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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02 20:55:20瀏覽612|回應5|推薦87 | |
傳統觀念教導我們:要有尊嚴的活著;要抬起頭、挺直腰,不畏艱難的活著;要有目標、有抱負,勇往直前的活著。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選擇英勇的犠牲、或者苟延殘喘的活下去時,要如何投那塊問路的石子? 日本自從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不斷的強調「民族精神」、「大和魂」,神風特攻隊的事蹟,不只激勵日本人,更深深的震撼其他民族,有起而效法用以為國家教育者,有專研其國情用以凝聚族群者。 《樹屋》的作者角田光代,以描寫生命尋求生存的卑微,顛覆深植人心的日本民族形象。小說中的主角人物-泰造與八重的藤代一家-只求能活著,在戰亂的時代中苟全性命;在經濟蓬勃發展的情況下,努力活過每一天;在經濟衰退的艱難日子裡,還是每天工作維持生命。因為要活著,泰造與八重從可以掙錢養家的年紀開始,就不斷的逃離會危害生命的處境。「不顧一切,就只為了活過今天這一天。」P266 於是,泰造與八重在戰後建立起來的藤代家族成員們,都傳承了他們的基因與生活態度:事情不順遂時,就逃離生活處境。而唯一不會逃的他們的小兒子,竟選擇自我了結,因為「活著這件事,與人為伍這件事,就是不斷增加這些苦澀的後悔。」P168 小說始於泰造的死亡,孫子良嗣在參與治喪的過程中,興起探究祖父與祖母的生命歷史過程。由於祖父(泰造)與祖母(八重)曾經參與過偽滿洲國的創建,卻又晦莫如深的不提那段歷史,讓良嗣愈發好奇。在陪祖母重遊舊地(偽滿洲國,今日中國大陸東北,大連、長春)的同時,建構起藤代家族的家族史。 * ** *** *** *** *** 《侏儸紀公園》說:「生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追求生存是生命的基本權力,然而,卻常常因為生存環境的變遷,迫使生命屈從大環境,或者自我了結。角田光代在《樹屋》裡所塑造的人物,讓人感到小蝦米(個人)對抗大鯨魚(國家)時,彷彿活著只能以卑微的態度才能順遂。 閱讀小說時,我不斷的想著:「除了活著以外,還有沒有更重要的事?」我想起康健雜誌在2005年做的一項調查:「台灣最快樂的城市。」全世界最快樂的國家是丹麥,台灣與香港並列第63位。在台灣,最快樂的縣市是金門,最不快樂的是台東和雲林。 是啊~這兒連高職學生都不快樂!在看見學生眉頭深鎖時、在聽見他們久咳不癒時、在感到他們有許多說不出口的無奈時,唉!我只能嘆息著說:「要快樂啊!」 在戰亂中苟全性命活下來後的泰造和八重,看似沒命的賺錢養家,維持了一個沒有「根」的家庭-泰造不是長男,在家族中不受重視,才會離家出外工作;八重為了養原生家庭,出外工作掙錢,她「初嚐憑自己的意志選擇生存地點的滋味。其中的驚奇、新鮮與輕快,勝過一切。」-卻是在死裡逃生後,對於受苦中的生命,多了許多的愛護和關照。 日本的快樂排名在台灣之後(第88位),我想這也是小說中第二代與第三代對生活茫然無所依歸的一個原因。生處於競爭激烈的社會中,當潮流不斷的推動生命讓其不由自主(甚或不情不願)的往前,只有自己想向後轉,或者想力抗潮流時,都會興起莫名的恐懼和徬徨吧!不想戰死沙場的泰造如此;想當漫畫家的慎之輔如此(藤代家的第二代);沒有做什麼有意義的事,和社會也沒有任何接觸,感覺人生不對勁的良嗣也是如此(藤代家的第三代)。 那麼,我那些不快樂的學生們,又是如何呢?當然,每個人的不快樂,都有他們各自的家庭因素和理由,而對於生活沒有安全感、踏實感、沒有依歸,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生命那麼短,不快樂怎麼讓生命活得有意義?生命那麼長,快樂的活著,才能力抗現代化的寂寞和孤獨啊!」我最近常常這樣對學生說,也希望他們在離開高職生活前,能夠體會到這些話的真意。 感謝 聯經 提供試讀機會 書籍資訊: 《樹屋》 作者:角田光代 譯者:劉姿君 出版社:聯經出版 出版日期:2012/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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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