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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土聖賢錄》之女人往生.3
2022/05/21 09:04:27瀏覽74|回應0|推薦0

第三節 女性信仰淨土的虔誠樣貌

   女性欲往生淨土,必備的信、願、行三資糧,以「信」居其首,因此,淨土觀念的確立,為女性往生淨土信仰的肥沃土壤,提供了絕佳的養分《淨土聖賢錄》事例中描繪的往生女性,往往刻出慈悲為懷、於淡泊,從容面對死的特質;持強韌的毅力,奉行堅苦卓絕的修行生活,具體呈現不畏艱難的女性形象。女性日常修行以及臨終時的表現,正足以詮釋女性對於淨土的真實信仰樣貌。女性信仰淨土的影響所及不僅徹底改變爾後的生活重心,同時也為苦難的生命歷程尋得可靠的心靈依託。考察歷代往生女性事例本文將探討女性日常的修持行為,以及臨命終面對死亡的關鍵時刻,所表現出對於信仰淨土的虔誠樣貌。

一、女性平時修持的虔誠表現

   隋文帝於未發跡之時,娶獨孤皇后為夫人。文帝受禪登基之後,立為皇后。夫人本性賢明,由於文帝宏護佛法,曾敕令天下諸州郡遍造靈塔,用以安置捨利,多有靈瑞感應;皇后亦敬慕大乘,常持佛名。對其虔誠的修持表現,〈隋獨孤皇后〉事例描述為:

     當持名時,必先易淨衣,嚼沈水香盥口,以為常。[1]

   自從唐代善導大師提倡持名念佛之後,很快的在民間蔚為流行,女性以西方淨土為依歸,並且同時以念佛為主要修持者不在少數。如唐代比丘尼淨真,居長安積善寺,平日「衲衣乞食,誦金剛經十萬遍,篤志念佛。」[2]的虔誠表現,曾經獲得感應五月內十度見佛;兩度見寶蓮華上童子遊戲;以及生前預知自已可得上品往生的訊息。比丘尼淨真於臨命終能有祥瑞的淨土感應,其平時虔誠的修持表現,應當是相當關鍵的因素。以念佛作為求生淨土的主要修持,是《淨土聖賢錄》歷代往生女性事例普遍描述的現象。宋代明州人朱氏,年方二十餘,即素服齋居,虔修淨業。曾以黃絹請善書法者寫《法華經》,寫成之後複繡以碧絨,由於針鋒綿密,呈現點畫分明的字體,整個過程歷經十年才完成。〈宋朱氏〉事例描述在漫長的刺繡過程裡:

 

    中間唱禮佛名,至八萬四千;又鋟木為圖,勸人念阿彌陀佛,受圖者滿十萬聲,為回向西方,所化至二十萬人。[3]  

 

朱氏以女性獨具的刺繡工藝專長,於一針一線之間,將其對於信仰淨土的虔誠,巧妙呈現出完美的結合。《阿彌陀經》說「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4]朱氏在自行化她的過程中所累積的善根福德,為其信仰淨土的虔誠表現,提供了足以作為眾人稱歎的典範。

           明代徽州人盧氏,丈夫奉佛甚虔,對諸多善行無不戮力而為,而盧氏也都能傾囊以共襄盛舉。其平日潛心于淨土之修行樣貌,〈明盧氏〉事例描述:

 

     長齋,日課佛名二三萬,一意西歸。[5]

 

盧氏誠心信仰淨土,遂以終日不絕於耳的念佛音聲,為自身與未來的淨土往生提供了巧妙的聯結。同樣終日以念佛為生活重心的往生女性,如清代以紡紗為業的常熟人陳嫗,終日辛勤紡紗並伴隨念佛的虔誠畫面,令人印象相當深刻。〈清陳嫗〉事例形容她:

 

    篤信佛法,隨紡車聲唱阿彌陀佛,終日不絕口,如是三十年。[6]

 

陳嫗藉由相續不斷的持念佛號,世俗雜念逐漸平息的當下,與世無爭但求往生的意念油然充塞,此時,再接再厲的續念佛號聲中,自然唱出了女性虔誠信仰淨土的內心寫照。

   宋代錢塘人陳媼,平日專心念佛,「日課千拜,經案間迸出捨利。」[7]能得到如此令人稱奇的感應,正好見證了陳媼修持的虔誠。女性常藉由禮拜彌陀的相好光明,來表明自身信仰淨土的虔誠,宋代會稽人胡媼,專修淨業,對其修持的身影,〈宋胡媼〉事例描繪為「禮阿彌陀佛八萬四相好,每一相好,各禮一拜,如是者四度。」[8]出家比丘尼對於信仰的虔誠表現,相較于居家女性而言,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清代雙溪人比丘尼道幹,十七歲出家於秀州之蘿庵,性喜清淨自居。〈清尼道幹〉事例形容其修行「平居一字一禮,三轉華嚴;課大般若經數十部。」[9]由是遂道風遠著,施者集。

   女性追求往生淨土,雖以念佛為主要行持,但往生事例中亦常見修持助行的敘述。如宋代吳興人陳氏,受持齋戒,平日以禪誦為樂;對於淨土信仰的行持表現,〈宋陳氏〉事例描述為「持佛名者三十年,兼誦法華經五千部;金剛彌陀二經,各五千四十八部。」[10]清代吳人張廷表之妻淩氏,平日則是於虔誠禮拜之外,另以行懺法、念佛、持咒等不同行持,表現出對於信仰淨土的虔誠樣貌。〈清淩氏〉事例說她:

