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過完短暫的假期之後,半頹廢男人的女人又飛回北京去工作了。
她離去的那幾天,他突然開始強烈的思念她的身體。
他這輩子經歷過不少女人,但是從未如此想念一個女人的身體。
那像是一種很神祕的生物性力量,就好像鮭魚會從大海游回出生地產卵那般,在醒來或睡著的每一刻,他不斷想著和她交歡的美好,整個人於是也陷在一種極度不能被滿足的焦慮裡。
於是他知道,她是他的愛慾原鄉了。
那是讓他無比震驚的發現,他無法理解,那相隔千里之外的女體竟然能如此精準遙控與啟動他的情慾。
一開始,他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能故作優雅的去忍,把想念她身體這回事努力去放在心房的暗處,期待隨著時間的過去和忙碌的生活把這種飢渴自然消滅。
但是那感覺終究是如潮水般的,隨著他的不斷忍耐越過了理智所容許的水平線,在他被相思和慾念淹沒的那一刻,他於是忍不住打了電話給遠在北京的她。
巧的是,她的情況也沒有比他好多少,在聽到他聲音的第一秒,她整個人的武裝於是也同步崩潰,她告訴他,她有多想他,想念他的愛和身體。
於是這對相距千里的戀人,以兩具手機在台北和北京之間挖開了一條情慾隧道,他和她的激情化成了無數的零與一位元符號,在空中無盡的延燒,一直到彼此把體內最後一滴的需要耗盡為止。
他慢慢的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對於這神奇如潮汐的慾念來去。
他本來是不解的,後來經過幾次的回想才清楚那種感覺。
他和她的身體是兩塊原來合為一體的磁鐵,當兩人被拆開的時候,一方的召喚也就同時啟動了另一方的索求,不管彼此相隔有多遠。
是一種源自於生命最底層的節奏與規律吧,當一對戀人只能像牛郎織女般,在一定的季節相會,那每一次瘋狂的解放肉體原慾的同時,其實也已經日積月累的在彼此身體裡種下了慾望的信號發射器。
那也是為什麼,在他和她分開的每一秒,他和她的身體之所以會如此強烈的彼此想念的原因吧。
那是他和她之間不需言說的私密與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