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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08 23:09:47瀏覽212|回應0|推薦0 | |
惟有誠實的面對處境,才有實際解決問題的可能;認清教育無時無刻不受政治、經濟及文化的影響,才能解構和重構這個現象。當教師覺知他可能被文化霸權所主宰,成為限制學生主體發展和複製社會結構的工具;也可能成為轉化型的知識份子,激發學生的潛能並轉化社會的結構。教師才有可能發展自己的抗拒和自主性,並在教學的場域,批判和抗拒自己成為壓迫學生的工具。 多數人就是無法覺知自己的意識形態,所以才會認為只有異己者存有意識型態。法國社會學家Bourdieu指出:「宰制階級除了使用意識形態及物質資源進行社會控制之外,也會透過文化品味及消費行為,產生排它性的象徵性暴力,使其它團體願意接受符合其利益的社會定義。而形成這些隱藏的象徵性暴力,使社會得繼續繁衍發展的工具,就是教化的行動。」當然從現代社會來觀察,教化的行動不限於學校教育,也包括家庭和社會教育,特別是媒體的報導。 在學校裡,學校及教師表面上以中立的教育評鑑之目的,對學生進行分數的評價,操縱學生分類級別的機制,不斷地再生產存在的社會等級。當我們被賦予權力,以分數選擇某些學生進入某個階層並排除某些學生,而被理解為社會正當的形式;這就等同於我們和整個社會,都認為象徵資本的「寡占」行為,是一種高貴的歷程。所有的入學篩選考試,不都是如此。 更細一點而言,在班級裡因為制度存有師生的主從形式,所以師生關係必然存有基本的衝突;因此,教師便被授與控制教室的權威,以維持教學的秩序,這是規訓學生進入社會化的基礎。而在教科書內容的選擇上,更是明顯的專家主義,哪些知識可以被選擇進入教室,不就是截然的意識在宰制?甚至哪些科目或項目是否納入升學考試,部長一個人就可以決定,不是嗎?難道「升學考試成績決定前途」、「學生服從教師」以及「一個人決定升學考試科目」,就是所謂的「中立」? 88年我們請翁金珠、曹啟鴻等教育前輩立委推動訂定教育基本法,當時的教育系統深受黨國動員的影響,所以特別在第6條訂定:「學校不得為特定政治團體或宗教信仰從事宣傳,主管教育行政機關及學校亦不得強迫學校行政人員、教師及學生參加任何政治團體或宗教活動。」只是當時為了強調這是普遍價值的立法,不是特定針對國民黨而來;而且因為學校是公共的資源,既然是公共的資源,就不要為特定的政黨宣傳服務。因此,又在第6條文字之前加上「教育應本中立原則」。 這些文字的原義並沒有要學校拒絕政治活動進入校園,更不是要教育人員在政治的壓力之下噤聲。相反地,教育無法也不應該脫離政治,教師應該積極地介入政治,轉換現存不合理的制度,符合多數人的公共利益,這才是教育的意義。沒想到,「教育應本中立原則」卻被怯懦無專業自主覺知的教育人員,拿來當作拒絕與社會連結的藉口。 教育的一切措施,本質上都是意識型態的轉化。教育從來就沒有中立過,也不可能中立;以前沒有,現在及未來亦是。現在想起,真是應該把「教育應本中立原則」刪除,以免自欺欺人。 多數的教師同仁都會有時間不夠用的感覺,除了教學工作外還有忙不完的學校及班級事務;例行性的學校和班級活動,成為儀式化的程序;固定的課表、教學和考試,圈住教師的思考和行動;套裝的課程教材,限制了教師實踐教 育專業理念的空間。我的觀察:實際的教學場域,教師似乎沒有「心智思考」的空間。而教師因為沒有心智思考的空間,雖然自認為是在進行「中立的」教育活動,但是事實上是做為宰制階級,複製文化制度的「執行者」角色。 政經文化無時無刻不在影響教育,WTO的會員國條約已經將教育服務業納為開放的範圍,剩下的只是談判的進程;教育服務業全球化的結果,以後政經弱勢國家的孩子,恐怕只能從強權國家的文化霸權定義中,去證明本國文化的低俗。 觀察霸權的宰制現象,有時只是主政者個人意識型態的好惡。第三期教育家提到全台第一所成立「教育經營與管理研究所」的某教育大學,其對教育的define就是要「Entrepreneurship and Management」。但是該校校長之母校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同樣對教育的define是要「Leadership」。一個是把學校校長當作「企業經營管理者」,另一方則是把校長視為「教學領導者」。中美兩大學對教育的定義會有如此的差異,無關兩國文化制度的差異,而是兩校領導者不同使然。 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著名的教授 Michael W.Apple在其Ideology and Curriculum(意識型態與課程)書中指出:「教育所涉及的理論、政策以及實施的問題,不全然都是技術面的事情。它們在本質上都是倫理和政治的問題,而且顯示了個人對所謂「公益」(the common good)的強烈選擇。」 尤其最近在新自由主義及新保守主義的結合之下,全球化的主張趨向市場化及私有化,教育的目標不再是弱勢階層者生活的改變,而是配合市場經濟人力的規劃,使得學校成為自由經濟市場的計畫之一。當我們生活在一切由金錢和物質統治的世界裡,一般人所謂的追求真理或體驗真實,其實就已經不是從「人」的角度出發,而是從「商品」的角度思考,或者說是一個「異化人」的想法。 舉些明顯的例子:在台灣,大學最熱門的科系是未來最賺錢的行業,醫師、律師、科技、財經企管相關的科系永遠排在社會人文科系之前;高中和國中普遍性地以學科考試成績分班(校);就連國小和幼稚園的孩子也紛紛的補習以增強競爭力。 惟有誠實的面對處境,才有實際解決問題的可能;認清教育無時無刻不受政治、經濟及文化的影響,才能解構和重構這個現象。當教師覺知他可能被文化霸權所主宰,成為限制學生主體發展和複製社會結構的工具;也可能成為轉化型的知識份子,激發學生的潛能並轉化社會的結構。教師才有可能發展自己的抗拒和自主性,並在教學的場域,批判和抗拒自己成為壓迫學生的工具。 這種意識化的過程,乃是教師建立主體性的重要關鍵;這個喚醒的歷程,不會自然產生,而是透過批判的努力,一方面發覺真實世界的不平等,另一方面則採取行動抗拒現實的壓迫。進一步而言:當一個教師面對學生受壓迫的問題時,很自然地就把責任推給社會或家長的需求,就是在意識上還沒建立專業自主的覺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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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