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想補回昨天浪費的三個小時
這二天我們都很儘力的去玩　準備回去時天已經黑了　
我靠著他的背　飛馳在忠孝橋上　看著被我們拋在身後的台北夜景　

到林口要轉入回學校的新寮路路時　
我看到林尚熙看著我們的車經過　澤文低聲的嘆了口氣　
很輕　但我卻聽得很清楚

回宿舍的路上澤文很沉默　我本來想開口講點甚麼　卻是甚麼也講不出來

澤文還是先開口了　
「暑假我會在這邊工作　不會回香港　我姑姑在她家附近幫我找到一份工讀　過二天我就開始工作了　我會住在我姑姑家　所以不能每天來找你了　你要好好的準備考試噢」

『你不回香港　整個暑假都留在台灣』我的語氣充滿著失落

他點了點頭　「只要有空　我還是會常回來看你的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呀　而且還有二個多星期你也要回去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剛剛嘆氣了　對嗎』我在宿舍門前停了下來

「嗯　剛剛回來時林尚熙看到我們　我又有麻煩了」

『我一直都很想問你　你和林尚熙常常因為我吵架到底是吵甚麼』不知那來的勇氣　我居然開口講這個我一直避諱的話題

「沒有為甚麼吵　你也知道他不喜歡你」

『這我當然知道　要不是你跟他都在的場合我幹嘛自動閃開　只是你跟我一起關他甚麼事呀　你幹嘛這麼左右為難』

「他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你是我喜歡的人　你們互看不順眼　我當然為難」他牽起我的手走到宿舍旁邊　

『是他看我不順眼　他對我的態度就像我是抅引他男朋友的狐狸精一樣　大家都說你們關係不只朋友那麼簡單．．．』我是笨蛋　腦充血的把所有事情講了出來

「你說得太過份囉　我對他是單純的好朋友關係　跟我在一起的是你　你認為我是個gay嗎　我會和他吵架是因為他對你有誤會」澤文有點生氣的說

『這是你自己想的　你把他當作是好朋友　你怎麼知道他當你是好朋友　還是男朋友　我討厭和一個男人爭風吃醋』

「他怎樣想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他是我的好朋友　二個對我都同樣重要　我不想從你們二個中選一個　我以為你會明白我的」

『就當作是我不了解好了　我只是討厭這樣閃閃縮縮的談感情　這種感覺好委屈』

「那你想怎樣　等你們分發到大學後　大家不用都困在這裡　應該就會不同了」

『我沒有想怎樣　我只知道這件事情會一直困擾著我們　分發以後也會是一樣　直到有人受不了退出』

「那你是要放棄了嗎」

『我沒有那樣說　我只是告訴你我心裡的感受』

「那我們先不要談這個問題好嗎　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試考好　乖乖的回去休息　不要想太多　　我明天再來找你」

他用雙手捧著我的臉　在額上親了一下　
在他的眼裡我看到了無奈和憐惜

「別哭　別哭　這二天都看到你哭我會很心痛的」


晚點名後嘉俐到我的寢室找我　我和她離開房間到走廊坐在地上　
免得講話的聲音影響室友唸書

「這二天你和澤文一起對吧　林尚熙一直在找澤文　也叫我來看你在不在　我都騙他你在宿舍　好死不死的剛剛你們回來時被他遇到了　剛剛我和他們一起回來時　他看到澤文從女生宿舍這方向走出來　就立刻找著他問東問西的　還吵了起來．．．」嘉俐一開口就講不停了

『我剛剛和澤文吵架了』我憂憂的說

「為了甚麼　因為那件事」嘉俐意有所指的問我

『嗯　就因為林尚熙的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講出來　可能是壓抑久了　雖然和他小吵架讓我很不高興　不過講出來了　我卻有種輕鬆的感覺』

