代女性往生事例,對於懺悔情節有具體描述者,亦不乏其例,如〈清黃氏女〉事例,敘述主角于病情加劇,難忍痛苦煎熬之際,不禁懇求家人協助,將其孱弱的病體扶起,並且「向佛膜拜,懺悔宿業。」[73]透過臨終至心懺悔宿業的舉動,黃氏女得以使昔日罪障冰消云散,最後安詳往生西方。又如〈清錢孺人〉事例,描述孺人於病情惡化之際,有感於自身業障深重,「遂向西懺悔,涕淚並下,意極懇切。」[74]錢孺人深自覺悟自身重病必定與宿世業障有關,因此涕淚並下的面向西方懇切懺悔,藉由至誠懺悔的表現,使錢孺人于臨終時得以盡除業障,順利如願往生西方。 往生女性生前普遍視懺悔為日常的重要行持之一,平日於早晚作課之時,面對佛像至心懺悔,並由衷吐露懺悔的心聲:
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恚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平時即能懺悔,是追求往生較有把握的作法,若平時未能如此修持,臨命終急迫之時則更應設法補救,以念佛的方式及時懺悔。明代蕅益法師針對臨終懺悔的功效,在《淨土十要》中明示:
犯重罪者,臨終懺悔念佛,即得往生。[76]
曾犯重罪的惡人,臨命終時機緊迫之際,若能痛悟前非,並於佛前以念佛的方式至誠懺悔,即能消除往昔罪業,有往生淨土的可能。由於一般人臨命終時,往往業障現前,此時通常容易心生恐怖畏懼之情,面對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最好的作為就是即刻以一心念佛懺悔。正如宋代遵式法師在《往生淨土懺願儀》中所示:
欲得臨終離諸怖畏,身心安快喜悅如歸,光照室宅,異香、音樂,阿彌陀 佛、觀音、勢至,現在其前,送紫金台授手接引。五道橫截九品長騖,謝 去熱惱安息清涼,初離塵勞便至不退。不曆長劫即得無生者,當學是法。… 但加懺悔者,為令除滅往生障故。[77]
遵式法師認為臨命終時,若能及時懺悔並一心念佛,則可以仰仗佛慈速生淨土。如清代嘉興人朱氏,長時為血疾所苦,於病情加劇之後,有感于自身囿於宿世業障所困,以致於雖然念佛頗為精進,卻苦於久病而不能愈。朱氏於是「涕泣懺悔,益自努力。自後他人問言,皆不答、手唯合掌;眼唯流淚。」[78]表現出內心至誠懺悔的樣貌。藉由臨終時的至誠懺悔,朱氏最後終於得以真正擺脫病苦,安然往生西方。 有鑒於臨終時的至誠懺悔,能達到滅罪往生的作用,唐代善導大師于《往生禮贊偈》中,勸戒世人需即時改往修來,並于佛前至誠髮露懺悔。他指出:
唯佛與佛,乃能知我罪之多少,今於三寶前、法界眾生前,髮露懺悔,不 敢覆藏。唯願十方三寶、法界眾生,受我懺悔,憶我清淨。始從今日,願 共法界眾生,捨邪歸正,發菩提心,慈心相向,佛眼相看。菩提眷屬,作 真善知識,同生阿彌陀佛國,乃至成佛。如是等罪,永斷相續,更不敢作。 懺悔已,至心歸命阿彌陀佛。[79]
善導大師在偈中強調,鑒於宿世所造惡業難以勝數,因此佛前懺悔最重要的是必須坦蕩無欺。若能依此法於佛、法、僧三寶之前,至誠髮露懺悔,在痛念前非、徹底悔悟之餘,誓言從今而後洗心革面、棄惡向善,永遠不再造作同樣的惡業。進一步則須至心皈依阿彌陀佛,發願此生命終之後能往生淨土。 女性臨命終時,大多體邁力衰,此時若欲以自身行懺,往往力不從心,在無奈之餘,唯有恭請僧人代行禮懺。如〈宋樓氏女〉事例,描述主角「病中請僧行懺」,[80]樓氏女因臨終禮懺功德,最後得以滅罪往生淨土。又如〈宋孫媼〉事例,描述主角于病中意識茫然之際,「夢至懺堂,身掛縵衣,隨諸比丘經行繞佛。既覺,沐浴更淨衣,請僧行懺,」[81]孫媼因重病在身而無法自行禮懺,但是藉由家人禮請僧人代行懺儀的功德,同樣也能感應彌陀慈悲接引,最後得以安然往生西方。 念佛懺悔能滅罪往生,唐代道綽法師在所撰之《安樂集》中,呼籲世人不僅應該及時念佛懺悔,更應該時時以「系心稱念」的方式念佛,以求能滅罪往生。他強調:
其有眾生,系心稱念,莫不除障獲益,皆生佛前。計今時眾生,正是懺悔、 修福,應稱佛名號時者。若一念稱阿彌陀佛,即能除卻八十億劫生死之罪。 一念既爾,況修常念,即是恒懺悔人也。[82]
道綽法師呼籲世人,不僅應該及時念佛懺悔,更應該以「系心稱念」佛號的懺悔方式,來求得滅罪往生的目的;同時他認為無論是平日即勤修禮懺,或是於臨終迫切之際急行懺悔,過程中皆須以念佛作為主要的行持內容。在一字一句佛號繫念當中,宿世的罪業無形中得以滌除盡淨,沒有了業緣的障礙,就更能集中心念,專注於佛號之上。如此心無旁騖的一心念佛祈求往生,使女性于臨終時得以感應彌陀現前接引,念佛懺悔因而提高了往生淨土的把握。女性透過一心念佛的表現方式,希望能達成懺悔的目的,而最終真正的目標則是:
