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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26 21:53:50瀏覽1175|回應10|推薦0 | |
時間是2007年6月23日星期六下午5點半。一名在公司擔任領犬員的同事駕着公司車載同余及兩頭警衛犬Andy及Franky到達西貢北潭涌停車場。Andy 2001在德國出生,狗場買回港後加以訓練,在1歲時曾在狗展得過外形獎。未幾我司02年以$13,000買來做警衛犬。Franky香港出生,身價僅高於Andy的一半,06年也是其1歲時買回來服役。我司當年養了7頭警衛犬,在新界及港島幾個客戶地點服役。公司以兼職形式聘用一名退役前曾派往英國接受數月狗隻訓練的華籍英兵來訓練警衛犬,明顯的看到在狗隻面前作為trainer他的確很有威嚴、夠型夠格。第二類與警衛犬接觸的就是以輪班形式每晚拖着牠們巡邏的領犬員handlers,當然狗也挺聽他們話的。余就是警衛犬們的第三類接觸,也相信是牠們最喜歡接觸的 -- 因為余是牠們的玩伴。牠們有的一見到余就在狗房了團團轉,有些則一定要撲上余的肩上舔余面龐。在星期日或星期六日落前約一小時,余會帶一頭或兩頭到山頭讓他們自由行或在山澗戲水。選擇日落時段,一來是曾經把一些行山少女嚇得尖聲大叫,也曾把阿叔意圖躲上山坡時滑倒,更怕是遇到其他愛狗人士的玩具小狗很兇的狂吠之餘更張口咬余的40多公斤愛犬而招致反擊(慶幸所列最後情況從未發生,玩具小狗毫不退縮狂吠則屢遇不鮮),日落之後才結束的行程就差不多不會遇上這些不想遇上的人。二來在夏天,日暮時分沒那麼酷熱。 兩人兩狗從北潭涌停車場的西端沿頗為陡峭的小徑登上太墩之山頂。兩歲多的Franky太過活潑,不消多久就跑得無影無踪,Andy也緊隨着牠。大聲呼喚後牠們曾跑回來一趟,見到我們不是回頭走也沒用繩子拖,牠們又像賽跑似的往上跑。停車後約40分鐘後大概距山頂還有海拔數十米,見到Franky伏在山坡上喘氣,叫他也沒起來。Andy看到我們上來就從Franky身邊走過來。我們決定讓Franky休息一下,帶Andy登頂看牛尾海晚霞。惦記着仍未有跟上來的Franky,等不及日落在太墩平平的山頂逗留僅10多分鐘,便提早下山去找回牠。豈料在我們離開牠這20分鐘裡,Franky由原來的俯伏變為側臥且已氣若游絲。驚覺Franky中暑,我們把各自喝剩小量的兩瓶小水灑在牠頭及身上,於事無補!立即報警要求消防員來救援。RCCC(即999中心)與余電話往來多趟,接手的消防處其重點是要弄清楚究竟有沒有人受傷或不適。當他們肯定只是一隻狗危殆後便說不會派人來,叫我們自行處理。余跟着致電SPCA,獲知他們當時已應接不暇,未來數小時不可能派人來。折騰了小半個小時,原本伏着休息的Andy竟又出現類似Franky的症狀!時間為晚上7點左右,正值公司日夜班換班時段,車隊皆在調派補充人手忙得不可開交。在徬徨無助下,又致電RCCC,消防處依舊堅持只救人不救狗的立場,余便要求警隊派人來幫忙抬兩頭狗下山。幾經與警方不同單位不同階級交涉,終獲答允派人來。 Franky氣息愈來愈弱,未幾斷了氣。天地何其不仁哉! 近8點,收到以為是曙光的電話,派來的警員說已在停車場上山的徑上,叫我們下去帶他們上來。天全黑,原本已崎嶇的路更難走,一來一回帶得兩名警員上來已9點半過外。但是他們除了佩槍外,跟我們一樣--什麼裝備都沒有!他們在山上逗留了約半小時,唯一是給了Andy及我們一點水,就下山走了。幸虧Andy情況沒有惡化,並且在喝了水一會後曾短暫站了起身。在此期間余一直坐在Andy身旁撫摸牠頭頸,亦同時着公司車隊於完成換班工作後派一名毅行者隊友帶同行山杖上來。警員離去不久,這個同事就到了。我們脫了T-shirt加上兩枝行山杖做了個粗陋擔架,把Andy放上去,3個人輪流一前一後一在中間抱穩牠,非常艱辛的爬下山來。下山途中收到SPCA電話說現在可以派一輛動物救護車來,但只有司機一人,要我們下來跟司機一起把擔架抬上山再把狗抬下來。余告訴SPCA我們已把狗帶下山途中。結果用了一個半小時,凌晨零時30分落到北潭涌停車場,動物救護車剛好同時抵達。Andy被送到SPCA灣仔醫院,住了兩天,余在26/6/07把牠接出院。 在上述事件發生剛剛兩週年的2009年夏至,差不多情節的事情又歷史重演。這次有兩點不同,其一人換上了香港一個老外家庭;其二他們不是在黃昏而是在烈日當空的正午帶同兩頭金毛尋回犬行山。不知是人鬼殊途,抑或是他們懂得第一時間利用傳媒,他們獲得很多部門的救援資源。大家也可能對此事有印象吧! 時間再往前走5年多,火車輾斃一頭流浪狗竟輕易搶了817遊行的風頭,連續多天成為媒體的頭條新聞。香港電台的千禧年代在事件發生後的首4輯節目裡用了超過兩小時談這題目。香港在回歸後的十多年愈來愈多荒誕不經的人和事,又或者以前也同樣的多,但若果以前也一樣多,至少這些奇人怪事不會成為頭條新聞。無疑光纖網絡發達使任何共同興趣者容易聚到一起,但即使如此,沒有主流傳媒的推波助瀾,也不能成為氣候。到了余這個年紀,每年到殯儀館送別友儕的上一輩總有三幾次,但不論家屬至親、深交好友,一般都看不到像祭狗族群的悲哭激動。事件更離譜的發展是年薪以天文數字計的港鐵高層竟然與這批如喪孝妣的一般見識,忙不迭的出來道歉獻花。又或者不能全苛責傳媒爭相報導這場景,的確是舉世無雙的珍稀新聞。香港不單是病了,簡直病入膏肓! 賽後檢討片段已顯示鐵路員工已做足了能力內應該做的。『未雪』不是老外養的,消防處不會救,SPCA則沒有幾分鐘內到場的服務承諾或能力。余絕對是愛狗的,有十多頭警衛犬可作證,當然不希望案件重演。但試想想在上下班繁忙時間,地鐵因為等待SPCA35分鐘到場而停駛,數以萬計或十萬計的沒有這麼愛狗的港人會怎麼反應呢? 希望金澤培扮演過傻仔戲之後,會恢復理智,將來能以大局為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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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