「澤文又怎樣說了」

『他說他對林尚熙是單純的好朋友關係　一個是他很重要的朋友　一個是他喜歡的人　我們二個互看不順眼　他很為難　他還生氣的問我「你認為我是個gay嗎」』

「我覺得林尚熙一定是　你看他對澤文的心態就像對自己情人一樣　那澤文是gay嗎」嘉俐故意逗我說

『那你覺得呢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他囉』我笑了笑

「如果你是男的　那澤文就是同性戀囉」

『是呀　我是男人你可要小心了　說認真的．．．』我把剛剛和澤文的對話覆述了一次告訴嘉俐

然後我們都沉默了一陣子　嘉俐嘆了口氣說
「我也認為分發後也不會改變太多　林尚熙還是會死纏著澤文的　到時候你可能會是先退出的那個」

『你說到重點了　感情也沒甚麼好爭的　我不喜歡和別人爭　還要是個男的　這樣讓我感到很沒力』

「你要放棄澤文了嗎」

『不是放棄　只是我覺得很混亂　我討厭這種關係　我不太會講呢』

「算啦　先不要想了　問題現在也解決不了　考試重要　我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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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文離開學校前來找我　我們都不再提起林尚熙的事
假裝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他還是一樣溫柔的叮囑我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
一樣深情的訴說著他的不捨　他的懷抱依然是那麼溫暖安全
他的吻仍舊充滿著熱情

只是我心裡有個疙瘩　揮之不去


畢業考結束的那個晚上　電話那頭的他說　
後天他排了二天休假　要和我好好的去慶祝一下　
要我明天好好休息　
我知道約在林口等是因為你不想回學校來遇他

到在約定的地方時 澤文已經到了　他說
「這二天的行程我都安排好了　我們首先去野柳　再到九份住一晚　隔天逛逛九份　晚上再到基隆廟口夜市」

『去野柳　基隆　很遠呢』

「雖然有點遠　但這些地方我們沒有一起去過　之前學校旅行時我們的路線不同　一直沒遇上　我那時就決定要和你再去一次」

『明天晚上去完基隆回來會很趕吧』

「如果趕不上　我們就在台北多住一個晚上　只是隔天我要趕去打工　沒辦法送你回來了　快上車啦　要出發囉」

他牽著我的手　走在海浪　雨水和風的侵蝕形成的奇岩怪石上　
拜訪了著名的女皇頭　靜心的欣賞那片寬廣的海洋

踏上九份古味盎然的老街　跟著他的腳步拾級而上
坐在窗前享受夜晚的寧靜憩逸

吃過QQ的芋圓　
沿著北海岸一直到了基隆　他突發奇想的說到和平島走走

故意忽略回學校的時間迫近　吃著花生綿綿冰悠閒的逛基隆夜市　
他說「八點多了　晚上趕不及回去了」
『既然這樣　我想吃地瓜球　我們晚點再到台北好嗎』我拉著他向賣地瓜球的小攤走去

我們很有默契的爭取多一點和對方相處的時間
即使是一個互相依靠著看電視節目的無聊晚上　
在離別前　也很珍貴　　

隔天早上他送我到公車站等回學校公車的路上我問他
『還有五天我就要回去了　你還會再回學校嗎』

(心之聲:其實我想問的是我回去前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應該不行了　我都要工作　不能再請假了　如果下班後趕回去學校　都接近門禁時間了」

『畢業典禮那天也不回來嗎　晚上有舞會呢』我失望的問

「我又沒畢業去畢業典禮幹嘛　晚上我會儘量趕來和你跳最後一支舞好嗎　但是我不能保證噢」

我在祈禱公車慢點進站　好讓我可以在他懷裡多窩一秒

透過公車窗戶我看著澤文的身影漸漸變小
我在想　
這可能是我回去前最後一次看到他了　
我睜大眼睛定定的看　直到視線模糊了
我要好好記住這一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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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那件綉著我名字的白襯衫　深藍色的裙子
把頭髮綁成馬尾　站在鏡子前打量著自己這一身的服裝
這是我最後一次穿上僑大的制服　最後的一次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沒人能取代記憶中的你
和那段青春歲月
一路我們曾攜手並肩
用汗和淚寫下永遠
拿歡笑榮耀換一句誓言
夜夜在夢裏相約
放心去飛勇敢地去追
追一切我們未完成地夢
放心去飛勇敢地揮別
說好了這一次不掉眼淚

在新禮堂舉行畢的業典禮　隨著歌聲響起而結束
這首該死的歌是當初是我們自己選的　
說好了這一次不掉眼淚　今天卻讓大家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