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來愈多領域寄望電子鼻的發展，圖中是針對疾病研發的晶片，可用以替代動物嗅覺，國內工研院也有類似的成品。 圖／取自華威克大學網站

之前國外媒體大幅報導，美國有隻看來普通、住在安養院的短毛貓，平常和人並不親，但若那天牠一直待在某位院中老人的床邊，不久老人就會死亡。

由於百試不爽，不但引來議論紛紛，也讓科學家感到好奇。有人認為應該是這隻貓有極為靈敏的嗅覺，能聞人所不能聞，才會出現特別的行為。

但畢竟神貓可遇不可求，所以各國研究單位還是回歸科學，找尋把病「聞出來」的方法。

工業技術研究院醫療器材科技中心即針對疾病檢測開發「電子鼻」，現在它的功能就像交通員警使用的酒精偵測器一樣，只要使用者對它吹口氣，5分鐘，就能測出使用者究竟有沒有特定疾病，準確率高達85％以上。

醫材中心生化檢測系統技術組組長林玉娟解釋，許多疾病會引起「代謝異常」，異常的代謝分子存於人體的循環系統，這些分子若是小分子或具備揮發性有機物的特性，就會由人體的呼氣、汗液和尿液中釋放出來。電子鼻即是根據這個原理，偵測這些揮發出來的異常代謝分子，進而檢測疾病。目前工研院開發的電子鼻，朝向尿毒症、肝硬化、肺炎、肺結核四種疾病發展。

林玉娟舉例，如果一個人得了尿毒症，他呼出的氣體就會含特別多的胺類；肝硬化則會導致較多的硫化物和短鏈脂肪酸。或許大家很難想像，但林玉娟說，連精神分裂症、性病患者體味也異於正常人，一樣可以作檢測判定。

「電子鼻」的偵測原理就像人類的嗅覺過程，工研院開發的電子鼻利用石英壓電晶體為材料，連接上胜肽薄膜代替人體嗅覺細胞。

林玉娟表示，這就像一個「微天平」，只要有相對應的氣體分子落在胜肽薄膜上，分子質量和石英壓電晶體的振動頻率會產生正相關改變，就能利用頻率改變得知反應，靈敏度已經達到ppb（十億分之一）階級。

他們開發的第一代電子鼻已經技術轉移給業界廠商，現在正開發第二代。第二代是目前全世界最小的電子鼻，不僅重量更輕，取樣位置和內部作動也有改良，正和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合作測試中。

他們也在開發更新一代的多功能生物電子鼻，可以鎖定臨床上的未知氣體樣本，開發出更多疾病的檢測，具有很大的運用空間與發展潛力。

肝病 有阿摩尼亞味

這隻住在安養院的貓名叫奧斯卡，院中老人要過世前，牠就會進入房待在床邊陪伴。學者分析，極可能是因為奧斯卡可聞到臨終者的幽微氣味。 圖／取自網路

疾病，人的鼻子真的「聞」得出來嗎？

以吸血鬼為題材的知名小說「暮光之城」，男主角父親是小鎮上受敬重的醫師，因為吸血鬼極敏銳的嗅覺，讓他能用病人的「味道」來分辨疾病。

病人真的有味道？書田診所新陳代謝科主任洪建德形容，嚴重糖尿病患聞起來有些像「喝醉酒的人」口中散發的味道，但要在血糖飆高，幾近酮酸中毒時，才會出現。

肝病權威、台大醫院教授許金川說，肝是重要新陳代謝器官，嚴重肝病會導致毒素無法排出，產生阿摩尼亞，因此肝病末期、肝硬化患者，都可聞到阿摩尼亞味道。

長庚醫院內科部長、腎臟科醫師楊智偉說，曾有人形容尿毒症患者味道像魚腥味，但實際止不能完全如此簡單形容。

不過，醫師表示，人類嗅覺有限，多數疾病特別是代謝疾病，後期才有嚴重的味道，且往往「五味雜陳」，若要醫師直接「聞」出病來，不太可能。未來若「電子鼻」等科學儀器研發有成，可能較適用於急診等，需要快速檢測、檢傷的場合，多數疾病還是要經由血液、尿液或其他生化檢測。

另外，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聞」便是重要診斷手法之一。台北市中醫師公會理事長陳潮宗指出，中醫系裡便有一門課程是專門傳授「聞」，但中醫的「聞」除了使用嗅覺，還有耳聽的意思，要聽患者哭聲、咳聲、或講話有無急促、有無氣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