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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5 18:06:09瀏覽410|回應0|推薦3 | |
山徑畹延而滯礙難行,偏偏天公又不作美,硬是落下一串新雨,將地面泡的滿是泥濘,行走起來更是困難重重。依然是一身來時裝扮的林羽蝶拜腳下皮鞋之賜,連連狼狽的滑跤,而在她前方的唐月白卻是不為所動,仍是逕自移步自如。 當第五次悲慘的滾倒在地上成了個狗吃屎後,林羽蝶就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她滿懷怨懟的開口:「喂!你…….」想起自己壓根忘了問他的名姓,話一出口就無奈的打住了。想起自己連對方是誰尚且不知,就糊里糊塗的跟著走,她不免為自己的大膽行徑咋舌。 「在下唐月白。」停了步,頭仍不回。 林羽蝶忿忿然的說:「你不想帶我那也不必勉強。」 唐月白回過了身,眼睛所及竟是一具剛從泥糊中爬出的泥人,她除了一雙燃著火燄般光芒的眼眸格外醒人外,周身早已找不出一片純淨天地。 「妳…………」唐月白望著她駭人的模樣,一時無言以對。 「你不想帶我就算了,我不再勉強你。你自己走吧!」她恨恨的說,如果能以目光殺人,她肯定早已將他碎屍萬段。 「我已經答應帶妳走就一定會做到。」簡潔的做出回應,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信諾。說話的當兒他順手解下外袍朝她丟去,柔軟的衣衫穩穩的覆上她的肩頭。 「這不是你說了就算了的事。我是個人,我是有選擇權的。」賭氣的衝撞口吻中輕輕洩出些許懊惱,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先前還想死想的要命,但不知為何,她的堅決竟在遇上了他後就全數瓦解。那意念彷若好不容易聚攏的煙霧,被風輕輕一吹,便即煙消雲散。 一縷近乎關懷的陌生情懷稍縱即逝,繼之而起的是唐月白慣有的冷淡,以及不沾惹一絲情感的鋼硬語調:「妳這是在怪我嗎?」。 「我該怪你嗎?我能怪你嗎?」她酸溜溜的反問,問完一抹微嘆接腫而至。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怪罪他,畢竟是她自己巴著對方不放的,有錯,該怪的是她自己。 一臉深思的向她探去,半晌,他淡淡的岔開話題問道:「妳打哪來的?妳的穿著打扮相當怪異,莫非是某個名不見經傳的蠻夷之邦來著?」 「隨你認為好了。我無所謂。」 「妳何須如此氣惱?妳要是覺得行走對妳太困難了,我可以馬上命人派馬車護送妳抵達目的地。」 聽出她語氣中的怨怒,唐月白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圓筒朝天空射出,一粒星點應聲飛入雲中,然後毫無預警的灑下滿天的金色亮片,半個天空頓時籠罩在一片金光閃閃中。 「好漂亮啊!…….」林羽蝶被眼前的美麗火花深深吸引,讚嘆聲從兩片微啟的唇瓣中不經意的溢出,久久不絕。 當最後一片光亮墬落凡間,不遠處竟意外的出現人煙,林羽蝶抬眼望去,四個粗壯的莽漢抬著一頂轎子正朝著他們健步如飛而來。轎子在四名大漢手中輕盈的搖動著,絲毫不覺得沉,單靠眼瞧林羽蝶也能窺知那絕非普通蠻力而已,其中似乎還蘊藏著上層武功。想起自己正處在嚮往的武俠世界中,她的心情大為雀躍。 「他們有武功對嗎?」她興致昂然的問。 「嗯。」 「莫非你也是身懷絕技?」 「略知皮毛。」 唐月白言簡意駭,表情也極為冷淡,他的反應讓林羽蝶直覺被潑了一身冷水,討了沒趣後,她識趣的闔上嘴不再說話。此時,四名漢子已抬著轎來到面前。 擱下轎,四人不約而同朝唐月白拜倒,同聲開口:「屬下參見少爺。」 少爺!聽起來挺貴氣的,但打量著唐月白一身,他身上穿著打扮既不考究,裹身的布料也極其平常,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貴人』。林羽蝶有些納悶。 「他們稱呼你為少爺,你很有錢嗎?」她只是好奇,並無攀龍附鳳之心。 只不過她的疑問到了唐月白耳朵內一轉,便有了截然不同的解讀方式。錢!這名女子果然視財如命,俗不可耐,有了這個認知,他連視線也不願在她身上稍事逗留。 唐月白無視她的質疑,直接對四名手下下令道:「這姑娘就交給你們了。你們要好好安排她以後的生活,可別讓人說我們唐門虧待了她,知道嗎?」 「屬下明白。」 「該怎麼安排你們有數了吧?」 「十分清楚。少爺。」 不知道是林羽蝶多疑還是唐月白表現的過於明顯,她總覺得唐月白的眼神中似乎透著玄機,至於是甚麼玄機她當然看不出來,只是直覺事情有些不尋常,所以她不加思索的便插嘴說話了。 「我想跟著你。」 「喔!」唐月白被她的厚顏無恥嚇了好大一跳,怔了半晌,他才一臉嫌惡的擺回頭瞪視她,然後慢調斯理的說:「他們都是我的家僕,妳無須多心。妳只是先一步被轎子送過府而已,待我處理完一些瑣事後,我稍後就趕去與妳會合。」 「可是……..」 林羽蝶還是不放心,但唐月白卻沒耐心聽了,他拉開門簾,直接了當的下命:「上轎。」 沒有拒絕的權力,她乖乖的入轎就坐。甫坐定,一陣淡淡的花香味自唐月白撩高的袖口盈出,那香味逐漸模糊她的意志,隨即暈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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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