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人》/ 心受

朋友問我：「人都是自私的嗎?」

「是的。」我這樣肯定地回答她。在我看來，人，都是自私的。雖然我不曾認真地去考慮過這樣的一個問題，但是像這種簡單的問題，就是不去想，不去研究，我也是這麼的認為──人都是自私的。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人可以分成三種：第一種是自己有，多餘的也不給別人。第二種是自己有，多出來的才肯給別人。第三種是把自己的那份也給人。換言之，第一種人是有能力也不幫你。第二種人是幫得了的他才幫。第三種人是有沒有能力他都肯幫。

也許你會認為第一種人很自私，第二種人先顧好自己，第三種是最無私，最大方，最願意付出的人。其實未必。

以我的看法卻是：第一種人，他不願給你，卻也不渴望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他是自私的，但他也並不貪婪。他是喜歡站在遠處觀火的人，但當火熄了之後，他不會跳出來說：「火是我滅的。」，他不是喜歡邀功的人。第二種人，他比較實在，他把自己先照顧好了，再去想別人。他也了解自己沒有，如何給人？不先愛自己，又怎麼去愛別人。但在付出的同時，或許他也在期待著你的回報。例如，他希望當他有難時，你也會向他伸出援手。又例如，他希望在給你、幫助你的同時，可以讓自己也讓別人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這種人也很自私，他還很會算，他給，他又不全給，他讓你喝，他又不讓你醉。他幫你，卻又不肯幫到底。第三種人，是最笨的但無疑也是最好的。他可以為你兩肋插刀，也願意為你上刀山、下油鍋，他真的是太好了，被人認為笨、認為多管閒事，那又有何相干？反之，在他內心深處也許也是有所圖的，例如名聲，例如心安，例如正義感。不信，在有人無條件之下幫了你之後，你大罵他看看，看他會不會反目成仇？

其實我覺得，人在付出的方面也應該分成三類人。第一類，不願付出，也不求回報。這種人很多。第二類，付出是有所圖的，或是名聲，或是東西。這種人更多。第三類，付出只是單純的付出。這種人少之又少，而且快絕種了。

人，自不自私？與面子有很大的關係。第一種人，很自私，但他不在乎面子，他不怕你罵他，也不怕你到處宣傳他的自私，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敢壞、他敢吃屎。第二種人，他自私，他也不自私，很多時候他都讓我們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愛面子，他又不承認他愛面子，我不知道能不能稱他為雙面人？他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他把自己的面子裝飾得很美。不幫你怕被人說，幫了你又怕會失去點什麼。第三種人，也許也是最愛面子的那種人吧！不然，幹嘛要“打腫臉充胖子”？也也許，他真的是乎出只為乎出而不問收穫的那種快要絕種的人吧！我們不能冤枉他。

二零零七年一月卅日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