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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說 – 毛生〈四〉
2018/09/11 04:56:34瀏覽595|回應1|推薦37


就在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還沒回過神來之際,大漢忽然挟著鐵柄傘轉身進入船艙而坐,展露出灑脫的精神與氣魄。大家趕緊送上的許多美酒犒勞大漢,大漢又接連飲下數十大杯,笑著理了理鬍子並對這些舉子們說:

 

「你們窮其一生都在讀書,然而足跡卻不超過居所周圍三里,哪裡知道人世間的道路上的險峻啊!」

 

眾人聽了也只能慚愧的點頭稱是。又聽大漢接著說:

 

「國家在接待人才後選拔任用,自然只有具備真才實學的人才能被選上。如果才能平庸,那麼寧可要此人留在家中坐在床頭逗弄著孩子,也不要讓他輕易的拿著父母賦予的身軀去餵給那些如虎狼般的盜賊啊!我見諸位都是有真才實學之人,這才出手為諸位清除這些強梁之徒,今後各位儘管放心趕路吧。」

 

眾人感激得圍著大漢行大禮叩拜,說:

 

「之前我們因為害怕而不敢多問,如今將軍就了我們的性命,這份恩德太重了,還請告知您的尊姓大名,好讓我們日後能報答您。」

 

大漢將眾人一一攙扶起來,用那鐵柄傘輕敲著船舷,說:

 

「我不是什麼將軍,也沒有姓名,更沒有指望你們的報答。我走了!」

 

說完朝外縱身一躍就不見蹤影了。

 

----- 待續 -----

 

改編自 《耳食錄

 

原文:

 

《耳食錄》.卷三.毛生

前明熹廟時,天下多故,盜賊充斥,錦帆綠林之徒所在多有。

洪州數舉子入都,挾資頗重。

……

遂摩管倚篷吹之,悠揚數弄,直使魚龍驚飛、蟾兔欲躍。

……

眾皆起謝。客曰:

「賊眾且悍,夜將報餘(余)。畏者可暫去前三里村高翁店一宿,無患也。不畏者留,更看餘(余)殺賦(賊)。」

……

客忽挾傘入艙坐,神氣灑然。眾酗酒勞客。復飛敷十觥,掀髯謂眾曰:

「公等窮年占畢,足跡不出三里外。寧知世路之巉巘哉!」

眾唯唯。又曰:

「國家求才待用,自惟有其具則進。苟平平,寧坐牀頭弄稚子,無以父母之身輕飫虎狼之口也!今弟行無畏。」

眾羅拜曰:

「向者不敢啟問,今將軍活我恩厚矣,願聞姓名,以圖報效。」

客悉扶之起,舉傘扣舷曰:

「餘(余)亦非將軍,亦無姓名,亦不望報。吾去矣!」

一躍而逝。

……

 

 

(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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