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人與人之間的恩義，譬如昨天講漢朝，講到漢光武帝和宋弘。宋弘和劉秀是好朋友，當年一起革命。宋弘被問到可不可以娶光武帝的姊姊。宋弘說：「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我要學生抄下來。還講周買臣馬前潑水的故事！
其實現在歷史教育，我覺得方向偏了，變成教知識，而且非常零散。歷史在其傳遞精神，學習古典的文明與道德。每一個朝代有其歷史教訓，譬如為什麼教句踐復國，為什麼講田單復國？可貴的是精神。譬如講周朝之列國，太多智慧在其中，光看齊桓公的霸業，管仲如何搞經濟，稱霸，尊王攘夷，那是政治智慧。台灣人喜歡學日本，可是日本之有今日，其實學的是中國的古代典籍。

三國演義後，講的略為零散。今天講隋唐演義，從「楊花落，李花開」開始，講了隋宮的富麗，然後講文帝易儲，最後煬帝之殘暴與皇后之淫。然後講李靖與紅拂女，講太子建成，當然講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前後，然後講李淳風的預言，唐宮禍起蕭牆，講武則天如何穢亂，然後講武后的一生功過與無字碑。接著講唐明皇與楊貴妃，安史之亂與郭子儀。

當然，現在有幾個國高中歷史老師能拋開課本，從黃帝開始，一朝一代講下來的？我講的重點，部分是強調人物，部分是強調大事，部分著重精神文明。譬如昨天我在某班講魏晉人物，引用的多半是世說新語，講曹操用三國演義，講華佗用三國志。史事背後有因果關係，有一個道德特質，譬如進去故宮看文物，要有人導覽。教歷史也一樣，要從神傳文化的正統思想去導航，不然學歷史幹什麼？學歷史就是學神傳文化，這個沒辦法考出來，但是會表現在生命的品質中。中國歷史有一個傳統，就是要正名定分，難怪，那些人都不喜歡正統的神傳文化歷史，它們減中國史，文化上去傳統化，就是這個原因。

現在台灣史儼然顯學，我也教台灣史。但是，我覺得皇皇五千年中國史多精彩，台灣史太渺小了。我都勸學生，要學歷史就學中國史和世界史，其他都納入中國史或世界史的架構去學，日本韓國台灣都屬於東亞史，這樣心胸會開闊些，不要陷入學究思維去讀史，要以一代君王的胸懷，以高處思維去讀史，有高度有縱深，有反思，有開創，收穫會更豐富！歷史是創世主的劇本，能夠讀好，道德心性等等神傳文化都包括了，所以放棄會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