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台北(竹，下圖)與台中(鋼，上圖)這兩隻巨蛾，我想起胡金銓電影的沒落，秘密極可能就卡在，他遺忘了自己最初入電影這行時所豎立起來的招牌：做為一名喜劇演員。這種思維令我想起波蘭斯基電影中常見的圓的結構：結束點又回到電影開頭處。

把歷史與禪忠孝節義到正經八百後，胡金銓把自己逼入了鬼幻世界(最後終結在，整整落後徐克【新蜀山劍俠傳】10年的【畫皮之陰陽法王】)，這段「人－神－鬼」的「傳奇」窘境，幾乎就是飛蛾撲火的經過。

很諷刺又可笑的是，就在胡金銓進入沒人敢找他拍電影的八零年代，正就是「香港殭屍笑鬧片」開始從亞洲「起飛」，最終進軍全球之際──而這道「美食」很難不教人想起，「胡金銓喜劇演員+胡金銓導演鬼片」這兩種原始菜色。

波蘭斯基如果沒有縱情又情色的大爛片【什麼】(1973)，就不會有接下來大開大閤的【唐人街】(1974)；沒有把歷史神化到禪影幢幢的【俠女】(1972)，胡金銓(1931~1997)很可能還不會那麼快就作繭自縛，進入到人味盡失的鬼影世界──胡金銓自【俠女】之後到他去逝只有5部作品：始於人鬼大戰的【山中傳奇】(1979)，終於人鬼大戰的【畫皮之陰陽法王】(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