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小節　The 18^th  Measure　水落石出 (Part II)

※※※

當天下午──

警局，局長辦公室裡。

警局局長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孫神父坐在辦公桌的另一側，而宋仁豪則是站在孫神父的右後方。

今日來接受約談的孫神父，如同上次在他的寓所一般，亦是一身紫色的盛裝打扮。

「孫神父……」因為此案子是M市警局局長警察生涯的最後一個案子，所以，局長決定親自進行審訊，他說：「今日請你來警局，不為別的，只是想問你對魏正海與何嘉威這個雙屍命案知道多少？」

孫神父點個頭，表情有些納悶的回答說：「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

局長微微一笑，說：「沒關係，知道多少，就回答多少。」

「為什麼要問我呢？」孫神父臉上的表情除了納悶外，多了個懷疑。

局長依舊和藹可親的回答：「就是想知道一般民眾對此案的關心程度，以及對此案的了解。」

「哦？」

「嗯。」

「好吧！」孫神父好像覺得這個話題似乎很「安全」，所以，他放下警戒的神情，以自信的語氣回答說：「魏先生和何先生是在禮儀公司裡遇害的。」

「那他們的死因是……」局長鼓勵孫神父繼續說下去。

「遭受槍擊！」孫神父的語氣裡除了自信外，又加入了權威。

「是哪種槍呢？」局長問。

「9釐米！」孫神父連想也不用想。

局長的眼神飄向宋仁豪，宋仁豪微微點頭，表示注意到了。原來，警方從未將作案的槍枝種類公開。

「凶嫌總共射了幾發子彈？」

「三發！」

局長露出讚賞的表情，而孫神父則是一臉的得意狀。

局長說：「孫神父對此命案真是很關心，知道這麼多的細節。」

「哪裡、哪裡！」孫神父假裝謙虛的說：「都是報章雜誌的記者們很努力報導的關係，我才會知道這麼多。」

局長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他的身體往後躺一點，兩手交握在胸前，露出很舒適的模樣，以話家常的口吻評論說：「其實，凶嫌的槍法好像很準，像魏正海先生即是一槍斃命，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何嘉威先生應該也是一槍擊中要害。可是，那凶嫌卻射出三發子彈……」局長搖搖頭，再說：「真是不知道為什麼？」

孫神父的回答是：「或許，凶嫌並無意射殺何先生，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何先生那天會在禮儀公司裡，所以，當何先生聽到槍聲後從二樓下到一樓時，嚇了凶嫌一跳，情急之下，凶嫌朝何先生射擊，但何先生的身體偏了一下，子彈射歪了，打到了他的手指，何先生手上拿著的文件散了滿地，而凶嫌於是趁何先生處在驚嚇的狀況下，再放一槍，將何先生殺死……」孫神父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說太多了，連忙住口。

「哦，原來如此！」但局長的臉上露恍然大悟表情的同時，亦再次將眼神飄向宋仁豪，好像對他說：現在終於知道為何有一發子彈射入牆上，又為何何嘉威的左手小指有子彈擦傷痕跡了。

「呃……局長……」孫神父開始擔心自己好像逞口舌之快了，於是臉露出憂色的說：「如果沒其他問題的話，我想回去了。」說完，他將椅子往後挪，準備站了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但局長的出聲，阻止孫神父的下一個動作。

孫神父緊張的問：「什麼問題？」

「如果你是凶嫌的話，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局長身體前傾，目光嚴厲的看著他。

孫神父吞了吞口水，慘白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回答說：「要是我的話，我……我會……會去上吊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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