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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5/09 20:43:00瀏覽494|回應1|推薦5 | |
到醫院做了例行性檢查,我壓根沒有想到自己會跟癌症扯上關係,結果檢查報告出爐,醫生看了報告就脫口而出:「恭喜你,沒有得癌症」!是呀,是該恭喜,但不知,該高興什麼,是要高興癌症還沒有來,還是癌症原本應該來的、但沒有來?還是恭喜你,癌症找別人了。 那一天走出醫院,醫生的恭喜一直在我腦裡盤旋,突然之間我只想去看看很久沒有看到的人,去做我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因為我擔心有天我再去檢查,醫生會說「恭喜你,終於得癌症了」,或者是說「很不幸,癌症來敲門了」。 聽來像是笑話,但是笑話變成真的時候,其實是很殘酷的,年過四十的人,生老病死的列車也跟著年齡漸漸駛近,朋友離去的消息變多了,親人過世的場景也變多了,好像隔沒有多久就要參加一次喪禮,隔沒有多久,就又有癌症光臨了誰家的大門。 該害怕嗎?真的很害怕,死亡究竟是什麼,活著的人很難了解,但是活著的人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歷經離別的痛苦,那種痛苦很難忘記,所以就更害怕與人分離,就算有下一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一塊兒,永別的滋味真的格外叫人痛徹心肺。 其實倒不是我老愛談生死,走不出人生的死胡同,而是體認了這些,讓我覺得每一分鐘都不應該白活,「恭喜你,沒有得癌症」這一句話,其實讓我更害怕,身體會腐朽、老去,生病似乎免不了的,我們不僅要和下班時間賽跑,要在下班前把工作做完,要在火車開走前趕上火車,我們還要在病痛來臨前,做完想做的事。 如果有那個時候,你最想做什麼?每一回我聽到又有親友離開的消息,我都會告訴老公「我們去玩吧」!我算過,世界有一百多國,一年玩一國,剩下的生命根本玩不完,不管有沒有得癌症,生命根本不夠用,這該怎麼辦才好? 生命的長度既然不是掌握在我們的手裡,那為人者是該妥協?還是該fight?或者說,想都不要想,做就對了,因為在想與不想之間,可能終點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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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