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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亭燕】
一夕飆風狂雨，巢破托身無處。
水浸碧天連一線，遍野洪流如注。
沒地似烏衣，故苑北風凋樹。
沉鬱漸凝霾霧，暉隱晚舟煙渚。
多少俗塵興廢事，倦首唏噓回顧。
夜色已蒼茫，漫漫天涯前路。
圖：網擷/詞：逸飛
語譯：
一夜之間，狂風暴雨肆虐，鳥巢被破壞，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洪水淹沒了整個天地，水天連成一線，整片大地上洪水像傾注而下般洶湧。
無法像烏鴉一樣找到遮蔽之地，曾經繁華的花園也在北風的摧殘下枯萎。沉重的陰霾漸漸聚集，霧氣籠罩著四周，陽光隱沒，傍晚時分只剩下小舟和水邊的煙霧。
世間經歷了多少興衰變遷，往事浮現心頭，讓我不禁感到疲倦，回顧往昔，長嘆不已。夜色已經昏暗蒼茫，遙遠的天涯路漫漫無邊，前途茫然。
評析：
這首《離亭燕》描寫了狂風暴雨後的景象，表現出詞人面對自然災害和人世變遷的無奈與惆悵。詩詞充滿了對人生的感慨與對未來的迷茫。以下是對每句的詳細分析：
上片：描寫暴風雨中的自然景象，為整首詞奠定了荒涼、無助的基調。
- 「一夕飆風狂雨，巢破托身無處。」
- 「一夕」指的是一夜之間，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破壞了一切。「飆風」和「狂雨」暗示著自然的猛烈力量。「巢破托身無處」進一步表現出風雨帶來的災難，鳥巢被摧毀，鳥兒無處躲藏。這不僅是對自然現象的描寫，也隱喻了詞人身處的困境，無家可歸、無所依靠，渲染出孤立無援的氛圍。
- 「水浸碧天連一線，遍野洪流如注。」
- 這句描繪了暴風雨過後的景象。「水浸碧天連一線」形象地描繪出洪水淹沒了大地，水天相接，仿佛連成了一條線。「遍野洪流如注」進一步強調了洪水肆虐的程度，水流像傾倒的注水般無法阻擋，充滿了災難的壓迫感和對自然無力抗拒的絕望。
- 「無地似烏衣，故苑北風凋樹。」
- 「無地似烏衣」指的是鳥兒無法找到安身之地，就像烏鴉一樣無處可去。這與開頭「巢破托身無處」相呼應，突顯了鳥兒（也象徵詞人）無處躲藏、無依無靠的狀態。
- 「故苑北風凋樹」描寫了昔日繁華的花園在北風的摧殘下變得荒涼。這裡的「故苑」暗指過去的美好時光，如今被北風摧毀，象徵著過去的榮華已不復存在。
下片：從自然景象轉向內心的感慨，表現對人生興衰與未來迷茫的思索。
- 「沉鬱漸凝霾霧，暉隱晚舟煙渚。」
- 這句描寫的是景物的進一步惡化。「沉鬱」指沉重壓抑的氣氛，隨著「霾霧」的聚集，變得更加壓抑。霾霧籠罩，與暴風雨的畫面相連，暗示災後的混沌與不確定感。「暉隱」指陽光消失，天色昏暗，晚舟和遠處的煙霧交織出一片朦朧的景象，進一步加深了詞人心中的孤寂與無助。
- 「多少俗塵興廢事，倦首唏噓回顧。」
- 詞人開始反思過去的經歷，感嘆人世間的興衰起伏。「俗塵興廢」即世俗中發生的興盛與衰敗，詞人心中充滿對過往的思索與回憶。這裡表達了對人生無常的嘆息。「倦首唏噓回顧」意味著詞人已經厭倦了這一切，疲憊地低下頭，嘆息著回顧過去。這是詞人在經歷了無數次的風雨和人世變遷後的一種身心疲憊的表現。
- 「夜色已蒼茫，漫漫天涯前路。」
- 結尾這兩句充滿了悲涼與迷茫。「夜色已蒼茫」描寫了天色已經變得昏暗不明，象徵著詞人心境中的模糊與迷惘。「漫漫天涯前路」則表達了對未來的無限迷茫與不確定，詞人站在當下，面對的是一條漫長而無法預測的未來道路，讓人感到孤獨和無助。
總結：
這首詞以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作為開篇，展現了自然的狂暴和無情，通過對洪水肆虐、北風凋零的景象描寫，詞人將外界的災難與內心的焦慮、孤獨融合在一起。上片描繪的景象充滿了對自然災害的無力感，而下片則轉向對人世變遷的感慨，表達了詞人對過往興衰的無奈和對未來道路的迷茫。
詞中運用了大量的自然景物，從風雨到洪水、霾霧，展現了詞人對大自然不可抗拒力量的深刻感知，同時這些景物也是詞人內心情感的象徵——他感受到自己像風雨中無處藏身的鳥兒一樣無助，過去的繁華已隨著北風消逝。最後兩句的蒼茫夜色與漫漫前路，則更突顯了詞人對未來的迷茫與無奈。全詞通過寫景寄情，將自然景象與人生興廢之感完美融合，情感深沉，意境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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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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