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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12 23:46:38瀏覽196|回應0|推薦0 | |
(十五)
狂妄,黑,獨擁白﹔倔強,白,毋委黑。身為白的宿命……終為黑所吞噬、束縛…… 「主人……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白衣靜雅地隨著劍理來到了「擁梅閣」,樂閣周圍飄飛的梅瓣與絲帶,囂張極甚地奪人目光,白衣刻意視而不見。 「你什麼都不必說,這種場面你也不宜說話。」 「是……」 一路走來,白衣儒秀的俊容吸引了魔劍道大多數人的眼光,或多或少偷覷著白衣,清幽潔冷的氣質更令眾人讚嘆不已,自慚形穢。 閣內每寸地皆鋪上了紅絨地毯,軟靴踩在其上悄然無聲,心跳成為感受最強烈的感覺,靜謐的空間讓白衣得以沉靜下來。 奇怪,怎麼一點樂聲都沒有?劍理疑惑又心驚膽戰地在前領路,走了好長的階梯,終於眼前一亮,霍然開展了一大片空間。 誅天見白衣果然來了,高興地招呼著:「白衣你總算來了,坐來我右手邊。」 「這……」 「你就坐下吧,皇兄。」 黑衣一定是故意的……一開口就讓他感到壓迫…… 白衣在黑衣對面坐好,劍理直直地站在白衣身後。誅天一聲令下,宮女們便忙不迭地上菜。 「聽黑衣說你身體不適?」 聽黑衣說?「孩兒無事……只是換了個環境,有些不習慣而已……」白衣小心而得體地回答。 「那就好。」 白衣看著眼前豐盛佳餚,光是看了就飽,實在沒什麼食慾吃……黑衣發現了。 「皇兄你吃得真少,這菜不合你胃口?」 「沒有,我本來就吃得不多,而且也不太有食慾……」 不等白衣說完,黑衣便招來一宮女。「把廚房工作的人全部換掉。」 白衣訝然望著黑衣,眼裡滿是難以置信與責備,黑衣仍是一派神態自若。 「廚子不好,換掉而已。」 白衣看誅天沒有制止的意思,自己也不好有所舉動,但對於黑衣如此輕易抉擇感到不以為然。 「皇兄不贊同我的做法?」 豈敢?「沒有。」 「皇兄你太冷淡了,我們以前不是很要好嗎?」 黑衣說著說著便握住白衣的手,手勁之大令白衣驚訝,不得以只好任他握著。 「呵呵,看來皇兄的手並沒有因習劍而變粗糙?因為『風之痕』注重速度而非力量嗎?」 白衣裝做沒聽到,黑衣更是得寸進尺地將白衣的手拉到唇邊親吻。他記得以前這麼做時,他的梅花精靈可是羞怯得很。 果然,白衣微微臉紅,努力想抽回手,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黑衣抓住這點,偷偷含住蔥白手指。 「黑衣!放手!」 白衣顧不得情況,心焦地強自抽回手,還因恐慌而微顫著,始作俑者黑衣卻滿臉笑意地凝睇白衣。 「黑衣,別胡鬧。」 「是。」魔父還想利用白衣牽制他,所以目前不會妨礙他……衝著此點,黑衣幾是百無禁忌。 空間恢復寧靜,唯剩餐具碰觸時的聲響。 白衣如坐針氈,黑衣的眼光會噬人……真似一場鴻門宴…… 撤下飯局,換上了清香的茶與醇香的酒。此時,垂簾後的樂師們亦開始奏樂。 「皇兄不喝酒?」 「不,我不會喝。」白衣坦白地回答,他知道說謊只會讓狀況變得對自己更加不利。 不過白衣忽略了黑衣的算計。 「那真是太可惜了……」 白衣才慶幸黑衣沒有逼他喝酒,黑衣一飲半杯酒〈喂,未成年不能喝酒吧……〉,深深笑問:「這擁梅閣的梅如何?」雙關語。 「有言道:『海棠依閣』,梅該是…」 「『梅繞平臺』,是吧?」嘖,竟潑他冷水。「等會兒我叫人趕建望月臺。」 