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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0 08:34:26瀏覽559|回應0|推薦14 | |
*** 梁子夏從水盆中撈起毛巾擰成半乾,輕輕的放置在燕妮的額上,適度的涼爽能稍微減輕她宿醉後的劇烈痛苦,這竟然是他身為夫婿唯一能為妻子做的事。 面對著這個苦苦癡戀著風凌雲的妻子,他簡直無所適從,連究竟該放手還是該緊握不放都無法明確拿捏出來,看來這一時半刻仍然只能繼續損傷虛耗下去。 如果不是因為風凌雲已娶妻,他很應該大方的成全妻子追逐愛情的夢想,不過即使放手也是徒勞,無論如何風凌雲都不可能拋下蝶兒姑娘轉向接納她的,這個認知她早該覺悟,只是她的理智清楚感情卻無法接受而已。 那麼,他還能為妻子做些甚麼?除了默默伴隨在她身邊,分擔她的喜怒哀樂之外,他甚麼都做不得。連離開也是。他若獨自離去,未來將有誰來照顧她呢?一顆心因此而隱隱作痛的他,還是頭一遭被感情所牽引,可惜流水雖有意,落花卻無情,最後終究是落得一場空吧!他沉痛的想。 早晨的第一縷曦光投進屋來,淡薄的金色光芒輕輕掃過他憂鬱的容顏,直接投映在地面上,連同他的影子也一併映照出來。 佈滿血絲的眼眸底下清晰的留著一片陰影,那是他徹夜未眠的證據。被忽略的頭髮毛躁而蓬鬆的自由發展,一小撮髮絲掉落下來遮住部份視線。鬍鬚從鬆鬆垮垮的皮膚底下冒出頭來,把他白晰的膚色稍稍染黑。此刻的他早已失去往日的迷人丰采,乍看起來簡直像一具老舊腐朽的機器一般,隨時都有停止運轉的可能。 燕妮翻動了一下身體,不大情願的睜開眼睛,體內的血液裡殘留著醇酒的餘味,頭昏沉沉的,宿醉的痛苦從昨夜一直持續至今,還完全沒有消褪的跡象。 她的頭簡直像被浸泡在海裡似的,不斷的浮腫脹大起來,把她頭骨內的空間全都一個不剩的占滿。身體任何一個動作都導致她頭疼欲裂,牽一髮而動全身,即使坐著不動,不論裡外也還是沒一處舒坦的。不是酸就是痛,彷彿有許多看不見的小人用各式各樣的鑿子正在敲打她的身體似的。 梁子夏體貼的扶她坐起,在她腰下塞了一粒枕頭,藉以防止她晃動或是滑落,暫時就這麼固定下來。 「師妹,妳現在覺得怎麼樣?還頭痛嗎?要不要先喝口茶?」他把預先倒好的溫茶遞給她,怕她不小心打翻,他細心的把茶杯放入她的手腕中,同時用自己的手掌包覆起來。 梁子夏的溫柔喚回她一部份記憶,雖然腦海中只約略浮現出幾個模糊片段,不過這些畫面卻讓她汗顏到無地自容的地步。她實在不配擁有一個這麼好的夫婿。 「師兄,我...」極端的後悔加深深的懊惱,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向他道歉,不意才剛開了口,立刻被他點住芳唇,他輕輕搖頭,以眼神制止她說下去。 「這是我的疏忽,不是妳的錯。全是我不好,是我不還夠努力,所以妳的感情才會流離失所。師妹,我向妳保證,從今以後我會更加用心對妳,盼望妳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追回妳的愛。」梁子夏牽起她的手虔誠無比的對天宣告,他的真誠讓燕妮為之動容,和他寬大包容的心胸相比她頓覺自形慚愧起來,低著黔首深深自省。 「師兄,你真的不怪我?」他真的願意重新接納她嗎?像她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明明已經有了夫婿,卻成天對別的男人追逐示愛,這樣的她還有資格為他所愛嗎?她迷亂了。 「不論妳做過甚麼,我永遠都不會怪妳。」擲地有聲的扔出一句貴重無比的承諾,他懷著誠敬之心輕擁她的身體,軟玉溫香在抱,他不禁滿足的嘆了口氣,說:「師妹,讓我重新開始吧!重新學習愛人,也學習被愛,我想我們最後一定能白頭到老的。」 「謝謝你,師兄。」她激動的抓破他背上的衣衫,尖銳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膚底層,留下一道細長鮮明的血痕。 這是燕妮第一次全心全意去擁抱梁子夏,連風凌雲的影像也悄悄推出心門外,在默默接受夫婿對她的深切憐愛時,她不忘暗暗提醒自己要懂得珍惜把握,正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上天如此厚待於她,她要再不思悔悟清醒,放任這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消失離去,那她便是天下最愚蠢的人了。 雖然不知道能否做到,但是她必須盡力而為,不管忘掉風凌雲是為了梁子夏還是她自己,總之這是自己最初的選擇,現在後悔也已經太遲了。師兄願意和她重頭開始,重新經營這個婚姻,對於像她這樣一個女人他還願意給她機會,她得好好把握才行。以後,她只能專心一意去對待師兄,既然彼此的生命因為意外而連成一體,她便該收心養性以誠相待,任何男人在她心上任意來去自如都是不對的,這道門是她自己開啟的,也必然要由她關上。 過去她因為自己的任性縱情已經確確實實傷害到師兄,讓師兄數度因她而蒙羞,今後她將慎思謹言,不再恣意妄為,決心用行動證明她將會是一個好妻子。師兄,你等著看吧!時間將佐證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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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