 

   日夜六時,行大悲懺法;拜華嚴經,凡再周。常以五更起入佛堂,晚而專誦大悲咒、阿彌陀佛號,求生西方。[11]

 

也有部份女性以精勤持戒、奉行佈施來呈現其信仰的虔誠,如〈周婆〉敘述事例主角的修行方式為:

 

      精修淨土,遇歲首,常持不語戒;晝夜端坐,盡月而止;暑月則施茶湯,歷久不廢。[12]


   考察《淨土聖賢錄》歷代女性往生事例,可發現女性為了追求身後能往生淨土,終其一生無不戮力于信仰的修持實踐。無論是單以念佛為主要行持,或是輔以多種往生助行同時並舉,藉由不同修持方式的呈現,正足以詮釋並且具體的描繪出女性信仰淨土的虔誠樣貌。

二、女性臨命終時的虔誠樣貌

   面對人生最後的時刻,大多數人無可避免的心中充滿恐懼與逃避的心理,相較之下,已經建立信仰淨土心理的女性,卻能選擇坦然面對走向死亡的時刻。由於擁有信仰的滋潤,相信自己身後有往生西方淨土的可能,對於「無有眾苦,但受諸樂。」[13]的極樂世界,往生女性迫切渴望彌陀聖眾現前接引的心境一覽無遺。而臨終時刻正猶如欲前往淨土必經的測驗關卡,能否順利通過往生關卡的測試,將取決於女性如何將一生信仰淨土的理念與修行做完整的呈現。因為「信阿彌陀佛,有大誓願。若有眾生,念佛名號,求生佛國,其人臨命終時,佛必垂慈接引,令生西方。」[14]歷代往生女性在告別此生的最後時刻,對於往生淨土,無不展現出無比的自信與從容。女性臨終之時,平素所秉持信仰淨土的理念,將發揮關鍵性的作用,因此,在至誠等待淨土聖眾接引的同時,自然能如實呈現出女性臨命終時的虔誠樣貌。

   唐代並州人溫靜文妻,久病臥床。靜文教以念阿彌陀佛,妻從之;默誦佛名,二年不絕,因此而獲預知時至的淨土感應。於命終之日,與父母及家人訣別,並且以傷感的口吻期許:

 

    今幸得生淨土,願父母與夫,專念阿彌陀佛。便當相見於淨土。[15]

 

溫靜文妻追求往生淨土,即使是處於生死交關的迫切時刻,因為相信念阿彌陀佛名號,求生西方,無論業力大,業力小,皆可仗佛慈力,往生西方。」[16]的信仰,使溫靜文妻在自身準備啟程往生淨土之際,尚且不忘與家人共期海會於淨土之蓮池,臨終訣別時的諄諄數語,正足以道出其內心信仰淨土的虔誠。清代嘉定人比丘尼律宗,同樣不忘勸勉信仰淨土的虔誠修行,於臨終之日則是:

 

     集諸緇白,同稱佛名。至日昃,顧視左右,勸勉修行,語劇苦切;尋舉手稱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阿彌陀佛,如是者三,趺坐而逝。[17]

 

比丘尼律宗於告別此生的最後時刻,心中所念茲在茲的,仍然是以自身「念佛名號,求生淨土」的信仰,傳承於左右助念送終的弟子眾人。其命終剎那猶三度恭敬稱佛名號,不僅彰顯自身信仰淨土的虔誠,藉由佛號的串連與接引,同時也為自己與往生極樂淨土作出微妙的聯結。

   女性於臨終之日,往往會以焚香祝禱為往生淨土的場景揭開序幕,如〈宋任氏〉事例描述主角「晨起焚香,持佛名;頃之,合掌而化。」[18]女性於嫋嫋的香熏中垂目合掌,虔誠靜待彌陀現前接引的畫面,同樣出現在清代太倉人許節婦的臨終時刻,事例中說她「命侍者焚香,合掌誦西方佛名,趺坐而逝。」[19]同一時代之〈清陸安人〉事例,主角則是于臨命終時,要求身旁送終助念的親屬助她扶坐起身,並且「令同稱佛號,手自拈香敬佛,結印而逝。」[20]抱著臨終垂危之軀,陸安人猶堅持手自拈香敬佛的表現,為女性臨命終時的虔誠樣貌,增添不少非凡的顏色。

   在奄奄一息的命終之際,女性于一心待盡之餘,猶能不忘對於來迎之淨土聖眾表現出內心的恭敬,並且以自身的盥洗以及服儀的端肅作為具體表現。如明代蘇州崇明人比丘尼廣覺,於臨終時刻:

 

     忽起正面趺坐,庵主為設彌陀尊像,覺凝目諦觀,合掌歸命;已而盥手、著淨衣、持數珠,端身對佛。[21]


