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好快,才一眨眼的功夫,昨日讀幼稚園穿著圍兜兜的小傻蛋,而今已上了國中。
雖然讀了國中,卻感受不到成長的那份喜悅;因為我頭上的毛髮比我小學時期還短。我實在不懂,頂著三分頭上學跟廟裡的和尚有什麼差別?萬一明天不幸「葛屁」躺在棺材裡,掛在牆上的黑白照看起來不是會很蠢嗎!我想;來上香的親朋好友及同學,看到相片可能都會低著頭偷笑……
「一鞠躬。」司儀說。
「哈,好醜。」
「再鞠躬。」
「哈哈,真醜。」
「三鞠躬。」
「哈哈哈,醜到爆了。」
本來莊嚴肅穆的靈堂,卻因為沒毛的黑白照搞成了一場鬧劇,會不會太缺德了點。
葛屁!呸呸呸,什麼時候我葛屁了!我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漫長,要見閻羅還輪不到我,可別算我一份。
我的意思是說;上了國中課業突然變得好重,壓力也變得好大。每天回到家攤在桌上的功課一大堆常常寫不完,有時還要寫到十一點左右,時常搞的我喘不過氣,連電視都不用看。
尤其是數學、物理、化學這些惱人地課業,真的會把一個活潑亂跳正常的學生打上千百個死結活生生地糾纏擰死。背的公式一堆,有的相似度又高,混在一起搞到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誰是誰都分不清楚?我就覺得奇怪,難不成去菜市場買菜,老闆會出三角函數讓你算,算對了才知道賣的東西多少錢。算不出來或是算錯,跟你揮揮手說:「掰掰!感冒抹溝來。」社會有這麼複雜嘛?亦或是菜市場和商店的老闆全都是物理、化學、數學博士班畢業的高材生?
更或者當你在坐公車的時候,司機會先算一下有多少乘客,然後告訴大家:「現在車上有五十名乘客,請大家把自身的體重寫下來告訴我,我好統計重量,等等停車要煞車時,我還要記算一下重力加速度,然後……!」
只怕司機計算完之後,大家已經在黃泉路上等著圍毆司機了。
「司機老大,你忘了我們的行李沒計算進去啦!吼……笨耶。」
還有英文,二十六個字母組合一塊,變成這麼多單字,只要組合順序不對,漏了一個或是多了一個字母,唉!又白背了。
還有,還有地理、歷史這些鬼名堂。哎呀!這個也是會搞到自己姓啥叫啥都分不清楚!中國省份一大堆要背簡稱,背就算了還背鐵路。背這個鐵路是啥,那條又是啥?這條鐵路到哪裡,跟哪條鐵路交叉?這根本是神經病嘛!鐵路名稱還是簡稱,什麼湘贛鐵路……怎麼不叫湖南鐵路簡單點啊!我坐火車到哪邊,不是都有時刻表嗎,何況要到站之前也會廣播啊,這不就好了嗎!幹嘛背這些鬼東西呢?難不成這些鐵路都沒車站月台,也不寫地方名稱要大家自己猜猜看?還是上了火車到哪裡,是看你的程度而定,程度低的話就坐到北大荒去?那要不要連公車客運也背一背啊?可能公車沒火車準時,不讓我們背!再不然,要不要背飛機航線啊,飛機夠高科技了吧。還是海運航線也背一背呢?莫名奇妙嘛。
還有那個歷史也是;我的媽啊,中國居然有五千年悠久的文化歷史耶,這五千年有多少位人名要去記啊?有詩人要記,還有清官、奸臣、皇帝。朝代更要分清楚,那個誰打戰的也要背,就算不打戰不是當皇帝的宦官也要知道。搞了這麼多,大概只有「小李子」和「包青天」稍微清楚點,因為電視有演嘛。還有外國歷史也有份喔,天哪……五千年都搞不清楚了,還背到外國去。自家的歷史祖宗十八代都寫不出來,還背其他的。怎麼不叫大家去背背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啊?不是說沒有家就沒有國嗎,所以不是更應該先背自家的歷史祖宗嗎?有幾個人能把自家的祖宗都背下來呢?國文有人名,歷史、地理也有人名,連物理也有人名,背到後面「愛迪生」會寫「與妻訣別書。」「諸葛孔明」發明了「電燈泡。」「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渡陰山。」飛將軍是「張飛。」
到底是我的腦袋都裝些麵糊,還是那些教育官員每天都吃八顆雞蛋;不巧的是,還通通都姓王!
好險當初雷公沒劈死我,不過倒是差點被老師給打死。
一大堆要背的、要算的、要理解的東西,通通扔在正值青春懵懂發育的國中三年,並在短短的時間牢記,能不搞成白痴嗎!而偏偏就是有這麼多的天才,他們的功課特別好。讓自己覺得活像個笨蛋。笨歸笨,但總不能發臭當個爛臭蛋吧!不過,倒是很多人選擇當個「皮蛋。」
唉!加減背,不然怎麼辦呢,將來還要聯考啊。說到聯考,我想了想;將來想考什麼呢?「五專。」對!當然是五專。考五專是我的第一志願,至於高中嘛?算了,想都不敢想,何必白花報名費。正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腦袋不好,記憶力不夠,理解力不強……這樣說起來,我的腦袋果真是裝漿糊。讀書不會讀,情書不會寫,交女朋友又沒手腕,罷了罷了。
反正我絕對可以確定一件事,就是我不可能是唯一墊底的「醬糊缸。」好歹,我還情願當隻烏龜。
每天放學回家先洗澡,洗完後趕緊吃飯。吃完飯後再寫功課,寫完後迅速地跳上床睡覺。一直睡到半夜十二點多起床,再繼續讀書。讀到三、四點才又上床睡。如此的生活作息,剛開始短期還行,精神狀況都還算正常。不過時間一久,漸漸開始不太正常。在學校除了下課打球以外,原本中午午休時間,總愛胡思亂想不太睡覺的我。如今,卻是我睡得最香的時刻;畢竟中午不好好睡,半夜根本沒精神讀書。
「噹……噹……噹……!」
又來了,牆上的掛鐘傳出金屬尖銳敲打的音頻;就像一把鋒利的武士刀,隱約閃著一息令人寒顫地亮光,經常在寂靜的深夜冷不防地從背後劃破甜美的夢鄉;同時也刺穿我芝麻綠豆般大的膽子,再從嘴角緩緩流出鮮紅的血液還參雜墨綠色的膽汁。
我被恐懼侵襲的瞬間驚醒,張大眼睛朝客廳鬧鐘的方向望了去。
那是我老爸買的,在每個時間的整點掛鐘都會準時地敲響鐘聲。幾點鐘就敲幾下,晚上十二點就敲十二下,每隔整點的三十分處還會敲一下;下面還有個擺錘左右來回搖晃。
剛買回來的時候根本就不適應,常常在半夜被嚇醒。恐怖片裡不是常常有用這種掛鐘來增加懸疑驚悚的程度嗎。半夜十二點一敲,敲完之後鬼就出現了,好像那個鐘聲,根本就是在叫鬼起床用的。唉……不正常的人,買不正常的東西,居然還會嚇自家人,真是變態。不過聽久自然也習慣,只是偶而還是會被嚇到。而且感覺有點像是「喪鐘!」可是這個喪鐘敲了好多年居然沒死人,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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