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美、阿蒙玩了將近兩星期後，準備從加州回紐約。因為和孩子玩得開心，沒有特別注意新聞 ... 如果上網看的也是台灣的選情。卻不知道東部出現一個冬季風雪，正逐漸撲向東北部。

星期三下午收拾好行李，晚上才想起上網辦理登機。大約過了兩三小時，UA傳來簡訊: 「因冬季風暴艾佛利影響，星期四中午到星期六，中部大西洋沿岸和東北部航班可能混亂，請上聯合航空網站查詢重要通知。」

我照指示上UA網站查詢，紐約包含在受風暴影響的範圍內，並說旅客可以免費改搭20日以前的其他航班。可是已經跟兒子講好第二天上班前送我去機場，紐約那邊也訂了接機的車子，回去還有其他事情，我不想改行程。再查12點的航班，說是準時起飛，我就安心準備睡覺了。

過了半夜，手機又叮咚叮咚響兩三次，傳來同樣的短訊，一直到早晨六點多。我再上網查詢，還是一樣的通知，依舊說航班準時起飛。我想這時要改行程的人一定很多，不知道會花多久時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按原定計畫八點以前出門去機場。

我們以為會遇到交通尖峰的塞車，結果路況還好，九點以前就到了機場。寄好行李，通過安檢，到登機門前還早得很，沒有幾個人等在那兒。

舊金山機場最大的好處是網路方便，找個靠近插座的位子坐下來，上網查信、看新聞，看臉書和Line的貼文，時間過得快得很。十點過後，旅客逐漸多起來，有兩三家帶了小孩。11點半，預定開始登機的時間，手機裡卻傳來簡訊，同時聽到廣播:

「您的12點飛往紐華克的聯合航班延後起飛，因空中交通管制減少了每小時降落的飛機。等天氣好轉，空中交通情況改善，就可以起飛。我們對因此而引起的不便感到抱歉。本班機現在改在下午1點30分從舊金山機場起飛 .... 」

過了一小時，改成兩點起飛。然後改成2點20分，再延到 3點30分。

3點30分，終於依序上了飛機。座位客滿，上方的行李箱也在我上飛機時就滿了，只好把外套從背包拿出來塞進人家行李箱的夾縫中，再把背包塞進前座的下面。好不容易大家都坐好了，空服員也檢查了安全帶。卻傳來機長的廣播: 「因為前面的班機沒有辦法降落，我們這一班還不能起飛。請大家拿好隨身物品，下機等候通知。」

於是大家又手忙腳亂地各自找登機行李，拉出來依序下機。下機以後看到簡訊說起飛時間改到5點鐘，再延到六點 ... 同時櫃台人員拿了一些瓶裝水和餅乾來安撫旅客。

有點警覺性的旅客去櫃檯問詳情。地情人員告訴大家當天所有航班都受影響，如果想改隔天的或換其他航班，可以去旁邊的服務台辦理，如果要領出託運行李還需要去另一個地方辦手續。現場有些吵雜，聽不清楚廣播。我決定繼續等: 不管多晚，能回去就好。

剛收到七點起飛的簡訊，立刻又送來另一則: 

「由於目的地天候轉趨惡劣，您飛往紐華克的班機已被取消。我們為造成的不便致歉。請上網或由聯航人員協助改訂其他航班。」

我用手機查一下，第二天晚上的航班還有位子，卻沒辦法登記。這時服務台前面已經大排長龍。排了幾分鐘，一位聯航人員來說另一個服務台沒有人排隊。於是一群人匆匆忙忙從82號門衝到60號門，發現不在那邊，而是70號門附近。而且趕過去的時候，隊伍已經很長了。因為那天下午飛往東北部各機場的班機都被取消了。

隊伍移動很慢，不過大家都很有耐心。排到比較前面的時候，我才發現原因 : 隊伍分兩排，分別給"Premier"(頭等/商務艙)和經濟艙的旅客。Premier那排沒多少人，經濟艙這邊始終是長龍。但無論經濟艙這邊排多少人，只要有人排在Premier，聯航職員就優先服務他們。有錢真是大爺。

除了往東岸的班機，往夏威夷的班機也因某種原因取消了，聽到有人轉往LA再轉夏威夷。排我前面的女士一早開了三小時車到機場，跟我一樣從上午九點等到晚上。她不想再開三小時車回家，不論甚麼班機、怎麼轉，只想當天晚上起飛，盡快到紐約。每個人有不同需求，櫃台人員必須查詢不同班機，看哪裡還有座位，所以快不起來。

不僅如此，被取消的夏威夷班機好像有餐券補償，但乘客拿去機場餐廳卻遭到拒絕，回來跟櫃台抱怨。聯航人員(也是我到舊金山班機上的一位空服員)處理航班問題到一半，三番兩次被打擾，只好放下我們，去跟餐廳交涉。這樣來來回回，輪到我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 同樣航程，只要是能搭到的最早一班飛機。那位空服員幫我查到星期日下午三點的班機，登記了名字。我想領出行李，卻得知行李已經在五點鐘就由另一班飛機運到紐華克去了。她說行李會鎖在紐華克機場的保管處，等我星期日到的時候再去拿。

兒子媳婦和其他家人都很關心，不時傳短訊來問。叮叮咚咚，倒也不寂寞。確定改好行程後，媳婦立刻訂Uber 接我回去。折騰了一天，又回到兒子家。早晨出發前阿美和阿蒙還在睡覺，回去時他們又已經睡了。

在我們回台北期間，北加州發生營溪大火(Camp Fire)，一直到11月25日才完全控制住。大火引起的煙霧影響到舊金山附近，15、16、17 那幾日空氣汙染嚴重，連太陽都變了色。

 空氣不好，小孩不能出去玩。而我因為改行程多待兩天半，有更多時間給阿美講故事，聽她唱歌。也看到小阿蒙的幾個成長的『里程碑』: 長牙(只是「感覺到」一點牙齦)，第一次吃固體食物，還有第一次坐高腳椅上餐桌。

阿美很喜歡唱歌。以前從CD學了不少中文兒歌，這一年來大概接觸的小孩都講英文，唱的歌也大多是英文了。這首《咩咩小黑羊》她說要唱給太婆聽，只是太婆聽不懂。

學做刈包

阿蒙試嚐番薯泥，似乎不太欣賞 

為方便阿蒙翻滾爬行特別買的墊子，不過阿美更喜歡 

18日中午，兒子再送我去機場。這次沒有延誤，一切順利，還早到紐華克幾分鐘，我也順利拿到行李。

大雪過了三天，排隊的行李大概已經減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