願我臨欲命終時,盡除一切諸障礙,面見彼佛阿彌陀,即得往生安樂剎[83]
綜合上述論點,可知懺悔的行持,同時具備盡除障礙並接引往生的雙重作用,以念佛與懺悔兩種行持的要素同時並舉,為歷代女性指引了一條往生西方的明徑。勤行懺悔與繫念佛號的修持方式,普遍為歷代女性所採納,並視為日常作課之必要行持。在女性往生淨土漫長的修行路上,除了一心念佛以外,至誠懺悔的行持,其實也扮演著不可或缺的關鍵角色。
四、佈施歷代女性往生淨土的成就,透過《淨土聖賢錄》的記載歷歷可考,若詳細檢視女性往生淨土的行持,可發現女性除了力行淨業修持之外,對於生活周遭諸多善行義舉更是不遺餘力。透過「佈施」修福的善行,不僅塑造女性慈悲的修行形象,同時也可進一步培植女性求生淨土的福德因緣。「佈施乃六度萬行之首」,[84]不僅是女性廣結善緣的修行方式,同時也是女性求生淨土的重要「助行」。「求生淨土的資糧,是信、願、行,行則固以念佛為主課,仍當以『佈施』、持戒等為輔助。」[85]女性的「佈施」修持能使自己遠離貪吝的惡習,並且為日後往生淨土培植善根福德。女性欲求生淨土,必須先廣植「善根福德因緣」,《阿彌陀經》明白記載:
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86]
可見女性要往生淨土,必須先培植深厚的善根,以及增長種種的福德,以作為往生淨土的資糧。清代僧人悟開于《念佛百問》中,將所謂的「善根福德因緣」詮釋為:
凡修佛道,福慧並尊,有漏無漏,隨人心向。不可因有漏之福無常,而遂 廢莊嚴佛土之大福德也。故彌陀經云:「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 國。」善根,念佛也;福德因緣,修諸功德也。[87]
「往生淨土,念佛是正因,培植善根福德是助緣」[88]《阿彌陀經》強調多善根、多福德是往生淨土必須具備的條件,而悟開法師則進一步將「修諸功德」視為具體實踐「福德因緣」的方法。在女性追求往生淨土的修行過程中,「修諸功德」因而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對於「修諸功德」與「往生淨土」的關聯,《無量壽經》強調:
發菩提心,一向專念無量壽佛,修諸功德,願生彼國。此等眾生臨壽終時, 無量壽佛與諸大眾,現其人前,即隨彼佛往生其國。[89]
經文凸顯出除了一心念佛之外,「修諸功德」也是往生淨土的必要條件。因此女性除了加強信願念佛的修持之外,還必須隨分隨力的多行「佈施」,藉以累積往生淨土的功德,修行「佈施」功德因此為女性所樂於奉行。如〈明潘氏〉事例,敘述主角于持戒修行之外「兼修諸功德,散錢票不訾。」[90]〈清朱氏〉事例,則是形容嘉興人朱氏「遇放生濟貧等事,竭力皆為之。」[91]一語道出女性行持「佈施」功德的慈悲樣貌。 依佛教信仰觀點,六波羅蜜當中的「佈施」波羅蜜,[92]是婦女信仰佛教常見的修行方式。明代周汝登在《東越證學錄》中,針對行「佈施」波羅蜜的功德利益,特別指出:
佛典載六波羅蜜,惟檀波羅蜜最勝。檀者,佈施也,外財佈施則內心慳吝 亦隨佈施,明此便是般若。而況載因植果,福不唐捐,冥報曆然,如影隨 形。[93] 「佈施」的功德若能回向西方,將能感應命終見佛來迎,《無量壽經》記載:
奉持齋戒、起立塔像、飯食沙門、懸繒然燈、散華燒香,以此回向願生彼 國;其人臨終,無量壽佛化現其身,光明相好具如真佛,與諸大眾現其人 前,即隨化佛往生其國。[94]
若能修行「佈施」功德並回向願生淨土,臨命終時即能蒙獲彌陀現前接引,安然往生西方淨土。這樣的修行方式及往生場景,深深吸引念佛女性,並且樂於投入「佈施」的行持。如〈宋郭氏〉事例,描述主角曾「作繫念會,齋百僧。」[95]命終得以坐脫往生。又如宋代錢塘施氏,事例敘述她「平居供佛飯僧,印施般若經;建徑山、天甯諸寺殿;所有善功,悉回向淨土。」[96]施氏臨終時尚且見佛垂手相迎,最後面西安詳往生。 為何修持「佈施」齋僧能有如此可觀的功德利益?除了前述《無量壽經》之記載以外,《十往生經》亦提到:
佛告阿難:「汝今善聽,吾今為汝說,有西方極樂世界十往生法,可得解 脫。云何為十?一者,觀身正念,常懷歡喜,以飲食、衣服,施佛及僧, …如是諸人等,悉皆得往生阿彌陀佛國。」[97]
女性從事念佛、齋僧與種種三寶上之虔誠「佈施」,除了能為自身植福並積累功德以外,臨命終時尚且可得往生西方的大福報。因此,宋代王日休針對供養三寶能生西方的功德利益,在《龍舒增廣淨土文》中提到:
齋僧供佛、燒香獻華、懸幡建塔、念佛禮懺,種種三寶上崇奉。以此功德, 回向願生西方亦可。[98]
