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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18 06:34:35瀏覽605|回應2|推薦20 | |
* * * 于靖倫納悶的瞪著她灰白的容顏,以18 這個女人還真奇怪,半夜三更不在家裡好好睡覺,卻獨自在路上開快車馳騁,簡直是在玩命嘛!肯定是神智不清才會這麼做。畢竟事情再緊急也不能拿命開玩笑的,不是嗎?他撇著嘴角胡思亂想一陣,慶幸她既沒破相也無大礙,對於女人來說破相可是比死還難受的事。 朦朧模糊之間,她聽見有人不斷叫著她的名字,聲音聽來帶著幾分耳熟能詳的意味,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聽過。她讓那年輕洋溢的聲音慢慢滑進耳廓,流入耳道,隨著聲波撞擊耳膜,引起振動,然後與她潛藏的記憶重疊。是他!那個被她傷了自尊心的男人:于靖倫。 「邰玫~」他還繼續叫喚著她的名字,大聲問著:「妳是不是清醒了?清醒了就回答我一聲...。」還記得他吧!他試著問看看:「妳還記得我嗎?」擔心她除了外觀上是否還有其他看不見的損傷,所以試探性的問她。 打開視窗後,她似乎不大適應燦爛的陽光,眼睛輕微的刺痛著,視線仍然模糊一片。過了一會兒面前的影像才像被人一再描繪過似的,逐漸清晰起來。然後對上他滿懷關注的雙眼。 「妳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頭疼、腳痛或是哪裡不舒服的?」手在她額頭有如試水溫般的探了一下立即收回,溫度並沒有飆升。 關懷的言語連聲迭起,漸次烘暖著她的心,不久眼睛像被洋蔥浸泡過似的,引出了淚。他不是恨她嗎?為甚麼不乾脆一走了之還留下來照料她?為甚麼不任由她自生自滅算了?理她做甚麼?他可知道他的關心...讓她覺得格外難受?彷彿被尖銳的長針深深刺痛著? 咬著牙,避免脫口而出的唇槍舌劍,不願他再次受到傷害。她的淚光和無言反而讓他內心一陣凜冽,立刻想到這個車禍或許並非偶然。不過即使他開口問她,她也未必肯說出實情,懷著一顆被損傷的心,她終究哪裡也去不了。 想起他不能再為她做任何事,但這一刻,這樣的溫暖、關心他總算還給得起,不管她接不接受,至少可以暫時撫慰她破損受傷的心。以往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人不能永遠懷抱過去不放。 「妳渴了吧!我倒杯水給妳。」 從熱水瓶倒出半杯熱開水,佐以四分之一的冷水,冷熱混合調和成最適合入口的溫度後送到她面前。 「我不喝!誰要你關心?」他的溫言軟語更加刺激到她,情緒風暴瞬間捲起,第一杯水順理成章餵了地板。 他默默的收拾著殘局,換上新的紙杯,重新填裝上適量的水,再一次捲土重來。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叫你別管我....」第二杯水也同樣砸掉了,她聲嘶力竭的叫嚷似乎都無法對他造成影響。 第三杯再接再厲出現,也照樣被她打翻,他不死心的繼續送水,第四杯水也同樣跳脫不了命運安排。 「你...你耳聾了啊!我的話你聽不懂嗎?別理我行不行?」扯開嗓子吼了幾聲,喉嚨深處乾乾的,已經快發不出聲音來,她猛吞口水也無法達到潤滑的效果,似乎是真的口渴了。 聲音停頓的同時,第五杯水適時送達。 把紙杯裡的溫開水淅瀝咕嚕一口氣灌完,又手臂抹了一下嘴角,回頭重新瞪視他問:「為甚麼要接受我的任性?你根本不用委屈自己的。」 「每個人都會有想要對誰任性的時候,只是這個時候對象碰巧是我而已。妳不用在意的。想發洩就盡情的發洩出來,直到心中怨氣平撫為止,不必顧慮我的感覺。更何況我並不覺得委屈。」 在家裡,她除了不能任性也無法隨心所欲,相反的,誰都能對她有所要求,而她卻無法拒絕,因為她一直是扮演著被人任性的對象啊!只有他....願意接受她無禮的要求,無條件照單全收她所有的任性,為甚麼願意這樣對她?她不懂。 「你為甚麼...願意成為我任性的對象?」 搔了搔頭,仔細想了一下才回答。「那大概是因為我把妳當成朋友了吧!」這似乎是最合乎情理的解釋。 「朋友....」她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微亮。「你還願意當我是朋友?我曾經傷害了你....」 「其實那天之後我仔細想過,或許妳是因為怕造成妳男友誤會才故意那麼說,我非但不應該責怪妳,還應該好好謝謝妳才對。邰玫,謝謝妳那天為我解圍。」誠心誠意的向她道謝,誤會冰釋,兩人都覺得鬆了一口氣。 「對了!妳車禍的事我已經聯絡妳家人了,」說到這裡他低頭看著手錶,似乎在確認時間。「他們差不多應該快到了。為避免造成妳男友的誤會,我先行離開。妳好好休息吧!希望妳早日康復。」 「喂!你...」就這麼走了?她...也想對他道聲謝的,然而卻說不出口,眼看著他已即將邁出病房,而適切的語言仍未成形。 無預警的停下步伐,頭也不回的高舉右手在空中隨意揮舞:「日後如果有緣,學校裡再見吧!」然後瀟灑的提起腳步就此遠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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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