奢侈、浪費、鋪張、自私…… 黑衣看著白衣的表情,相信白衣又在心裡罵他了……也不想想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 「海棠啊……」黑衣忽地沉吟道:「春海棠令人豔,秋海棠令人媚,總不若梅令人高……又,海棠,妖姬也﹔秋海棠,至於悍婦之豔妾也……」 黑衣拉長了尾音,白衣明白黑衣未竟的話語──梅,貞女也。是想提醒他什麼?白衣假裝不懂。 裝傻?這是白衣今天第三度惹他不高興了。 黑衣意興闌珊地投個眼神給誅天:他不玩了,繼續節目吧! 誅天一清喉嚨。「咳,現在呢,我們就來欣賞世上第一樂師為我們帶來的秦箏演奏!」……他真的變節目主持人了─|||b 秦箏……好像只十二絃……比時下通用之箏少了一絃…… 帷帳後傳出幾聲試音的箏音,與清脆明亮的女聲:「魔皇要樂盈彈奏何曲?」 「白衣,你決定。」 「請姑娘隨意吧。」 樂盈停頓一下,接著優雅地彈奏了起來。 開始時是輕輕淡淡的音調,帶著寒意紜紜亂亂,似絮似雪──似溪旁柳絮,高雅柔人,又似竹畔皓雪,清潔涼人﹔漸漸水聲愈響,夾著悠快的裝飾音,彷彿水中游魚探出了頭嬉戲著,鳥鳴花綻,處處生機。 再往上走,春初積雪未融盡,竹葉承受不住雪的重量而下傾,雪花紛散落地,別是雅意,樂曲於風吹落雪中結束。 「真是首好曲!」白衣讚揚地道:「『清溪絮撲,叢竹雪灑,是有箏意』,不想今竟在爭音中聽得如此美景,天下第一樂師當如是!」 「少子謬讚。」樂盈款款自帳後走到三人面前。「樂盈獻醜了。」 「哈哈哈,很好,賜酒!」 宮女立即呈上托盤,一只琉璃青色的精雕酒杯滿是清冽的烈酒。樂盈喝水似地飲下酒,白衣看得不甚自在。 樂盈一杯喝完,宮女又在杯中添滿了酒。 「這杯慶魔劍道在魔皇的領導下強盛過昔。」 「好!」誅天一飲而盡。 宮女又斟了一杯,樂盈這回轉向黑衣。「這杯祝太子天下絕輪。」 黑衣也將杯中酒飲完。 「這杯賀少子回歸魔劍道。」 白衣猶豫地端起酒杯,眼前女子一連喝了四杯,魔父、黑衣也都喝了,自己若不喝,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迫不得已,白衣淺嚐了一口,卻差點被嗆著。 這酒有什麼好喝的? 黑衣微笑,招來宮女低言了幾句宮女答應著下去。 ……黑衣又想幹嘛? 白衣眼睜睜看誅天遣下了所有樂師及劍理,宮女在奉上黑衣要的東西後亦權術退離,誅天也找個藉口閃人去,擁梅閣中就剩白衣與黑衣兩人。 他……好想落跑喔!「我有事……」 「你沒事。」四下無閒雜人等,黑衣的霸氣便毫不遮瞞地顯露。「剩下的酒……你至少喝完吧?」 在黑衣一副「或是要我餵你」的強力威脅神情下,白衣艱難地一小口一小口緩緩喝掉酒。 「你真的很漂亮……」望著白衣因不勝酒力而浮現的酡紅,黑衣忘情的喃道。 白衣沉聲道:「皇弟言重了。」〈言重?ㄟ……白衣啊,你的用詞怪怪的耶……〉 黑衣輕笑著。「你還真不會喝酒,那試試這個吧。」黑衣說著便將適才宮女新送上的酒注入白衣杯中。 白衣皺眉。「我說過我不會喝酒。」 「這是梅酒,很薄的。」 捧起杯,白衣先是聞道青梅香味,小飲一口發覺酸甜美味,不知不覺已將一杯飲盡。 「很好喝。」 白衣笑得純真,黑衣心裡笑得奸詐,一杯接一杯地灌白衣酒。 看白衣一點喝酒的天份都沒有,怕是喝梅酒也會醉,更何況……一開始喝了那杯烈酒── 果真沒過多少時刻,白衣已覺昏沉,迷迷糊糊地被黑衣領著走﹔在沾著柔軟床舖時,白衣赫然驚醒。 這……現在是啥情形? 「你要……做什麼?!」白衣揪著領口,慌張地望著霸住自己視線的人。 黑衣心情大好,好整以暇地吐出三個字:「佔‧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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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