《淨土聖賢錄》記載的往生女性,生前以供養三寶廣行「佈施」者不乏其例,如〈清尼本印〉事例,描述主角「勤修福業,曆諸名剎,供佛飯僧,回向淨土。」[99]比丘尼本印對於從事供佛飯僧之類的「佈施」行持不遺餘力,並將所作功德全部回向西方,以作為往生淨土的資糧,臨終果真如願,得以安詳歸於淨土。 除了齋僧供佛以積累功德之外,女性若善於持家而具備相當的經濟能力,常會以「佈施」的行持來呈現其信佛虔誠的一面。如明代嘉定人徐氏,于丈夫過世之後,篤志于淨業修行,對於她出於慈悲心的「佈施」行持,〈明徐氏〉事例敘述其「舊有千金貸人,焚劵不問;篋中服物,悉用佈施。」[100]由於徐氏夫婿生前曾經出借金錢以應人之急,數額達千金之巨;其夫婿過世之後,徐氏體恤對方家貧,恐無力償還,乃斷然的將借據燒毀,對借金之事一筆勾銷,並絕口不再提此事。除此之外,徐氏並且經常捐出家中簣篋所藏之服飾衣物,毫不吝惜的佈施給周遭急需之人,具體表現女性「佈施」的慈悲特質。至於「佈施」修持的內容,《大智度論》具體闡釋為:
自佈施,亦教他人佈施。須食與食,須衣與衣,乃至種種資生所須,盡給 與之;亦教他人種種佈施。持是福德與一切眾生共之,回向淨佛國土故。
女性廣行「佈施」的事例不勝枚舉,透過「佈施」的行為,念佛女性慈悲為懷的精神得以具體實踐。然而不僅經濟能力寬裕的女性如此,即使是面臨捉襟見肘的經濟困境,部份念佛女性對於「佈施」的修持依舊不遺餘力。如清代嘉興人朱氏,染患血疾已多時,婚後不久又遭逢丈夫過世與獨子夭折的雙重打擊,面對如此嚴苛的挫折,朱氏並未輕易向多舛的命運低頭,她忍苦「佈施」的慈悲行誼,于〈清朱氏〉事例中,簡短而具體的描述為「以針黹自活,家雖貧,見人饑寒,輒罄囊與之。」[102]貧病交迫的困境反而更加激發女性堅忍不屈的毅力,朱氏除了自身以針線女紅換取日常生活的溫飽以外,若見到饑寒無依的弱勢者,往往竭盡其所能的傾囊「佈施」。朱氏出於惻隱之心的仁慈「佈施」,其悲天憫人的胸懷,更加彰顯女性「佈施」行持的不凡。 除了在家女眾常見樂善好施者之外,出家女眾對於興作福業及造像齋僧之「佈施」行為,表現亦不遑多讓。如清代長洲縣人佛琦,出家受戒之後,於崇佛庵繼承為庵主,對於佛門的諸多「佈施」供養,〈清尼佛琦〉事例描述其積極從事於:
募金千餘兩,造西方三聖旃檀像,高八尺。歲結七日期場,集淨行僧,為 念佛會。曆諸名山,供佛飯僧,為常州天寧寺,置田三十畝。[103]
歷代女性往生人對三寶的供養除了興修佛寺、齋僧供佛之外,有許多是以塑造佛像的方式呈現,如〈明尼成靜〉事例,敘述主角「嘗勸眾造栴檀千手眼大悲像」。[104]比丘尼成靜平日即勤修淨業齋戒念佛,再加上曾經普勸眾人刻造觀音菩薩聖像的功德,遂能感應大悲觀音菩薩于臨終時現前接引,安然往生西方淨土。由於佛像可提供給修行者做為禮拜、觀想與念佛時依歸的物件,所以施造佛像被視為「佈施」功德之一。唐代譯出的《佛說大乘造像功德經》中提到:
若發信心,念佛功德而造佛像,一切業障皆得銷除,於生死中速出無礙。 若有女人能造佛像,永不復受女人之身;設受其身,則為女寶,尊勝第一。… 若深發信心,悔先所作而造佛像,則其罪皆滅,必更不受女人之報。…若 永斷斯業,造佛形像,則常遇佛興,恒聞法要。是故若有淨信之心,造佛 形像,一切業障莫不除滅,所獲功德無量無邊,乃至當成阿耨多羅三藐三 菩提,永拔眾生一切苦惱。[105]
女性若能念佛並造佛像,則能消除宿世一切業障,命終之後更能依此無量無邊的功德,往生極樂淨土,爾後永不復受女人之身。這樣的功德利益對女性形成莫大的誘因,因而對於造佛形像以求往生的「佈施」善舉,莫不全力以赴。例如宋代開封府尹鍾離瑾之母任氏,平生篤志淨業,〈宋任氏〉事例描述她曾經「刻栴檀為彌陀佛像」。[106]女性依念佛及施造佛像的「佈施」功德,能迅速消除宿世一切業障,並能出離生死之苦海。唐代慧日在《略諸經論念佛法門往生淨土集》中指出:
若發信心念佛功德,而造佛像,一切業障,皆得消除;於生死中,速出無 礙。…是故若有清信之心,造佛形像,一切業障,莫不除滅,所獲功德, 無量無邊。[107] 女性若要迅速消除宿世一切業障,期待臨命終時能往生無障礙,則於信願念佛之外,以造佛像「佈施」是可以採納的理想方式。 女性往生人於生前所作的「佈施」功德,往往不單僅止于一項,如依〈清田婆〉事例記載,主角夫婦俱信三寶,並且「造像、放生、齋僧、佈施。」[108]田婆於生前廣行「佈施」,臨終得以端坐安詳往生。又如〈清許節婦〉事例,描述主角「時出所藏,惠及禽畜。」[109]女性抱持積極從事放生的「佈施」行為,將有助於日後往生淨土的觀念,其實在《觀無量壽經》文中有脈絡可循,經文中說「慈心不殺」為往生淨土的正因之一,[110]于修行淨業得生淨土的信仰中,特別標舉「不殺」的觀念。而「不殺」為十善業之首,透過戒殺與放生能累積往生功德的觀念,使一般女性以放生呈現「佈施」行持的意願更為強烈。藉由放生的功德,除了現世可以消災免難之外,更可以在壽終之後隨願往生淨土。明代蓮池大師于〈普勸戒殺放生〉文中,曾明確地指出:
