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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15 12:41:50瀏覽574|回應0|推薦4 | |
在天災人禍中失去親人的倖存者,是活在家鄉還是異鄉? 陌生的罹難者已經返家,還在異鄉途中的我不捨,淚眼相送。 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自我堅持和幫助他人活得像一個人,這是對往者的承諾,是 唯一能為你們繫上的紅絲帶。 前幾天,讀一位網友的「鐵枝路」,有些感觸想寫。沒想到中國四川卻傳來了天崩地裂,原本是鄉愁,如今已然漂流,更惜愛敬畏的是脆弱但堅韌的生命。 還是回到原來的思緒,讀「鐵枝路」,網友寫道: 當老火車噴出白色蒸汽拉起汽笛,煙囪冒著股股煤煙慢慢啟動,我看見太太的眼底滿滿是淚水,我忍著情緒轉頭問太太:「為什麼?」 太太說:「不知道!看了就是想哭」 坦白說,我也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種想哭的感覺,我也有。對台灣鐵枝路的感情,如竄流在身體裡的血液一樣,永遠熱騰騰,不會冷卻,嗚~~,汽笛聲是原鄉的呼喚,劃過無邊無涯的心田。 於是,我在網路星空翻箱倒櫃,尋找四年前原想一直說下去的「異鄉心情故事」。重讀引言,再寫異鄉,鄉關還需問何處嗎? 想寫「異鄉心情故事」, 但一開始,我就被自己難住了…。 何謂異鄉? 異鄉的相對詞該是家鄉吧,但何謂家鄉? 有些人特別想家鄉,即使在自己的國土上,無數北上的學子曾寫過多少回飛過無垠稻田的火車?講過多少遍以前流過村頭的溪水是清澈見魚的?遊子的異鄉不一定過 水跨洋,在遙遠的異國,可能只是為了學業,為了頭路,去到彼個陌生的都市,想念家鄉凍露的日子,阮的心夾風帶雨落佇老厝的庭斗。 也有些人不以地理為家,而是以人為家,有位台灣暢銷作家寫他的老母親:「兒子在的地方就是家。」,兒子是異鄉和家鄉的座標。 還有如「可蘭經」說的:「每個人都處於歸途之中。」家鄉是人類的終點,我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都處於異鄉之中,而奔向家鄉是我們共同的宿命。原來家鄉在路的前頭,你走過的,現在停留的,都叫異鄉。 但另外有些人是沒有家鄉,也沒有異鄉,只有此刻此時,如高行建。在他的「一個人的聖經」裡說: 「…中國離你已如此遙遠,況且早被這國家開除了,你也不需要這國家的標籤,只不過還用中文寫作,如此而已…,朋友問你有沒有鄉愁,你斷然回答沒有,說早已割斷了,一了百了…」 「…如今你就是一隻自由的鳥,想飛到哪裡便儘管飛去…,你輕飄飄,飄盪而失去重量,在國與國,城市與城市,女人與女人之間悠遊,並不想找個歸宿…,你僅僅活在這瞬間,像一行行將飄落的樹葉…」 要再問自己「鄉關何處」嗎?想台灣生養的大地,火車的汽笛聲魂魄牽引,念古老中國的悠悠苦難,潸然淚下。 高行建在「一個人的聖經」中說:「把此時此刻做為起點,把寫作當作神遊,或是沈思或是獨白,從中得到欣悅與滿足…,永恆對你並沒有切身的意義,這番書寫也不是你活的目的,所以要寫,也為的是更充分感受此時此刻。」 我要寫,寫在當下。 伊斯蘭神秘主義詩人Rumi寫道: 「我可有一剎那是屬於我自己的? 我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正如筆不會知道它正在寫的是什麼字, 或球不會猜它的下一個落點會在哪裡。」 我的身體並不知道靈魂的下一個停駐點在哪裡。不斷地寫,只是為自己的靈魂確知此時此刻的住所,把異鄉變成家鄉,靈魂的故鄉。 此刻,我深深為千萬里外被活埋的生命默哀,也給倖存者一個擁抱,不管有沒有外來的援手,生命如一支草,偃抑卑微,但一定可以再站立起來,加油! 謹以此曲歌頌生命,獻給天下所有在異鄉途中的人: 一 支 草 莊柏林 詞 蕭泰然曲 演唱:溫哥華白鷺鷥合唱團 http://www.taiwanus.net/feiyang/yizhicao.mp3 請點閱˙演唱現場錄音 只有一點微微的光, 只有一點輕輕的風, 只有一點濛濛的雨, 阮就會一瞑大一寸。 雖然為了頭路,來到這個都市, 阮也時常懷念故鄉凍露的日子。 草心的野味,流過多年的傷口, 阮要變成風雨,落佇故鄉的庭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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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