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寶藏巖,也是我懷念的記憶。還沒封村之前,有段日子這裡曾經是我們經常聚會的地方。
低矮房子改建(說起來應該除了那些桌椅之外都沒改吧)的「寶窟」二樓,手一伸就能拿到一樓的店主遞上來的比利時啤酒,外頭下大雨的時候,整個地上都是濕的,店主也會換上雨鞋在吧台工作...。
駐村藝術家的中法混血baby跑來跑去(雖然我們常開玩笑說未滿18歲可以來嗎?),從不吝嗇給我們一吻;有一回在深夜翻上了自行車道,三個女生聊著,前頭的Conrad拿著相機對著我們拍了幾張襯著紅黃燈火的照片;還有停車場的那隻小貓咪,緊緊巴著Conrad的褲管不放,賴在車前座的腳踏墊上就是想跟他回家...。
單純的聚會在那,有心的和解在那,許多曖昧難明的情愫流動就在矮桌和抱枕之間;有人到窗邊抽菸,有人眼波悄悄隨著,有人高談闊論,有人低頭聽著;以為難解的,最後都解開了。
後來,有人的友情碎裂,有人在一起,有人以為會在一起卻錯過了某個剛好的時機,有人突然離開這個世界,有人離開另一個人的世界...。
寶藏巖用圍籬拒絕我們,而我們沒能等到它以嶄新的面貌再次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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