   往生女性臨終時以整肅儀容、端身正坐的恭敬形象,表達自身信仰淨土之虔誠。例如明代湖州雙林鎮人費氏,臨終時猶能表現出「沐浴更衣,端坐念佛。」[22]的虔誠形象。〈清餘氏〉事例則記載主角臨終之時「索水沐浴、更新衣,趺坐稱佛名。」[23]的樣貌。清代的嘉興人朱氏,於臨終之日要求隨侍其側送終之子女「命延僧數人,輪流念佛;僧集,淨水盥沐。」[24]朱氏本人則是隨眾默念,未久之後,忽然張眼告訴旁人「接引佛來矣!爾等速焚香頂禮。」[25]即含笑垂目而逝。同處清代的興化人祁氏,則以「披縵衣,持佛名。」[26]的表現,靜待彌陀示現接引,而另一同朝的江甯人吳媼,則是于友人前往探視時,發現「媼已搭縵衣,趺坐床上逝矣!」[27]

   女性走至人生路途的盡頭,通常已如燈枯油盡般的身形耗弱,但是出於信仰淨土的虔誠之心,往往能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依舊堅持信仰到底。清代吳江黎裡人沈婆,於臨終之際,命身旁侍者相助扶其起坐,並告以:

 

     「吾行矣!」侍者勸曰:「婆病甚,宜善養息。」厲聲曰:「佛來接引我!」

     遂聳身欲起,侍者力助之,更衣而逝。[28]

 

沈婆強撐殘弱的病軀,聳身奮力欲掙扎起身的畫面,顯示其一心想追隨於佛後前往淨土的急切心理,而這畫面也正好描繪出其內心信仰淨土的虔誠樣貌。

   《淨土聖賢錄》女性往生事例的內容,具體呈現女性信仰淨土的內在心理樣貌;女性透過各種不同的訊息來源,得知信仰淨土能帶給自己生前及身後各種利益,特別是往生極樂淨土的好處;對於大多數苦難一生的女性而言,往生淨土的期待,掃盡眼前現實世界的黯淡顏色,藉由虔誠的信仰淨土,女性為自己的生命風華,妝點出不凡的神奇色彩。女性往生的歸宿在西方淨土,由於淨土經論多方肯定女性往生的能力,彌陀的誓願也為女性往生淨土提供保證,再加上女性因虔誠信仰淨土而得到的感應經歷,使得女性為身後往生淨土的心理,注入源源不絕的信心動力;而這些信心動力不僅顯現于平日的修持,女性於臨命終時,亦同樣表現出信仰淨土的虔誠樣貌。


第一章     女性發願往生的動力與表現

 

佛教經典中的女性觀與淨土思想,普遍強調女身之惡及淨土無有女人,但是由於淨土信仰簡單易行,因而隨著經典的流布在民間廣為流傳;出家僧人更是常以女身之惡為由,於為女眾說法之際,勸誡女性應該更虔誠信仰淨土並持守戒律,命終之後才能解脫女身,轉而具備丈夫相,順利往生淨土。由於淨土經典的陸續譯出與廣泛流傳,再加上歷代高僧大德多方鼓勵女性積極信仰淨土,因而促成女性對於求生淨土的堅定表現。這些背景不僅促成了歷代女性往生淨土的動機,同時也使淨土信仰得以進一步開展,並形成女性在往生淨土的路上不絕於途的局面。本文考察《淨土聖賢錄》歷代女性往生事例,試圖瞭解女性想往生淨土的背後原因,並觀察其往生願力的強弱如何影響女性往生淨土?藉此探討歷代女性發願往生的動力與表現。

 

第一節 女性為什麼想往生淨土

   《觀無量壽經》揭示了「厭離娑婆,欣求極樂」的淨土信仰,清代僧人續法于《觀無量壽經直指疏》中,直指本經述說因緣為:

 

今說《觀經》,亦多因緣,一為揀娑婆苦,多惡逆人,當厭捨故;二為顯

贍養樂,聚佛菩薩,應欣取故。[29]

 

由於娑婆穢惡多苦,因此對娑婆世界發出厭離心;而極樂世界清靜安樂,並且諸上善人與諸佛菩薩皆聚會一處,因而對極樂世界興起欣慕欲往之心。「厭離娑婆,欣求極樂」的心理,構成女性往生淨土的主要動機,並且說明女性想往生淨土的真正原因。宋代居士楊傑深信彌陀之教,鼓吹淨土往生,並強調念佛之效,[30]他在〈淨土十疑論序〉文中提示娑婆與極樂的懸殊:

  

     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娑婆,穢土也;極樂,淨土也。娑婆

     之壽有量;彼土之壽則無量矣。娑婆備諸苦;彼土則贍養無苦矣。娑婆隨

     業轉輪生死;彼土一往則永證無生法忍,若願度生,則任意自在,不為諸

     業轉矣。…是以如來一代教典,處處叮嚀,勸往生也。[31]

 

由於身處娑婆必須隨業於生死中輪轉,彌陀乃苦口婆心勸眾生須求生淨土,畢竟淨土之說乃超脫輪回快捷方式」,[32]只要往生極樂淨土,立即可以遠離人間諸苦;對於飽受病苦無情摧殘的病榻上女性而言,心中對於娑婆穢土早已不存任何眷戀,反而迫切尋求出離之道。如宋代孫氏女久病在床,因而生起厭世之情,家人乃懇請熟識之清照法師為其開導,〈孫氏女〉事例敘述主角當面詢問法師:

 

     久病厭世,安得脫離五濁,受諸妙樂乎?師為稱說淨土因緣,女大喜。[33]

 

久臥病榻的孫氏女,乍聞極樂淨土可為其提供解脫眾苦之效,當下即大喜過望,「欣、厭」之情溢於言表,對於淨土之說遂欣然景從。在信仰淨土的理念成形之後,若能對娑婆世界發出厭離心,並且同時對極樂世界興起欣慕心,自然便形成女性發願往生的動力來源。能具備如此截然不同的「欣、厭」之情,不僅是修習淨土法門能否成就的關鍵,同時也是能否往生淨土的先決條件。隋代僧人智因而在《淨土十疑論》中主張:

 

    欲決定生西方者,具有二種行,定得生彼:一者、厭離行;二者、欣願行。

       [34]

 

唯有發起厭離娑婆之心與欣求極樂之願,才能痛下決心,化為具體的真摯願行,積極念佛求生淨土。顗法師進一步對「厭離行」作出闡釋:

 

     言厭離行者,凡夫無始已來,為五欲纏縛,輪回五道,備受眾苦,不起心

     厭離五欲,未有出期。為此常觀此身膿、血,屎、尿,一切惡露不淨臭穢。

     故《涅盤經》:「如是身城,愚癡羅剎止住其中,誰有智者,當樂此身?」

     又經:「此身眾苦所集,一切皆不淨。扼縛癰瘡等,根本無義利,上至

     諸天身,皆亦如是。』行者若行、若坐、若睡、若覺,常觀此身唯苦無樂,

     深生厭離。又發願:「願我永離三界雜食,臭穢、膿血不淨,耽荒五欲男、

     女等身,願得淨土法性生身。」此謂厭離行。[35]


由於此身具備一切臭穢不淨,因此成為眾苦彙集之所。有鑒於「是身為苦本,深生厭離心」[36]
明代棲袾宏在勸說女性信佛時,除了鼓勵女性必須培養正正行之外,同時勸誡女性須體察自己生身為人的痛苦與無常,並且透澈比喻:

 

     君不見,東家婦,健如虎,腹孕常將年月數,昨宵猶自倚門閭,今朝命已

歸黃土。…鑽馬腹,入牛胎,地獄心酸實可哀,若還要得人身複,東海撈

針慢打挨。我做歌,真可切,眼中滴滴流鮮血。[37]

 

不僅生身為人必須承受種種的痛苦,如果平時又不事修行,死後入了地獄受苦將更難忍受。不幸身為女性的諸多痛苦,是天上人間各種苦所比不上的,女身之苦,最為極苦」[38]明代紫柏真可在提及女性受生身之苦時至以鴆毒坑、惡蛇窟之極端名形容:

 

     天上五衰未足為苦,[39]人間八難亦未足為苦,[40]至於幸而為人,乃受女身  

     是則為苦。故諸佛菩薩,以女身為鴆毒坑,為惡蛇窟。鴆毒坑邊,不幸失

     腳,慧命立斷;惡蛇窟中,不幸共宿,毒氣入心,雖有盧扁,亦難救療。

     是以古德有言曰:甯為貧賤男子,莫作富貴女人。[41]

 

女性之身是諸多痛苦的源頭,因此如上述所謂寧可當貧窮卑賤的男子,也不作富貴榮華的女性,因為:

 

     雖貴為天子之母,自謂受福無上,殊不知訪道名山,參禪佛海,不若貧賤

     男子多矣!何者女人障礙無量?嫌疑多種:一動一靜、一出一入,凡百所

     為,受人禁縳,不得如意。貧賤男子則不然,但發肯心,訪道名山亦由我;

     參禪師海亦由我;遊行千萬裡亦由我;深山靜坐亦由我;高聲念佛亦由我;

     歡喜樂道、大笑幾聲亦由我,縱橫自在,去來隨意。以言之,則極貴女人,

     不如貧賤男子明矣![42]

 

身為女性之身即有諸般的障礙與不自由,即使貴為天子之母也不例外。無論是將身為女人視作醜惡、污穢與有毒的惡果,或是將女身說成比地獄之苦更甚,原因皆是因封建社會的中國女性忌諱太多,尤其是不能任意到名山道場參師訪道的限制,比較貧賤的乞丐男子還不如。[43]身為女性先天必須受限於諸多不平等的待遇,部分已婚女性被迫採取「厭惡女身,與夫別處,嚴持戒法。」[44]的修持方式,而大多數女性則往往需要付出更多心血,努力修行來突破這些困境。正如《無量壽經》卷下所記載:

 

     汝今亦可自厭生、死、老、病、痛苦,惡露不淨、無可樂者,宜自決斷,

     端身正行,益作諸善,修己潔體,洗除心垢,言行忠信,表裡相應。人能

     自度,轉相拯濟,精明求願,積累善本。雖一世勤苦,須臾之間;後生無

     量壽佛國,快樂無極。長與道德合明,永拔生死根本,無複貪、恚、愚、

     癡、苦惱之患。欲壽一劫、百劫、千億萬劫,自在隨意,皆可得之。無為

     自然,次於泥洹之道,汝等宜各精進,求心所願。[45]

 