戒殺之家,善神守護,災橫消除,壽算綿長,子孫賢孝,吉祥種種難可具 陳;若更能隨力放生,加持念佛,不但增崇福德,必當隨願往生,永脫輪 回,入不退地。[111]
「佈施」可分為「財佈施」、「法佈施」以及「無畏佈施」三種,出資購買物類放生是「財佈施」;放生時為物類行三皈依,並代為念佛回向,即是「法佈施」;當物類瀕臨被殺危險之際,予以解救並放生令其自由,即是所謂的「無畏佈施」。因此,女性以放生表現「佈施」行持之際,前述三種「佈施」立時一概全備。放生的「佈施」行為不僅可以增崇福德,同時可以提高往生淨土的助緣條件,若能隨力放生並加持念佛者,當能以此助緣往生淨土。蓮池大師生前大力提倡放生及護生的行為,並且肯定放生與念佛加持的福德善行,他在〈戒殺放生文〉中強調:
見苦放生,所存者善心也,放生得福,所植者世間之德也。…蓋利他者菩 薩之行也,以此行門助修道業船得順風,必能速到涅盤彼岸矣!淨業三 福,慈心不殺實居其一,今能不殺又放其生,既能放生又以法濟令生淨土, 如是用心,報滿之時九品蓮台高步無疑矣。[112]
蓮池大師認為于稱念佛號之外,若能以放生「佈施」作為往生淨土的助緣,將來往生淨土的蓮品必定能增高無慮。因此,往生女性生前除了以念佛為日常正課以外,經常表現放生「佈施」的行持。如〈清沈媼〉事例描述主角平日修行,除了念佛號三萬聲為正課之外,並且「勤行放生諸功德」[113]又如〈清朱氏〉事例,敘述主角「遇放生濟貧等事,竭力皆為之。」[114]同一時代的〈清王氏〉事例,則記錄王氏教導其子女、媳婦,闔家信奉念佛法門,同時「力行放生、掩骼諸善事。」[115]往生女性日常於繫念佛號修行之餘,無不積極從事放生「佈施」的善行,以為來日積存多善根、多福德的往生資糧。清代周夢顏居士在《西歸直指》中,教導淨土行人于「佈施」的同時,也要進一步代眾生回向極樂世界,他主張:
修淨土者,每日之間,隨力隨分,所行善事,如佈施貧窮、齋僧、塑像、 買物放生之類,一毫之福,即代為十方受苦眾生,回向極樂世界。…吾當 代其發菩提心,至心稱念佛號若干聲,念念中先免其八十億劫死生重罪。 俟我往生之後,回入娑婆,然後盡行度脫。[116]
周夢顏居士認為淨土行者平日除了隨分隨力的廣行「佈施」之外,同時也要代眾生回向,願將來皆能往生極樂。明代云棲祩宏在《勸修作福念佛圖說》中,同樣強調「佈施」作福有助於往生的觀念,他指出:
人天路上作福為先,生死海中念佛第一。…不論大小多寡:裝塑佛像、印 造經典、齋供僧伽、營修寺宇、飯食饑民、衣濟寒凍、埋藏屍骨、救濟患 苦…。至心發願,求生淨土。平日遇福便作,作訖還念,即以所作之福, 回向淨土,求願往生。[117]
女性往生人除了晨昏定課的修行之外,對於生活周遭諸多善行義舉更是竭盡心力而為之,興造福業的「佈施」善行,不僅塑造女性慈悲的修行形象,令當代女性聞風景仰並起而效法,同時也進一步鞏固了女性自身求生淨土的條件。女性施作「佈施」福業與其經濟能力有關,歷代女性「豪貴學道難」的現象固然普遍存在,[118]但是也有女性雖擁有雄厚的經濟實力,卻依然不減其積極投入「佈施」善行的意願。例如〈清陸安人〉事例,描述主角:
嘗出貲三萬兩,造像修寺,作諸功德,…于師林寺建水陸大齋,以作往生 資糧,病半載自愈。越五年,…四旬生日,又于師林寺供飯僧,親友祝嘏 者,以所刊法華、華嚴等經施贈。[119]
陸安人廣行「佈施」以作為往生淨土的資糧,舉凡放生、護生、興造佛寺與佛像、齋僧、施經等諸多善行義舉,無論所費金銀多寡,絲毫皆不吝惜;尤其曾經大作放生與水路法會,以利益眾生因而愈病的自身體驗,使她更加願意相信藉由「佈施」福業不僅現前能消災解厄,日後更能利益自身往生淨土。 歷代女性普遍以「佈施」的行為,作為往生淨土的行持助緣,往生女性生前除了以念佛為日常正課以外,經常表現「佈施」的行為。《淨土聖賢錄》女性往生事例中,常見佈施濟貧、興寺造像、供佛齋僧、印施經典、放生護生等諸多善行的記載,女性往生人透過這些善行義舉所產生的功德,最後都必須回向西方淨土,一方面實踐經典「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的教義;另一方面透過「佈施」修福的善行,成功塑造女性慈悲的修行形象,並且使自己與淨土的往生之路,得以產生更加緊密的聯繫。 [1] 明.