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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4/14 04:15:13瀏覽859｜回應0｜推薦4 | |
| 溫柔的負擔
「哇…哇…哇…...」又聽到這個熟悉的哭聲了，根據這麼幾個凌晨的經驗來看，應該又是小傢伙肚子餓了。想到12點才餵飽他，然後又洗衣服、整理家裡等，才剛爬上床沒多久的我，膩在被窩裡面不想起床，「寶寶是不是又餓啦？」睡在隔壁的老公，似乎也被哭聲吵醒了。「我去餵寶寶好了！」我掙扎的爬下床舖，床邊的鬧鐘顯示著，現在正是凌晨三點十五分。 ?好冷喔！?我忍不住打了個哆索，雖然已經是春天了，凌晨三點多天氣還是很冷。整個城市都寂靜無聲，望了望窗外，除了少數人家的燈火亮著，不然就是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除此之外，城市應該也睡了吧！月光映照著漆黑的一片，像是母性光輝照著大地，孕育萬物的感覺。?會在凌晨三點多起來的，只有這種我們剛生小孩的媽媽，需要起床餵奶的吧！?我心想著。 每天凌晨只要到了三點多左右，寶寶的哭聲就像鬧鐘般叫我起床，以往沒生小孩前，要不是工作需要趕工，凌晨三點不是在呼呼大睡，就是在跟老公溫存溫存。「我餓了！我餓了！」他的哭聲似乎這麼訴說著。看著他皺在一起的小臉，癟著小嘴，兩隻手不斷在空中揮舞，想抓住什麼東西似的。「哎呀，你這個惹人憐的小寶貝！」我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捏捏還扁扁的小鼻子，掏出乳房來讓他吸允。 看著他甜膩的啜食母乳，這幾週來因為他用力過度，導致乳頭潰爛的疼痛也不在乎了。他因為飽食而滿足的眼神，充分慰藉了我身為母親的辛勞。「這真是既痛苦、卻又溫柔的負擔啊！」我心滿意足的看著懷中的小寶貝。 跟老公結婚三年多來，原本不打算生小孩，總覺得小孩子是個負擔。每次都看到媒體上面說台灣的生育率有多低又有多低，怎麼沒有媒體好好檢討台灣的生長環境，與物價水準，這樣就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不想生小孩。在我跟老公計畫未來的時候，一旦提到生小孩，唯一的想法就是「負債的開始」，什麼都要錢。 雖然說我們兩個人都在上班，但是一個月僅僅八、九萬元的收入，在這物價高漲的年代，「生小孩像是買奢侈品一樣」我朋友W這麼對我說。這個說法倒是博得眾朋友的認同，W進一步分析「報紙說養一個小孩長大到大學畢業，要花一千五百萬。我一個月買一個LV包包約四萬元，每年買十二個，買個二十二年也不用一千一百萬。那這樣小孩不是奢侈品是什麼？」 看著周圍的朋友猛點頭，我也猛點頭，「沒錯沒錯！」聽著這麼有道理的分析，更加強了我們不生小孩的決心。其實，倒也不是討厭小孩，每次有朋友生產，到醫院去探望她們的時候，總會經過產房外面。隔著一層玻璃，看著每一個每一個剛出生的小生命，正在拼命揮舞的小手，想抓住未知的生命線索。 「生命真是神奇呀！」不知道是因為天生母性，還是Discovery看太少了，我總會不禁讚嘆著。這時候，W總會突然從我身邊冒出「唉，這一個一個的就代表了超過264個LV包包，說不定還可以多買幾個限量款呢！」這個LV對上嬰兒的哲理，在我腦海中真是揮之不去。 現在會拋棄LV，而選擇嬰兒，也算是一個緣份吧。一向注重避孕的我們，確實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驚覺月經已經遲了一個多月沒來的時候，一經驗孕，居然已經有了。 這個完全不在計畫中的事情，完全打亂了我們的人生計畫。「這也太恰巧了吧！」每當回想起發現自己懷孕那一刻時，總覺得是上天跟我開玩笑。「怎麼會讓一個不想懷孕的人懷孕呢？」於是我跟老公進入了積極的討論與激辯。 到底要拿掉？還是要生下來？成為那陣子我們每天討論、爭吵的焦點。拿掉總覺得對不起一個新生命，生下來卻又覺得計畫被打亂、甚至是無法提供給他一個好的生長環境。當W知道我懷孕的時候，只見她默默的嘆了一口氣「LV的業績又要下滑了。」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那天，有位朋友剛生小孩，於是我們就去探望她，並且希望獲得良心的建議。那是個黃昏的下午，我跟老公正要走進病房時，窗外的暈黃陽光正灑在她身上，而她懷中的嬰兒，滿足的捧著乳房吸允著乳汁。我看到朋友臉上的那種雖然疲憊、但卻充滿著滿足、幸福的眼神。 我牽著我老公的手，看著這幅動人的景象，我想，我也想享受著種美好的感覺。 「或許我少買了很多很多LV，可是與孩子的那種心靈相通，那種看到他很幸福、很滿足的表情，那種心中的激動，不是錢可以衡量。」那個沐浴在陽光下的朋友說。 於是我們改變了計畫，開始改裝房子，新建嬰兒房，重新計畫一切我們曾經規劃的藍圖。既然決定要生下寶寶，那麼我們就要盡其所能，給他最好的環境生長。工作上面的調整、生活習慣的改變，這所有都是為了孩子的來到。 將要臨盆的前幾天，我記得跟W出去喝下午茶。「我覺得我最近真的好滿足好滿足喔！」我這麼對W說。「哼！滿足，少來了，等到之後小孩長大了，不聽話了，妳再來跟我說多滿足吧！」W始終對於生小孩這件事情，總覺得比不上名牌的重要。 在回想過去事情的同時，懷中的寶貝已經吃飽了，我開始幫他拍背打嗝。突然想到，當我跟他一樣小的時候，媽媽是不是也是要這樣，每當凌晨三、四點我哭的時候，總得要爬起來餵我，然後再輕輕拍著我，讓我好好的進入夢鄉。 「真的是當媽媽才知道當母親的辛苦。」看著因為吃飽，雙頰脹紅的小寶貝，心中的滿足與成就感油然而生。想想，好久沒打電話給媽媽了，應該是要打個電話給她，再找個時間帶小寶貝回去陪陪她囉！ 看到小寶貝慢慢的睡著，我輕輕的把他放回床上，瞥眼一看，已經是凌晨三點五十分了。我躡手躡腳的走回房間，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舖，深怕吵醒明天還要上班的老公。 「寶寶吃飽睡了喔！」老公還是被我吵醒了。他轉過身來抱著我，親了我一下。「真是辛苦妳了，等到斷母奶之後，就換我起床餵奶吧！」我老公總是這麼體貼。 我緊緊的握住他的大手，「老公，我們一定要給寶寶最好的喔！」老公點點頭，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給寶寶最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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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