若能厭離穢惡的女性之身,善自把握當下,珍惜此生並竭力精進修行,過程雖看似勤苦,但若對照無限量的淨土壽命與快樂,兩者相較之下,至誠願生的過程,不過如須臾般短暫。因此,印光法師于《文鈔》中提示:

 

     須信娑婆之苦,苦不可言;極樂之樂,樂無能喻。娑婆之苦,所謂生、老、

     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極樂之樂,約根身則蓮花

     化生,長生不死;體稟男質,絕無女形;不聞惡道之名,況有其實。約器

     界則黃金為地,七寶為池,行樹參天,樓閣住空;思衣得衣、思食得食,

     凡所受用,無不如意。而諸凡用度,皆是化現,非如此土由人力造作而成

     也。而彌陀導師相好光明,無量無邊,一睹慈容,即證法忍,況複觀音、

     勢至,清淨海會,各舒淨光同宣妙音。[46]

 

印光法師認為娑婆之苦相較于極樂之樂,苦樂之懸殊高下立判,女性於面對人世間的諸多苦楚交逼之際,厭離苦逼之情乃油然而生。但基於自身秉持往生淨土的信仰,卻又不致於怨天尤人,更不會自暴自棄,反而由此而產生更加精進修行、願求生淨土的積極念頭。考察歷代女性往生事例,女性于現實世界遭遇重大挫折之時,不僅能建立「此身可厭」的信念,更能將此信念轉化為積極求取往生淨土的表現。例如清代王氏既嫁之後,雖信向念佛法門,但其夫性情暴烈,時常無故以粗暴的言語橫加辱駡;在禍不單行之際又遭惡鄰挾細故縱火未遂,王氏在平安脫險之後,偶遇相識的尼僧對她關心慰問,並詢以若不幸遭火焚身,情況將會是如何?面對這樣的詢問,〈清王氏〉事例敘述主角答以「此身可厭,被焚,即乘之而去矣![47]由王氏作答的簡短話語中,明顯透露出對於現世強烈的厭離之情,並且反映出其急欲擺脫眾苦纏縛的內在心路。

   根據《觀無量壽經》所載,韋提希夫人是中印度摩揭陀國頻婆娑羅王的夫人,生有一惡子名阿闍世,阿闍世太子將其父王幽閉於七重室內,企圖將父王餓死,以奪取王位,韋提希夫人前往探視頻婆娑羅王,因而觸怒了阿闍世太子,使得自己也被囚禁。韋提希夫人被幽閉後憂愁憔悴,有感於世事濁惡多苦,乃極思出離,欲往生於無憂惱之處,因此至誠向世尊求哀懺悔,並請求世尊為之宣講出離濁世之道。世尊於是顯示神通,為之演說《觀無量壽經》,內容揭示了往生極樂淨土的的十六種觀法,其中前十三觀述說著淨土的各種依正莊嚴,[48]後三觀則明示了淨土九品往生的因果。當時韋提希夫人向世尊至誠懇求,充滿著厭離此世、嚮往淨土的懺悔之情:

 

     時韋提希見佛世尊,自絕瓔珞,舉身投地,號泣向佛,白言:「世尊!我

     宿何罪?生此惡子;世尊!複有何等因緣,與提婆達多共為眷屬。唯願世

     尊,為我廣說無憂惱處,我當往生,不樂閻浮提濁惡世也。此濁惡處,地

     獄、餓鬼、畜生盈滿,多不善聚。願我未來,不聞惡聲,不見惡人。今向

     世尊五體投地,求哀懺悔,唯願佛日教我,觀于清淨業處。」[49]

 

由於此生有種種憂惱與種種不善,愛欲愈深痛苦就愈重,因此使韋提希夫人轉而極力追求「不聞惡聲,不見惡人」的極樂世界。清代彭際清于《淨土聖賢錄》初編〈往生女人〉卷九結論中,特別強調由於對娑婆世界心生厭離,因而能成就韋提希夫人往生淨土,他指出

 

     十方嚴淨國土,純一化生,無有女人。而韋提希夫人,因數惡逆,起心厭

     離,即得見阿彌陀佛,受記往生。又《法華經》明受持之利,偏記女人往

     生極樂,故知娑婆女人,于西方淨土,有大因緣。自蓮宗盛行,閨合諸賢,

     往往能專志勤業,一生取辦,彼具丈夫之形者,視此能無愧乎?[50]

 

由於西方淨土具足無量功德莊嚴,成為捨世之後最理想投生之處,因此女性「念佛求往生」的意願乃油然而生。一方面厭離此生穢苦,另外一方面積極懇求彌陀的慈悲接引,這種發願求生淨土的動力,不但成為日常修行的必要功課,亦是《淨土聖賢錄》女性往生事例常見的情節。如〈清祈氏〉事例描繪:

 

     年未四旬,慨然以濁世為厭,誓願求生贍養,日誦佛名三萬聲。[51]

 

出自於對此濁世的深切厭離,祈氏以日持佛號三萬聲,來作為積極求生淨土的表現。女性以發一念厭苦,樂生諸佛境界」,[52]為前提,發出對娑婆的厭離與對極樂的欣慕之心,不僅是成就淨業往生的先決條件,「厭離娑婆,欣求極樂」的往生動機,因而為歷代女性至誠念佛的求生修行,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動力來源。