釋智旭選定:《淨土十要》,《卍續藏》第六十一冊,頁747a10。 [2]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8c05。 [3] 同上注,頁313c22。 [4] 清.釋悟開:《念佛百問》,《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359a05。 [5] 釋印光:〈複永嘉某居士昆季書〉《印光法師文鈔》卷一,(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印贈, 1997.11.)頁72。 [6]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6a10。 [7] 同上注,頁346a16。 [8] 姚秦.鳩摩羅什譯:《佛說阿彌陀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8b02–16。 [9] 唐.釋不空譯:《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大悲心陀羅尼》,《大正藏》第二十冊,頁115c19。 [10]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223c16–21。 [11] 同上注。 [12] 釋印光:〈複朱南圃居士書〉《印光法師文鈔續篇》卷上,(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印贈, 1997.11.)頁69。 [13] 〈複鄭棐諶居士書〉,同上注,頁216。 [14]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6c18。 [15]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8b16。 [16] 同上注,頁308b09。 [17] 同上注,頁308b15。 [18]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3b24。 [19] 同上注,頁343c02。 [20]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7c17。 [21] 釋印光:〈複永嘉某居士昆季書〉《印光法師文鈔》卷一,(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印贈, 1997.11.)頁72。 [22] 明.釋受教:《淨土生無生論親聞記》,《卍續藏》第六十一冊,頁869a13。 [23] 釋印光:〈複李自初居士書〉《印光法師文鈔續篇》卷上,(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印贈, 1997.11.)頁 70。 [24] 釋印光:〈複永嘉某居士昆季書〉《印光法師文鈔》卷一,(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印贈, 1997.11.)頁72。 [25] 唐.釋善導集記:《觀念阿彌陀佛相海三昧功德法門》,《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28a15。 [26] 明.釋德清述:《憨山老人夢游集》,《卍續藏》第七十三冊,頁781b03。 [27] 黃念祖:《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解》,(臺北,佛陀教育基金會,1992.),頁498– 499。 [28] 梁.釋慧皎:《高僧傳》,《大正藏》第五十冊,頁409a13。 [29] 冉雲華:〈諷誦的力量〉《中國佛教文化研究論文集》,(臺北,東初,1990.) ,頁10。 [30]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283b17。 [31] 同上注,頁310c02。 [32] 唐.釋慧詳:《弘贊法華傳》,《大正藏》第五十一冊,頁27b06。 [33]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5c18。 [34]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 頁343a22。 [35] 清.古昆集錄:《西歸行儀》序,《卍續藏》第七十四冊,頁126c12。 [36] 宋.志盤撰:〈往生高僧傳〉《佛祖統紀.淨土立教志》,《大正藏》第四十九冊,頁273b04。 [37] 後秦.鳩摩羅什譯:《佛說阿彌陀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7b22。 [38] 宋.遵式大師:〈慈雲懺主印施彌陀經正信發願偈〉,收錄於清.古昆集錄:《西歸行儀》,《卍 續藏》第七十四冊,頁127b12。 [39]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9c13。 [40] 同上注,頁310a09。 [41] 釋印光:〈重刻彌陀略解圓中鈔勸持序〉《印光法師文鈔》,(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 頁416。 [42] 清.周安士匯輯:《西歸直指》,《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106c13。 [43] 清.彭際清纂:《念佛警策》,《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329a10。 [44]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0a15。 [45] 同上注,頁311b11。 [46]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0c12。 [47] 釋印光:〈阿彌陀經直解序〉《印光法師文鈔》,(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頁520。 [48] 按:「唐玄宗開元二十三年,親注金剛經,中書令張九齡等,請降禦文,內外傳授。」參閱 《金剛經持驗記》,《卍續藏》第八十七冊,頁531c05。 [49] 釋印光:〈金剛經勸持發隱〉《印光法師文鈔》,(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頁784。 [50] 釋印光:〈金剛經功德頌序〉《印光法師文鈔》,(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頁550。 [51]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283b01。 [52] 同上注,頁313a14。 [53]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3b01。 [54]《法華經》是《妙法蓮華經》的簡稱,共有二十八品,七萬餘言,內容可分為兩大部份:前半 部是以歷史敘述,呈現釋迦牟尼佛從出生、成長、出家修行、證悟成佛、開示佛法直至涅盤 的過程;後半部敘述佛法超越時空的永恆意義,也就是從真正的實相以至於涅盤的義涵。《法 華經》肯定人人皆能成就佛道,充分印證佛陀慈悲的教義,這是修行者普遍喜歡持誦的原因。 參閱姚秦.鳩摩羅什譯:《妙法蓮華經》,《大正藏》第九冊。 [55] 同上注,頁52a17。 [56] 同上注,頁58b15。 [57] 姚秦.鳩摩羅什譯:《妙法蓮華經》,《大正藏》第九冊,頁54b29。 [58] 釋聖嚴:〈中國佛教以《法華經》為基礎的修行方法〉,《中華佛學學報》第7期(1994年7月), 頁14。 [59]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9b17。 [60] 同上注,頁309c21。 [61] 同上注,頁311a21。 [62] 釋印光:〈持經利益隨心論〉《印光法師文鈔》,(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頁362。 [63] 唐.釋般若譯:《大方廣佛華岩經.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大正藏》第十冊,頁 845a。 [64] 唐.實叉難陀譯:《地藏菩薩本願經》,《大正藏》第十三冊,頁782a。 [65] 宋‧釋延壽:《宗鏡錄》卷第九十一,《大正藏》第四十八冊,頁912b。所引經文摘自唐.菩 提流志譯:《大寶積經》,《大正藏》第十一冊,頁335b14。 [66] 明.