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細侯

        古代社會，有些貧困家庭無法養育子女，將女孩賣給妓院，老鴇訓練她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到成年，若是聰明伶俐、容貌姣好，往往成為老鴇的搖錢樹。在眾多尋芳客中，不乏年輕瀟洒又有才華的書生，很容易鑽進她們的感情世界，結果多數悲劇收場，唐有霍小玉、明有杜十娘。《聊齋》一篇〈細侯〉就有類似情節，結局教人感到困惑與糾結！

        〈細侯〉故事略以：有位在浙江餘姚教書的滿姓書生，經過一家閣樓之下，忽有荔枝殼掉在肩上。抬頭一望，見少女倚偎在欄干上，姿色豔麗，引人注意，少女靦覥微笑地走進屋內。經過打聽始知是妓院花魁—細侯，以她的身價，想一親芳澤，並不容易。於是滿生籌足金額，遞上名片，幸得會見，兩人談笑甚歡。細侯說：「妾雖汙賤，每願得同心而事之。君既無婦，視妾可當家否？」滿生大悅，訂下盟約；細侯又說：「妾歸君後，當長相守……閉戶相對，君讀妾織，暇則詩酒可遣，千戶侯何足貴？」只是，細侯贖身費不低。滿生說：「有同盟友，令於湖南，屢相見招，僕以道遠，故憚於行，今為卿故，當往謀之。計三四月，可以歸復，幸耐相候。」不料，朋友因故免職，無力接濟，幸得教席餬口。某次體罰學生，學生投河自盡，家長訟官，滿生入獄。細侯苦等不著，富商欲納為妾，請人偽造滿生「絕命書」，以斷其念。細侯無奈嫁予富商，一年後產下男嬰。此時，滿生獲得昭雪，釋放出獄，方知細侯嫁富商，滿生把委屈託人轉達，細侯傷心欲絕，且在無意間聽得滿生「絕命書」，為富商所策劃，於是利用富商外出，悶死男嬰投入滿生懷抱。富商訟官，縣官弄清真象後，擱置富商訴狀。

        網路上，找到大陸86年版的影片，細侯一角由彭靜飾演，又是一位聊齋美女。影片與原著略有出入，最大差異在於篇末，原著為：「殺抱中兒，攜所有亡歸滿」。或許大家認為：一個母親殺死親生兒子重返舊情人懷抱，太不合人性，影片以細侯自殺作為結局，徒留無限感慨（註一）。另外，亦有認為細侯是一位心機很深的人，即使從樓上丟下荔枝殼，也是故意選人而丟，旨在尋找心儀對象，讓自己嫁了，擺脫在窯子裡生張熟魏的日子（註二）。

        蒲松齡是一位女權主義者，在《聊齋》經典作品中，處處表現女性自主性，即以〈小翠〉為例，小翠對公婆責罵，會回嘴；公婆要處罰她，索性離家出走，這在衛道人士眼裡，簡直是「離經叛道」（註三）。至於細侯行為，蒲松齡還用「壽亭侯之歸漢」來比方，隱喻「義無反顧」；不過殺死親生兒子，他也認為太狠了！

註一：參見https://uobai.com/ent/672668.html

註二：參見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uZvpheeHUY

註三：參閱【聊齋志異—小翠】乙文。

《聊齋》有篇〈細侯〉，敘說青樓女子與有才華的年輕書生相戀的故事。網路有《細侯》影片，細侯一角由彭靜飾演，又是一位聊齋美女。（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有位在浙江餘姚教書的滿姓書生，經過一家閣樓之下，忽有荔枝殼掉在肩上。影片改以柑橘皮取代，大概是柑橘皮比荔枝殼稍大，影片容易顯現。（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滿生抬頭一望，見一位少女倚偎在欄干上，姿色豔麗，引人注視，少女靦覥微笑地走進屋內。經過打聽得知是妓院花魁—細侯，若想要一親芳澤，並不容易。（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滿生籌措金錢，遞上名片，幸得會見，兩人談笑甚歡，滿生以詩相贈，詩云：「膏膩銅盤夜未央，床頭小語麝蘭香。 新鬟明日重妝鳳，無復行雲夢楚王。」（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細侯說：「妾雖汙賤，每願得同心而事之。君既無婦，視妾可當家否？」滿生大悅，訂下盟約；細侯又說：「妾歸君後，當長相守……閉户相對，君讀妾織，暇則詩酒可遣，千戶侯何足貴？」（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滿生說：「有同盟友，令於湖南，屢相見招，僕以道遠，故憚於行，今為卿故，當往謀之。計三四月，可以歸復，幸耐相候。」（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滿生到了湖南，方知朋友因故免職，無力接濟，惟幸得教席以餬口。某次體罰學生，學生投河自盡，家長訟官，滿生入獄，細侯苦等不著，以淚洗面。（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不久，接到滿生的「絕命書」，讓她萬念俱灰。（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有位富商欲納細侯為妾，在老鴇催促下，細侯無奈嫁予富商。（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細侯嫁給富商為妾，一年後產下男嬰。（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富商為了斷絕細侯思念滿生，請人偽造滿生的「絕命書」，細侯才無奈嫁予富商。事後，偽造者再向富商敲詐。（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富商與偽造者討價還價時，無意間被細侯聽到，始知滿生的「絕命書」，為富商所策劃。（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細侯為了報付富商齷齪行為，親手悶死她與富商所生的兒子。（註：翻拍自網路影片）

細侯悶死親生兒子後，持利刃往胸前刺去自戕，讓人無限感慨。不過，《聊齋》原著是，細侯悶死男嬰後，投入滿生懷抱，富商所有的東西，她一介不取。事後，富商訟於官，縣官弄清真象後，擱置富商訴狀。（註：翻拍自網路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