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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5/03 17:11:18瀏覽88｜回應0｜推薦0 | |
那一席話後，緊跟隨的沉默讓人感到窒息。我深吸了口氣，手撐在額頭間，為自己快言快語感到懊惱。我不是笨蛋，剛開始也曾經想過往好的一面去，但所有的美好終會隨著時間消至殆盡的只剩下更多的不安。
「保持樂觀的人總是會得到上天的眷顧。」一開始媽媽每一天都像是叮囑般的在我耳邊反覆說著。
我感覺得到她眼裡隱隱對我產生的愧疚，就算我的腿不是她害我的，但拿在一般正常的父母眼中，懷胎十月的孩子似乎是無法切斷的血緣關係。本來我還打算要在外租屋過日子，結果母親怎麼也不肯放我一個，還說我根本不適合一個人生活。
總之從媽的理論而言，我的思考模式也不過是太過客觀的念頭，她拿出很多例子反擊了我的天真,好比:當在家發生意外的時候，或是面對一個個漫長的寂夜，光是隨便的幾個問題就足夠讓我又認可了母親的提議。
反正當踩在地板上的感覺是虛無的開始，每一個答案都在提醒我：那個用優雅姿態站在明亮燈光下的女主角，總只不過是片刻的美麗時光，再多的復健都只會讓試圖在半空中懸空的雙腳，重重摔在地板上。因為無法控制而摔倒在地的人，那就好像瞬間的靈魂被狠狠抽了出來，殘留下也就只剩下一身毫無意義的空殼，漫遊在原先世界中喘息著最後一絲氣息。
可是沉默的片刻並不會因此換來半點和平氣氛，因為我隱約聽到了來自那扇沒被關好門外傳來對話。
「幸好剛才不是要我去，要不然被罵的就是我了。」
「對啊，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還一付高傲的誰都不許侵犯她。」
「實在很難想像以前的她會是一個國際舞者。」
我不發一語，低頭看著自己那雙無動於衷的腿，淡淡勾起微笑，手仍靠在輪椅上，我懂他們所說的意思，但是我不明白是老天爺對一個舞蹈家開了這麼一個大玩笑，是期望我發覺所謂的人也不過如此嗎？還是讓我嘗嘗由天堂墬入地獄般的快感？
不過，我永遠都不想懂，懂得自己為何如此悲慘，對任何人而言，有時候太過清楚都不是件好事。
「妳不必介意他們的話。」耳邊傳來護士長的聲音。由她滿臉尷尬上來說，我又何嘗能說出自己多介意一些流言蜚語。
「怎麼會。」
明明擺出的表情絕非自然，但我盡可能的不帶任何表情的用手滑動身旁兩邊的大輪子，我必須說我依然在適應它的存在，像是轉彎的時候，我並沒辦法很順利得如以前和一群死黨夜晚飆車大甩尾般的帥氣，現在，我只能以緩慢速度一點一點的讓它自個轉彎。
「荷西，要走了嗎？」
是誰？
我手懸在轉動輪胎中，等待著那聲音主人到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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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