釋祩宏:《阿彌陀經疏鈔》,《卍續藏》第二十二冊,頁683c06。 [67] 隋.智顓述:《釋禪波羅蜜次第法門》,《大正藏》第四十六冊,頁485b16–21。 [68]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6a。所引事例摘自劉宋.畺 良耶捨譯:《佛說觀無量壽佛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1b–c。 [69] 同上注,頁306b20。 [70] 清.彭際清:《重訂西方公據》,《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289a22。 [71] 清.彭際清:《重訂西方公據》,《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302a18。 [72] 唐.釋善導集記:《觀無量壽佛經疏》,《大正藏》第三十七冊,頁262a10–21。 [73]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3b05。 [74] 同上注,頁349c11。 [75] 唐.釋般若譯:《大方廣佛華嚴經.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大正藏》第十冊,頁 847a16。 [76] 明.釋智旭選錄:《淨土十要》,《卍續藏》第六十一冊,頁693b10。 [77] 宋.釋遵式:《往生淨土懺願儀》,《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491a03–c06 [78]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8c04。 [79] 唐.釋善導:《往生禮贊偈》,《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447b22–29。 [80]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0b18。 [81] 同上注,頁310c12–16。 [82] 唐.釋道綽撰:《安樂集》,《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004b15–20。 [83] 唐.釋般若譯:《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四十,《大正藏》第十冊,頁848a10。 [84] 清.釋印光:〈金剛經線說鑄板流通序〉《印光法師文鈔》,(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11.) 頁455。 [85] 釋聖嚴:〈蓮池大師的淨土思想〉《現代佛教學術叢刊》第六十五期,(1980.10.),頁330。 [86] 姚秦.鳩摩羅什譯:《佛說阿彌陀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7b09。 [87] 清.釋悟開:《念佛百問》,《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358c10。 [88] 釋印順:〈往生淨土的抉擇〉《淨土與禪》,收錄於《妙雲集》第十七冊,(臺北,正聞,2000.) 頁100。 [89] 曹魏.康僧鎧譯:《佛說無量壽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272b17。 [90]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卍續藏》第七十八冊, 頁312a17。。 [91]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8c14。 [92] 六波羅蜜:即(一)佈施波羅蜜,有財施、法施(教以真理)、無畏施(除去眾生恐怖,使其安心) 三種,能對治慳貪,消除貧窮。(二)持戒波羅蜜,持守戒律,並常自省,能對對治惡業,使 身心清涼。(三)忍辱波羅蜜,忍耐迫害,能對治瞋恚,使心安住。(四)精進波羅蜜,實踐其它 五德目時,上進不懈,不屈不撓,能對治懈怠,生長善法。(五)禪定波羅蜜,能對治亂意, 使心安定。(六)智慧波羅蜜,能對治愚癡,開真實之智慧,即可把握生命之真諦。以上六波 羅蜜,始於佈施,而終於智慧。