 

第二節 女性往生願力的強弱與表現

   女性秉持著信仰淨土的虔誠發願往生,不僅為自己創造生命的轉機,同時也獲得往生淨土的機會。女性只要能發願便可往生淨土,正如清代僧人際醒法師在《徹悟禪師語錄》所說「淨土門中,以願為最,凡有願者,終必能滿。…佛以四十八願自致成佛,而我所發之願,正合佛攝生之願,此則直以發願便可往生。[53]然而世間無常何時降臨,事前完全無法預知,唯恐命終剎那,因業力「強者先牽」,[54]若此生無法如願往生淨土,恐將再度輪轉於六道輪回之中。女性只要能發願便可往生淨土,此生藉由精進不懈的修行,過程雖看似勤苦,但比起淨土所享的無量劫的壽命,至誠發願求生的過程,相較之下不過是片刻般短暫。明代蕅益智旭因而稱歎修行女性,若能厭娑婆之苦而亟求出離者,實具有大智慧;他並且進一步勸誡女性,須建立依念佛求取往生淨土的信念。在《靈峰宗論》中蕅益法師提到:

 

     極聰明人反被聰明誤,所以不能念佛求生西方;而愚人女子,反而心厭娑

     婆苦,深求出離。知彼是真愚癡,此乃大智慧,好惡易分,莫自昧也。…

     咬釘嚼鐵,信得西方及切切發願,持戒修福,以資助之。無禪有淨土,萬

     修萬人去,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55]

 

蕅益法師宣導念佛往生淨土的信念,並且認為女性若能「心厭娑婆之苦,深心亟求出離」,則是具有大智慧的表現。清代杭州人百不管老媼,曾經請教孝慈庵之道源和尚,如何才能「一生決離苦海」?和尚教以放下一切不管,專心持名念佛。老媼聞即生信,並且從此果真將家中諸事委由其兒、媳全權處理,自己則完全不再過問任何事,平日唯專事念佛而已,街坊鄰里因而皆以「百不管老媼」稱之。根據《清百不管老媼》事例描述,和尚提示老媼以至誠心:

 

     發願往生,臨終佛來接引,即得離苦海矣![56]

 

   女性欲求生西方淨土,必須由信生願,由願起行,行就是持名念佛的妙行,「信、願、行,此之三事,號為資糧。」[57]此三資糧為欲往生淨土者所必須具備。明代蕅益法師認為《阿彌陀經》是以信願持名為修行之宗要,而對於修行人能否依信願持名往生淨土,他則是剴切指出:

 

     得生不得生全由信願之有無,品位高下全由持名之深淺。[58]

 

若能信願深切發願往生淨土,並且又能精進念佛修行,往生淨土的品位就有可能往上增高。對娑婆世界生起迫切的厭離心,並且發願求生極樂世界,是能否往生淨土的先決條件,因此,女性「厭離娑婆,欣求極樂」的淨土信仰,必須以信願念佛為修行的核心。蕅益法師于《阿彌陀經要解》中詮釋:

 

    以信願持名為修行之宗要,非信不足以啟願,非願不足以導行,非持名妙

     行,不足以滿其所願,而證所信。…願則厭離娑婆、欣求極樂;行則執持

     名號一心不亂。[59]

 

蕅益法師「願則厭離娑婆、欣求極樂」的觀點[60],正好針對釋尊在《阿彌陀經》中,所再三勸誡「眾生聞者,應當發願,願生彼國。」[61]的願力表現作明確的詮釋。女性若發願求生極樂淨土,內心一定要如實的深切發願:願離娑婆世界,願生極樂國土;願臨命終時,自知時至,身無病苦;願佛慈悲攝受,親來接引;「願我命終時,除滅諸障礙;面見阿彌陀,往生安樂國。」[62]

   針對女性往生願力的強弱表現,在《徹悟禪師語錄》中,清代際醒法師入裡的形容為:

 

     以彼土之樂,回觀娑婆之苦,厭離自深;如離廁坑,如出牢獄。以娑婆之

     苦,遙觀彼土之樂,欣樂自切;如歸故鄉,如奔寶所。總之如渴思飲,如

     饑思食,如病苦之思良藥,如嬰兒之思慈母,如避怨家之持刀相迫,如墮

     水火而急求救援。果能如此懇切,一切境緣,莫能引轉矣![63]

 

   由於「厭離不深,則娑婆業系不脫;忻樂不切,則極樂勝境難躋。[64]女性必須深切發願「厭離娑婆,欣求極樂。」才能痛下決心,以真摯的行持,積極念佛求生淨土。例如清代杭州人楊媼,晚年不幸身染風疾,僵臥在床動彈不得,不分晝夜痛苦的發出呻吟。兒子盡孝心請旅亭法師為其母相勸慰,法師曰:

 

     病從身起,身從假合,汝能捨身,病自去矣!媼曰:「捨身奈何?」師曰:

     「汝但將身放下,一心西向,繫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是大醫王,能除一

     切眾生之病,但能至誠念佛者,阿彌陀佛自來救汝。」媼曰:「佛果來乎?」

     師曰:「來,但患汝念不切耳!」既別去,媼遂持佛名。[65]

 

