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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08 02:56:25瀏覽1652|回應1|推薦23 | |
時間,是種很奇妙的東西。至今,我仍懷疑: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五十天,這樣量化時間,是絕對的單位? ◎ 時差 雪梨比台北大約快兩小時。六月份到雪梨時,我的手錶指針並未隨著雪梨當地而更動,手機則因為開機後,會自動調整新時區,因此待在澳洲兩星期,我的時間變成有了雪梨與台北兩個根據。 在雪梨兩週,我們通常睡到九點左右起床。一睜眼,看看手錶,指針停留在七點,心中便閃過「七點,台北的人多半都還在睡夢中或者剛起床」的想法,我就會覺得時間還很早。 彷彿自己多了兩小時。 六月的雪梨,是冬季最冷的月份。北半球日照最長的夏至,正是南半球日照最短的冬至。這兩週,天色在下午四點半左右就會開始昏暗,到了五點半,就幾乎天黑了。 五點半雪梨天黑,手錶上的台北時間,指針停留在三點半,我想,台北正是在下半日午茶的休憩片刻。姊姊和小朋友在雪梨夜晚一點鐘入睡後,我上線收信,登入msn,看到夜間十一點的台北友人們,有的才開始夜生活、有的剛下班正在放鬆,有的仍在加班趕工。 旅途結束,回到中正機場的那一刻:夜晚六點五十分,迎面而來的不是夜幕,而是橘紅的夕陽餘暉。我驚喜地跟老姊說:「好像又賺到了一個漫漫長夜!」 前前後後算一算,再加上冬季與夏季日照時間長短的對比,我老覺得,雪梨這兩週,我每天好像多了四小時。 之前待過最奇怪的時區,是烏魯木齊。烏魯木齊事實上應該比北京時間晚兩小時,但是全中國統一使用北京標準時間,因而三月份的烏魯木齊,我在早上八點半,才看到日出;小學生十點上學;我的午餐下午兩點半或三點吃,到了夜晚八點天黑後,才準備張羅晚餐。等到就寢時,已經是清晨四點了。 這不算熬夜,換算回烏魯木齊該有的時間,也不過是半夜兩點而已。 ◎ 旅程 每次出門旅行,都會有個壞習慣,從出境那一刻,便開始想念台北。不是目的地不有趣,而是旅人畢竟是旅人,最終還是要回家,再怎麼愉快的旅遊,都是在移動之中,跟那個不動的家,不太一樣。總是在踏出國門之後,萌生一股「幹嘛出國」的質疑,但是自問下次還要不要出去時,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好友說得好:「旅行,是為了回家。」 抵達雪梨第一週,我老毛病又犯了。想念台北、想念友人、想念情人、想念台北的空氣與一切。我忍不住很奢侈地使用手機漫遊,為了即時分享眼前的美好,也為了一解思念糾結。每隔兩三天,臨睡前,撥了電話給情人。直到返回台北前一晚,外甥女問我,怎麼昨天沒打電話?我笑著說,要回家了,錢可以省下。 第一週還會想念,第二週就不被思念所困擾。這不是因為習慣了,而是一趟旅程的結束之期,在倒數中。當行程看得到結束時,思念之感就會減緩許多。時間一天一週,一樣在走,但心情卻很不同。 想念,讓時間變得漫長難捱;愉悅則使時間變得可貴短暫。 ◎ 大人的時光飛梭與孩子的漫漫童年 研究所同門聚餐時,年近半百的老師憶起當年。他說,「年過三十,回憶事情都以十年為單位,年過四十,就以二十年為單位」。那些還在唸碩士班、不到三十而立的學弟們認同地點頭,「要我回想二十年前的事,我根本都想不起來」。 這麼說來,我也在不知不覺中,以十年為單位搬出記憶檔案,偶爾也可以說出「二十年前……」之類的話。 有些事情,感覺明明就像昨天才發生的,然仔細一算,早就過了五年、十年,甚至更久。這種疾速之感,只會隨著年齡愈長,愈快。 但對小學中年級以下的孩子來說,明天過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明天之後的時間,無從算起,所以無條件進入成為「還要等好久」;昨天以前的時間,也難以推估,所以泛稱「很久以前」或者「上次」。 在孩子的感受裡,一個愉快的遊戲,充滿一個上午或下午,那就等同於一整天般的漫長;一次愉快的出遊經驗,小孩會放大成為「常常」;一次不快樂的感受,孩子會說「總是這樣」。 大人會把很長的時間,縮得很短;小孩則把很短的時間,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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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