見《佛光大辭典》,頁3445 -3446。 [93] 明.周汝登撰:〈雜著.葛壩建昆盧合募緣題詞〉《東越證學錄》,(臺北,文海出版社,1970), 卷13,頁989-990。 [94] 曹魏.康僧鎧譯:《佛說無量壽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272b28–c02。 [95]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卍續藏》第七十八冊, 頁308c10。 [96] 同上注,頁30813。 [97] 失譯人名:《十往生阿彌陀佛國經》,《卍續藏》第一冊,頁365b19–c10。 [98] 宋.王日休撰:《龍舒增廣淨土文》,《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265a10。 [99]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24c07。 [100]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1c23。 [101] 後秦.鳩摩羅什譯:《大智度論》,《大正藏》,第二十五冊,頁709b24。 [102]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8b20。 [103] 同上注,頁325a08。 [104]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283c16。 [105] 唐.提雲般若譯:《佛說大乘造像功德經》,《大正藏》,第十六冊,頁794c21–796b21。 [106]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7b03 [107] 唐.釋慧日集:《略諸經論念佛法門往生淨土集》,《大正藏》,第八十五冊,頁1239c21–1240a05。 [108]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3a05。 [109] 同上注,頁345c18。 [110] 經文曰:「欲生彼國者,當修三福:一者孝養父母,奉事師長,慈心不殺,修十善業。二者受 持三歸,具足眾戒,不犯威儀。三者發菩提心,深信因果,讀誦大乘,勸進行者。如此三事 名為淨業。…此三種業乃是過去、未來、現在,三世諸佛淨業正因。」參見南朝宋.強良耶 捨譯:《佛說觀無量壽佛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1c08。 [111] 明.釋祩宏:〈普勸戒殺放生〉《雲棲法匯.遺稿卷三》,《嘉興藏》續藏第三十二冊,頁147b29。 [112] 明.釋祩宏:〈戒殺放生文〉《雲棲法匯》,《嘉興藏》續藏第三十二冊,頁761a06–14。 [113]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6c15。 [114] 同上注,頁348c09–14。 [115] 同上注,頁347b01。 [116] 清.周夢顏匯輯:《西歸直指》,《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107c–24。 [117] 明.釋祩宏:〈勸修作福念佛圖說〉《雲棲淨土匯語》,《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9c07–10a01。 [118] 藕益法師引:「佛言:『人有二十難:貧窮佈施難、豪貴學道難、棄命必死難、得睹佛經難、 生值佛世難、忍色忍欲難、見好不求難、被辱不瞋難、有勢不臨難、觸事無心難、廣學博究 難、除滅我慢難、不輕未學難、心行平等難、不說是非難、會善知識難、見性學道難、隨化 度人難、睹境不動難、善解方便難。』」參見明.釋智旭(藕益)著:《佛說四十二章經解》, 《卍續藏》第三十七冊,頁670b02–07。 [119] 清.彭希涑編撰:《淨土聖賢錄》,《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50a08–b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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