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斯 春陽下,我看完了「達文西」,在位於台北自由廣場的摩斯漢堡露天店小歇。我點了一杯熱咖啡、一包薯條當作是我的下午茶。 忽然,一隻小麻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腳前,(暫且稱牠是麻雀甲)牠靜靜的看著我,眼裡滿是溫和與良善。我剝了一小塊薯條,試探性的丟在地上。牠立刻去吃,吃完便飛走了,一點都不貪求。 我目送牠離去時,發現牠只是低飛到漢堡店的另一處,然後跟另一隻麻雀(姑且稱這另一隻麻雀為麻雀乙)並肩駐足,口裡還嘰嘰啾啾的,彷彿在訴說剛剛意外得到人類餵食的經過。 一會兒,麻雀甲帶著麻雀乙飛到我的腳前,我不禁會心而笑,心著,原來小傢伙也會「甲好道相報」啊!自然,這回我得丟兩小塊薯條給牠們囉!但只有麻雀乙在吃,麻雀甲又匆匆飛走了。只見牠翅膀一拍,登高一呼,就像魔術師揮舞著魔術布一般,瞬間十幾隻小麻雀出現在我的腳前,我笑笑,想著,原來在呼朋引伴,共享美食啊!我十分喜悅的把剩下的薯條全捏碎,連同袋子裡的渣渣全倒給這群意外造訪的小朋友,就讓牠們跟我一起共進午茶吧! 小麻雀們津津有味的吃著,膽子大的就在我的腳邊吃,膽子小的則叼到角落慢慢享用。 當我正一邊沉浸於這場寧靜、祥和的麻雀餵食秀,一邊感嘆如果人類的世界也能如此互助、分享.......忽然,有人輕敲我的桌面。我抬眼一看,是個英俊挺拔、拎著琴盒的男人,他輕聲的對我說:「不要餵鳥,小心禽流感。」雖然他語氣溫和、態度友善,也為我保全了顏面,但仍似一盆冷水自我頭頂澆下。 我如夢初醒的回到現實世界,把杯盤倒進垃圾箱後匆匆離去。我的內心有著幾分羞慚,又有著幾分不平,在我看來是美事一樁,在旁人看來卻是製造疾病的元凶,但旁人並沒有錯。 人類的世界多像一面多菱鏡啊!端看從哪個角度望去,和小動物的世界相比,複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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