   針對楊媼所提能否確實見佛往生的質疑,旅亭法師特別提醒須以痛切願生之心念佛才行。能具備「深信切願」的往生動力與表現,對於求生淨土至為重要,女性「欲決定得生極樂世界,莫如以信為前導,願為後鞭;信得決,願得切,雖散心念佛,亦得往生。信不真,願不猛,雖一心不亂,亦不得生。」[66]《淨土聖賢錄》女性往生事例中,女性於生前飽受病魔痛苦摧殘者可說是不勝枚舉,而面臨如此強大的逆境交逼,雖然苦境若赤熱鐵輪,旋轉頂上,不以此苦退失往生之願。」[67]的堅定發願,使病苦中女性反而更能表現出堅決求生淨土的強大願力。針對女性迫切的往生願力,清代印光法師形容為

 

願離娑婆,如囚之欲出牢獄,絕無系戀之心;願生西方,如客之思歸故鄉,

豈有因循之念?從此隨分隨力,至心持念阿彌陀佛聖號。…若志誠念佛,

行合佛心、心口相應,如是念佛之人,至臨命終時,阿彌陀佛與諸聖眾,

必然親垂接引,往生西方。[68]

 

女性即使遭逢病苦摧殘,在深厭娑婆之苦亟求出離之時,猶能不忘持戒修福,並深切發願,以求速生淨土。〈清費孺人〉事例敘述主角于:

 

     病肺嘔血,消損異常時,日向西,祝:「阿彌陀佛,當來迎我。」…居

     士自杭歸,策之曰:「資糧已具,撒手便行,勿戀此殘生也。」孺人曰:「吾

     何戀哉?但患不能速去耳!」[69]

 

費孺人對世間已不再有任何戀眷,反而憂慮不能盡速斷此殘生的悲切言語,正足以訴說女人在厭娑婆之苦而亟求出離時,痛苦絕望的淒惻心境。

   女性遭逢世間生、老、病、死等諸多苦難折磨,於苦不堪言之際,反而使人容易徹悟世間之無常,並興起應當策勵精進修行,發願往生淨土的積極念頭。如清代吳縣人汪氏,年方二十六即不幸遭逢夫喪而守寡,其時幼子年甫七月,汪氏於喪夫哀痛逾恒之際,恰逢某熟人以枯髏圖於面前相示,〈清汪氏〉事例形容主角于當下立刻:

 

     瞿然發出世心,…誓畢此生,決生贍養。…曰:「此間學道,多致退緣,得速捨報身,見佛聞法,吾之願也,複何求哉?」[70]

 

甫逢喪夫的椎心之痛,面對懷中繈褓中之幼兒,不免使汪氏心中彷徨無助,在乍見枯髏圖之當下,立刻徹底覺悟四大假合之人身無絲毫可留戀,惟有積極念佛勤修淨業,早日往生淨土的願望才能實現。此時汪氏「誓畢此生,決生贍養」以及「速捨報身,見佛聞法」,的內心,為女性往生淨土的強大願力,作出明顯而深入的刻劃。

   女性內心深切發出「願生西方淨土中,上品蓮華為父母」,[71]的殷切期盼,具體投射出對極樂世界的由衷欣慕之情,並積極轉化為發願往生淨土的主要動力。女性若要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一定要確實發出厭離娑婆世界與永別生死之苦的堅定決心,深刻的瞭解並且具備信、願、行三資糧,全心全意的依靠彌陀的大悲接引誓願,並且精進不懈的念佛修行;若能如此身體力行,臨命終時才能蒙佛接引,往生西方淨土。依據往生事例的描述,歷代女性在往生淨土的道路上不絕於途,而發自「厭離娑婆,欣求極樂」的強烈往生動機,更是為歷代女性以至誠念佛求生淨土的願力表現,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往生動力。



[1]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6c23

[2] 同上注,頁283b01

[3] 同上注,頁309b03

[4] 姚秦.鳩摩羅什譯:《佛說阿彌陀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7b10

[5] 同上注,頁312c21

[6] 同上注,頁313b17

[7] 同上注,頁307c05

[8] 同上注,頁311b02

[9]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25b21

[10]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1a21

[11] 同上注,頁314a14

[12] 同上注,頁311b17

[13] 經文雲「彼土何故名為極樂?其國眾生無有眾苦,但受諸樂,故名極樂。」見姚秦.鳩摩羅

   什譯:《佛說阿彌陀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6c13

[14] 釋印光:〈一函遍複〉《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上》,(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11.印贈)頁

   1

[15]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7a21

[16] 釋印光:〈複裘佩卿居士書二〉《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11.印贈)

   332

[17]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24c22

[18]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7b03

[19]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5c18

[20] 同上注,頁350b09

[21]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283c05

[22] 同上注,頁313a14

[23] 同上注,頁314c05

[24]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8c21

[25] 同上注,頁348c23

[26] 同上注,頁348a03

[27] 同上注,頁347b19

[28]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50a03

[29] 清.釋續法集:《觀無量壽經直指疏》,《卍續藏》第二十二冊,頁426a19

[30] 參考黃啟江:〈北宋居士楊傑與佛教兼補《宋史》楊傑本傳之缺〉收入所著《因果、淨土與

往生》一書,(臺北,臺灣學生書局,2004.5.),頁91

[31] 宋.楊傑:淨土十疑論序〉,《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77a06–15

[32] 宋.王龍舒:《龍舒增廣淨土文》,《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251c20

