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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05 02:20:06瀏覽1118|回應0|推薦48 | |
媽知道生病那一剎那,很冷靜地打電話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們在電話裡互相安慰,因而一開始並不會太悲傷。 畢竟有一場硬仗,就要開打了。她抵抗病魔,而我仍舊做她精神的後盾,同時也將自己武裝起來,在她面前,得比她更堅強。獲悉這個消息未久,我將轉調申請,換了理由。 總行來電關切,但也誠實告知:「目前南部沒有職缺。」因此我開始盤算離職的可能。 非常喜歡這個工作,如果沒有這件事發生,我想我會慢慢等待,直到把我調回去那一天。我喜歡共事的同事,已經認識好多年;也喜歡這個工作,內心羞怯的我,面對客戶學習待人接物漸漸熟練,已能夠從中得到成功感。 可是一切將可能暫時停止。面對將來到的變化,不禁內心懼怕浮現。 媽再怎麼堅強,面對疾病和死亡的威脅,也不過是個脆弱的女人而已,有時她在電話裡嚶嚶哭泣,我安慰她,如果在她的身邊,或許我會將她擁入懷中,細細撫她的髮,拭去她的淚水。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感覺,我們母女的立場彷彿倒轉,她是小小女兒,而我是母親。 利欣也在這個時候,發生意外,在產檢的路上,不慎跌傷腿骨。 不久之前,利欣才不小心流掉一個孩子,看她那時心痛得形容枯槁的樣子,每個人都為她心疼不已。後來她很快又懷了這一胎。 所以更加寶貴這個得來不易的新生命,一舉一動特別小心。利欣太瘦,身體底子原本不好,對工作太有責任感,以致於幾乎每日自動加班,日日勞累,之前才懷了兩個多月的孩子,也就在這個情形下流掉。 這次是天雨路滑裡走路,不慎滑跤,還好孩子沒事,大人就不好了,骨折不打緊,為了肚裡的孩子,決定不作手術及麻醉,僅固定讓骨頭自動癒合。這件意外的發生,讓她丟了工作,也承受了好些年的行動不便。 聽說利欣的小孩生下來,我和小燕幾個老同事都很高興,幾個人作伴去看她,整個病房喜喜氣氣,雖然腳的癒合情形很不好,她不以為意,還笑著扶著輔助器走了幾步給我們看,嘴裡念叨著這孩子讓她有多高興。 沾了利欣的喜氣,每個人也笑呵呵,陪著她一步步緩緩走到育嬰室前,看她的小寶貝。 她睡得正酣熟。小小的,比其他孩子還瘦小一點,均勻呼吸著,面對眾人的目光,渾然不覺自己正被深深注視著,就這樣甜甜睡著,醒著,半夢半醒著,偶爾搧動長長的眼睫毛,但眼睛始終閉著,維持甜睡的狀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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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