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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8 03:08:44瀏覽1193|回應1|推薦40 | |
這是18年前初登長城時留下的幻燈片,八達嶺長城的西側。
曾有哲者言,當理性與感性集於一身,悲劇便註定了! 好長一段時間,我一直走不出這個困擾,我時而融入情境之中,時而從情境中抽離,冷冷的在看世事、看人情、也看自己,正如王國維的那兩句詩:「偶開天眼看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曾經與朋友言,如果我生於清末,我一定會去搞革命,如果生於三○年代,我相信我會是共產黨,而偏偏生在今天,看清楚了歷史的虛假與荒謬,所以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會冷冷的看,看那人情冷暖,看那世態淡涼! 看著歷史的一個個神話與謊言相繼破滅之後,又一個個的繼起,看著無知的人群一個個的捲入旋渦,聲嘶力竭的吶喊著,而自己挨著旋渦的邊緣,有股冷冷的孤獨,好想跳進去一同大聲的嘶吼,以擁抱那虛幻中的真實,但冷冷的歷史意識,把我從邊緣中拉回來,所以我一直在熱血青年與現實份子中擺蕩。在激憤的年代,在人群中,我恍惚是一個異類,當大伙跑去松山機場擲雞蛋的時候,我一個人懶懶的躱在空寂的寢室中,當著興沖沖的室友丟下一句,要丟我們就去丟石頭!當校門口的民主牆哄哄動動的時候,我站得遠遠的看萬頭鑽湧! 每當月明星稀,仰望長空,卻總有繞樹三匝,無處可依之感,生命找不到安頓的處所,情感找不到歸宿!所以去讀西洋哲學,由柏拉圖讀到存在主義,越讀越徬徨,看尼采的超人墜落在地上,看卡繆的異鄉人在喃喃自語,但總是解不了心中那個疑惑!讀老莊,夢想著那無何有之鄉、廣漠之野,然而緃使逍遙乎大鵬,飛上了九萬里,也解不開心中那股憂鬱與晦暗! 尋尋覓覓的浪蕩了好多個年頭,擎天岡上的青青草浪,澎湖離島的危崖遠望,巖巖巉巉的東北角,花蓮的濱海到蘭嶼的部落,一雙腳,踐履著江湖,追逐著生命中那一絲絲的感覺與悸動! 直到生活的磿練把敏銳的感覺磿得混混沌沌,心裡開始有了踏實,原來生命是要一步一腳印的走將過來! 牽著老伴的手,漫步在社區彎彎曲曲的街巷中,看這家燈火,聽那家狗吠,怡怡然然,異鄉人已死,大鵬也已渺遠。 一陣清風徐來,有點微冷,忽覺竟已老之將至! yaduo 後記:整理以前的幻燈片,恍惚重歷過往走過的足跡,那一段幽暗掙扎的歲月,現在觀之,有一點回首過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回味! 東海岸的三仙台,是矇矓了的歲月! 「同時在 《雪後多倫多》發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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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