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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05 08:31:33瀏覽699|回應0|推薦5 | |
二 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裏斜陽暮。(秦觀<踏莎行>) 下筆至此,再寫「羅衾」一句。時至春末,寒氣竟不稍減,更是逼人醒來,逼人從「不知身是客」美夢中醒來,從「一餉貪歡」的幸福中醒來,是多麼的淒涼苦楚啊!李後主雖身為俘囚,宋朝皇帝為表示仁厚寬大,仍給予封爵,死後亦與追封,想來後主在物質方面是充裕的,後主「羅衾不耐五更寒」的寒和陶淵明的寒難入眠之寒,自是不相同。以常人天性,天冷反而較易熟睡,尤其當蓋著溫暖的被子,更是非多賴床幾分鐘不可,除非心中有事,才會輾轉反側,難眠易醒,後主身上蓋著錦被,卻被凍醒了,其實暮春時節,天氣能冷到幾分?可見這寒不單是天氣造成的,應有大部分是出於心靈感受。後主身為囚擄,所遭受的冷嘲熱諷和屈辱並不少,既被宋太祖封「違命侯」,又被他譏諷只配做個文人(註二),太祖待他如此,臣下也不會客氣,人情冰冷,豈會比天地和煦?何況後主心思細膩敏感,不似阿斗駑鈍,可以「樂不思蜀」,所以「羅衾」再厚,也擋不住「五更寒」,這寒是天氣的冷,也是現實、人情冷酷的冷。 (註二)琦君《詞人之舟》:宋太祖曾問他(李後主)在江南時有何得意之作,他想了一會,吟出他<詠扇詩>中的兩句:「揖讓月在手,動搖風滿懷。」太祖聽了,笑了笑說:「好一個翰林學士!」意思是譏諷他只配做個文人,不會治理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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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