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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11 07:33:00瀏覽104|回應0|推薦0 | |
目前為止,歐和瑪努是我最難忘的異國室友。當然,為了怕 哪天我忍不住又到澳洲流浪,所以我只能用這個保守的詞──到 目前為止。一個是和我有相同寫作興趣的韓國攝影愛好者,一 個則是交友廣闊的德國美食饕客,他們令我難忘的原因並不相同 ,可是卻有著相同的隨和個性。 歐的本名叫「Oh Chang Kyu」,漢字的寫法是「吳昌奎」, 認識他的第一天,他只簡單的用英文跟我說:「你叫我『oh』就 行了!」當時我只覺得或許他認為這樣好記,所以才沒有像一般 的台灣人一樣都特別取個英文名字,當然,如果我只用台灣人的 眼光去看待這件事情,那可就視野狹隘了點,也因此就盡量去思 索這之間的許多有趣的文化差異處。直到後來我認識了更多的韓 國人之後,才發覺大部分的韓國人都用自己的羅馬拼音直接當英 文名字,而至今我也還摸不透到底這是為什麼。 雖然沒有問過韓國人關於取名的問題,但我猜這可能是部分 的本位主義在作祟,雖然歐和我之後的一些韓國朋友給我的印象 讓我破除了「韓國等於蠻國」的思想,但客觀來探究,我還是認 為這是其中一個因素。我們台灣人也曾聚在一起討論過這個問題 ,而當中的一個結論是「英文不好」,我想語言對他們來說的確 是個問題,但用這樣來論定名字取法好像有些牽強。但不論如何 ,用文化的觀點來思索這個有趣的事情是相當耐人尋味的,就像 歐煮給我吃的辣麵一樣。 但我得說,我可不會想用我的姓來當英文名字,因為比韓國 人名字取法讓我更想不透的是,為什麼「許」的拼法竟然會是「 HSU」,所以當外國人看到時總沒有一個人會念對,有人念成「 合蘇」,有人念做「蘇」,也有人用堅毅的語氣這樣稱呼我:「 嘿!咻(Hey!HSU),這名字真不錯。」根據我的統計,看過我護 照的兩個白人、兩個黃人和一個黑人,他們念對的機率合算起來 是「六分之零」。為什麼二加二加一會是六?因為我那個黑人室 友在三天內念錯了兩次。即便我已經告訴他,叫我傑森就可以了 ,不用叫我「嘿咻」,但他還是很自然的叫我「咻」,而且前面 還會加上他的口頭禪「嘿」。我想我不能怪他,畢竟嘿咻這個流 行用語或許在外國人學中文時可能不容易接觸到。 台灣這幾年提倡正名運動,那我是不是也該號召天下拼法與 念法有偌大差異的同胞們,為自己證明一下?特別是姓許但被外 國人叫成「咻」的悲情份子。 瑪努也曾經有這樣的困惑。某天我在沙發上跟他聊天的炎熱 下午,我的這個德國帥哥室友希望我把他的中文寫給他看,那天 還有兩個台灣女孩也在場。邦妮幫他寫下了「馬怒」這兩個字, 這個譯音幾乎就符合了Manue的念法。然後瑪努問道:「這兩個 字是什麼意思?」我們幾個台灣人先是沉思了一下,然後用英文 解釋著:「這個字呢......」我指著馬字說「它的意思是horse( 馬)。」愛麗絲接著說道:「對!然後這個字是angry(生氣)!」 想當然爾,瑪努露出了詭異且感到不可置信的表情,不過個性好 的他還是邊疑惑邊笑,而我們也趕快解釋這是音譯的問題。天阿 !直接以拼音方式翻譯過來的中文名字可不像什麼「Kerry」代 表著美麗的女子,而「Jonh」代表著有智慧的男子之類的。所以 當馬怒一直不停的笑著問說:「為什麼我得是一匹生氣的馬?」 時,我們幾個不專業的翻譯員也只能趕緊解釋這的確可笑的一切 。後來我對瑪努說:「Manue這個音呢,其實也可以翻譯成『瑪 努』,『瑪』字代表著瑪瑙、珍珠之類的,而『努』則是努力的 意思,所以呢,你的名字告訴我們,只要你很努力,像珍珠這種 的財富像徵將為你所擁有!」我胡謅了這一段話想讓我室友開心 些,總算他是真的很好相處,點頭對我說道:「Good!我喜歡它 ,這比生氣的馬好多了!」然後在場的四個人就一起笑了出來。 從此,我們再也沒有討論過,到底這個受台灣女生歡迎的德國男 子叫做馬怒還是瑪努。 有天夜裡我躺在車屋的床上兀自的發笑,也感到十分慶幸。 因為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將兩個有趣的事物拼湊了在一起。還好 在我離開前沒有對任何台灣人提到「嘿咻」的這個故事,不然, 有好一陣子這間可容納三人的車屋都只有我跟瑪努兩人住,「生 氣的馬」跟「嘿咻」這兩個名字,會讓那些報紙上的單格漫畫家 有多少的揶揄畫面?我可不敢想像。 噢!天阿!我真的得去正名且更名了!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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