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一泓月光,灑在
隔世的傷口上
新傷舊創迷迷離離地腐化著開出一朵朵屍花
打翻的寂寞不甘寂寞地寂寞著在停屍間關門之前
血泊中的麻雀溫柔地吐出穢言
或許該來點音樂
一曲終了順手撿拾被肢解的殘破月光
以遙遠模糊的記憶為藍本,拼貼
湊出一張不完整的你的臉
來自前世
Dec.02'03
◆
陌生而遙遠,原來這首詩已經這麼久了。
所有詩文的原始文件,手邊都已不存,偏偏寫過的詩從來背不起半首;這一篇是從聯合網棧找回來的,沒記錯的話,是最原始PO出的一篇。同一天也PO在楓橋,其他零星PO上的像新聞台或是夢寫家那兒都是後來的事了。
算起來,真正寫過的現代詩,比詩詞還少得多,而當中又掺雜著自己都心虛得很,不知道算不算詩的玩意兒。十七歲開始試著接觸『詩』這種文體,老覺得自己抓不住詩的脈動,因而很少寫。破碎、片斷的意象在腦中盤旋不去,反覆咀嚼甚至反芻;吞吐之間仍嘔不出哽在喉嚨令人窒息的語屍。
大二的下學期,跨越夏天,而今已是大三上快結束的冬季了。一年來,詩文什麼都少寫了,有的只是日益龐雜的思緒與漸荒蕪的心情。一年,這麼快麼?這首詩熟悉得像是昨日寫下,筆墨未乾;怎麼轉眼間已是經春歷秋一年流轉?十八歲過後,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快到令人措手不及,只能倉皇轉身,欲抓;抓不住的不僅是青春的尾巴,昨日的影子,連駕馭的文字都流沙般自指縫溜走,逃不掉。
紊亂,無章法,趨於頹唐荒蕪。或許這便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不再寫詩的理由?
每每回顧,常不敢置信自己寫下的東西;非是寫得太好,而是一氣喝成連貫的筆意似牆,我懷疑自己如何成為砌牆的工匠。書寫這件事,本身便是一種障礙;破除障礙後欲一以貫之寫下去,太累太傷神。一面攀附著書寫以自救,一面卻又因此而更為痛苦,在這種矛盾拉扯之間,文字便悄然出現。
太久沒有思及寫詩這回事兒,最近因友人把這首詩拿去討論,加以莫名其妙發現被盜文,這首詩老在我左右徘徊不去,被反覆地思索著。感覺挺奇妙的。這是詩麼?算是好詩麼?我不清楚噯。唯一清楚的是,我正逐漸喪失,表達自己的能力。
Dec.27'04
【最後】
詩是前年寫的,札記是去年寫的。
而今又是一年過去,我,究竟長進了些什麼?
想來就羞愧赧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