[33]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08c02

[34] 隋.釋智顗:《淨土十疑論》,《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80c04

[35] 隋.釋智顗:《淨土十疑論》,《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80c05–81a03

[36] 唐.釋般若譯:《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大正藏》第三十冊,頁309c12–19

[37] 明.釋祩宏:〈山房雜錄.附.出家別室人湯〉收入《蓮池大師全集》(四),(臺北,中華佛

教文化館,1983.)頁4428–4429

[38] 明.釋德清閱:〈二段俱示女人〉《紫柏尊者全集》卷5,《卍續藏》第七十三冊,頁176b24

[39] 天人五衰:指欲界、色界、無色界之天人,於壽命將盡時所表現之五種異像。通常分大小二

者,大五衰相為(一)衣服垢穢,謂諸天眾銖衣妙服光潔常鮮,于福盡壽終之時,自生垢穢。

(二)頭上華萎,謂諸天眾寶冠珠翠彩色鮮明,于福盡壽終之時,頭上冠華自然萎悴。()

下汗流,謂諸天眾勝體微妙,輕清潔淨,于福盡壽終之時,兩腋自然流汗。()身體臭穢,

謂諸天眾妙身殊異,香潔自然,于福盡壽終之時,忽生臭穢。()不樂本座,謂諸天眾最勝

最樂,非世所有,于福盡壽終之時,自然厭居本座。以上五種大衰相顯現時,天人將死亡。

參見《佛光大辭典》,頁1333

[40] 八難:指行受戒、自恣等之時,若有八難事來,則聽許略說自恣。八難即:王難、賊難、火

難、 水難、病難、人難、非人難、毒蟲難。《四分律》,卷34、卷38。參見《佛光大辭典》,

318-319

[41] 明.釋德清閱:〈二段俱示女人〉《紫柏尊者全集》卷5,《卍續藏》第七十三冊,頁182c14–

   18

[42] 同上注,頁176b24–c07

[43] 釋果祥:《紫柏大師研究一以生平為中心》(臺北,東初出版社,1987) 6

[44]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0c18

[45] 曹魏.康僧鎧譯:《佛說無量壽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275c05–13

[46] 清.釋印光:〈與徐福賢女士書〉《印光法師文鈔》卷一,﹙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1997.11.﹚,

   102

[47]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8a10

[48] 指依報、正報兩種莊嚴。依報指此心身依止之身外諸物,如世界國土、家屋、衣食等是。《瓔

   珞本業經上》曰:「凡夫眾生,住五陰中,為正報之土;山林大地共有,名依報之土。」正報

   又曰正果,指有情之自心,是為依過去業因而感得之果報正體,故曰正報。參考丁福保編:《佛

   學大辭典》,(臺北,佛陀教育基金會,1992.10.),頁827

[49] 劉宋.畺良耶捨譯:《佛說觀無量壽佛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1b13–21

[50]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4c15–20

[51]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347c21

[52] 唐.釋善導集記:《觀無量壽佛經疏》卷第四,《大正藏》第三十七冊,頁274c20

[53] 清.釋際醒:《徹悟禪師語錄》,《卍續藏》第六十二冊,334c20–335a15

[54] 佛教認為人於命終之後,其神識將依宿世所造善、惡業力於六道之中輪轉,並且將循業力較

   重之端率先投胎。參閱姚秦.鳩摩羅什譯:《成實論》,《大正藏》第三十二冊,頁299c16

[55] 明.釋智旭撰:〈法語三.示淨堅優婆夷〉《靈峰宗論》卷二之三,收入《蕅益大師全集》,第

   十六冊。(臺北,佛教書局,1989),頁10469–10470

[56]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45b03

[57] 明.莊廣還 輯、袾宏 校正:《淨土資糧全集》,《卍續藏》第六十一冊,頁597c10–16

[58] 明.釋智旭:《阿彌陀經要解》,《大正藏》第三十七冊,頁367b10

[59] 同上注,364b18–24

[60] 同上注,頁364b23

[61] 姚秦.鳩摩羅什譯:《佛說阿彌陀經》《大正藏》第十二冊,頁347b07

[62] 東晉.佛陀跋陀羅譯:《文殊師利發願經》《大正藏》第十冊,頁879c20

[63] 清.釋際醒:《徹悟禪師語錄》,《卍續藏》第六十二冊,333c11

[64] 明.釋妙協集:《寶王三昧念佛直指》《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頁365b14

[65] 清.彭希涑:《淨土聖賢錄》初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頁314b19

[66] 明.釋智旭述:〈信願持名曆九品四土說《蓮宗必讀》,《卍續藏》第六十二冊,頁600a13

[67] 清.釋際醒:《徹悟禪師語錄》,《卍續藏》第六十二冊,336b14

[68] 釋印光:〈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臺北,華藏佛教圖書館印贈,

   1997.11.),頁348

[69]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345b21–c09

[70] 清.胡珽:《淨土聖賢錄》續編,《卍續藏》第七十八冊,345a21–b08

[71] 元.釋明本(世稱中峰國師):《三時繫念佛事》,《卍續藏》第七十四冊,59c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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