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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2/05 13:21:21瀏覽258｜回應0｜推薦9 | |
| 男人愛抬槓 / 女人累，男人淚
【聯合報╱謝文賢】 2010.12.05 03:08 am 兩個月前，小兒子出生。 與大兒子生產時一樣，這次我也跟著進入產房陪產，順便攝影。 老婆是自然產，因為生大兒子時的痛楚記憶猶新，所以這一次決定採用無痛分娩。雖說是無痛，但生產時依然辛苦勞累。 病床推入產房，我的拍攝也開始了。 從鏡頭裡看到，老婆躺在產架上配合著護士小姐的引導呼吸，臉上一片蒼白，表情有點憂慮又有點堅定。醫生護士各自準備著，當儀器上顯示一陣子宮收縮就要到來，醫生便要老婆用力，這時鏡頭裡的老婆面容猙獰，臉色紅得像喝醉酒，兩隻手緊緊的抓住欄杆，指節都泛白了。我看得好緊張，眼睛離開鏡頭看老婆，伸手握她的手，感覺涼涼的。 收縮過了，先休息。醫生與護士閒聊著，老婆躺在床上喘著氣，我問她痛不痛，她搖搖頭。 宮縮又來！醫生說：「來，我們繼續。」 鏡頭裡，老婆持續使力，病床都震動得吱嘎響，醫生護士柔聲說著加油加油，就要看到頭了。 收縮停了，醫生再讓老婆喘口氣。我趕緊拿下鏡頭，上前親吻老婆，她抬起頭對我微微一笑，表情非常的虛弱。 宮縮很快又再來，醫生開玩笑說baby大概很想出來拍照。 我趕快又拿起鏡頭開始拍攝。 老婆掙扎著用力，臉上滿是汗水油光，原本夾好的頭髮也散開了，身體抖得厲害。 再度休息。 再一次用力。 終於，一個紅得發紫的小人被醫生抓在手上，肚臍上還連著一條臍帶。 「他怎麼不哭？」我問醫生。因為大兒子剛脫出產道就哭得像誰欠他錢了，這小兒子不哭，我有點緊張。 醫生笑一笑說：「要他哭他就哭了。」隨即大手拍拍他屁股，他果然咿咿呀呀起來，一下就張大嘴巴號哭。 聽兒子哭得響亮，老婆也哭了，我趕緊抱抱她，手上仍不忘拍下她的神情。不是我只顧拍照，而是我們早就約定好要記錄下這些永恆的細節，保存回憶。 鏡頭裡老婆虛弱而欣慰的臉，大概是這輩子最美的了，我看見我的手在她臉上摩挲，我看見她抬頭看我說孩子像我，我看見我們的愛熟成了一個小嬰兒，我看見護士正把他包成一條印有醫院商標的毛毛蟲，我甚至可以看見他像哥哥一樣可愛長大。 我唯一沒看見的是我自己在眼眶打轉的眼淚。 【2010/12/05 聯合報】@ http://ud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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