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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16 17:57:56瀏覽548|回應1|推薦7 | |
我的大姐在我的歐洲朋友中是鼎鼎有名的。歐洲朋友們至今還未有幸見過她﹐但是大家對她都已「印象深刻」﹐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一克拉」小姐。這些都要拜我以前的公司老闆大力宣傳之故。
我的這位比利時老闆是個超級大嘴巴﹐外加想像力極為豐富﹐因此所有的事實再經過他的嘴裡後都變了樣。他的下屬都知道只要自己發生過任何窘迫或丟臉或尷尬或難堪的經驗時﹐最好就是緊守秘密﹐千萬別傳到老板的耳朵裡。如果不幸藏不了﹐被他知道後﹐他就會立刻發揮百分之一千的想像力﹐添油加醋後再描述給其他的人聽。聽他在講的時候﹐你會以為事發當時他就在旁邊目睹呢﹐因為他的描述是如此栩栩如生。當他在描述給其他同事聽的時候﹐大家因為已知道他的習慣﹐只會對當事人表示深深的同情(你怎麼這麼倒霉外加不小心﹐被他知道這件事了)。但是當他在和外國客戶講的時候﹐在旁邊的人就會暗叫不妙﹐這下這件蠢事就從此「流芳」萬年了。
當初我還沒幫他工作時﹐並不知道他的這個「喜好」。就像他的其他外國客戶一樣聽得很認真(信以為真)。但是後來越聽越怪﹐就不得不在見到老闆娘時加以求證一番。通常這些故事都有約30%至50%的真實性﹐但也有完全憑空想像出來的。
那時每一年我大概要到波蘭一兩次﹐跟裝機器的技術老闆去那兒裝機器﹐並一起訓練當地的技術人員。94年時的波蘭還非常落後﹐我們住的客棧有跳蚤橫行。我們住了幾天後兩人都癢得不得了。我很大意地還把跳蚤帶回台灣去。結果很慘地在一個月後癢到必需到診所去打血清蛋白來解毒﹐還得泡藥澡把跳蚤給毒死。當然衣物棉被等的清潔都不必說了。腳上的咬痕和抓痕則是過了半年才漸漸地消褪。第二次要再去那兒的時候﹐我要求要換個旅店住﹐廠方也照要求做了。這個時候我都還不曉得這個工廠真正的
到了第三次或第四次去的時候才真正見到這個
這只是他眾多故事裡的一個﹐故事有約50%的真實性。
而我那個可憐的波蘭同事就不一樣了。他的故事完全是老闆編纂的。就只因為他老是和另一個女同事一起上下班﹐就被老闆推測出他們有「不倫」戀。「不然她怎麼到現在都還不結婚呢?以波蘭人來說﹐她的年紀已經老大不小了。」其實他們會一起上下班只是他們住在同一棟公寓而已。為什麼說那個波蘭同事可憐呢? 他大概一直到今天都不知道為什麼當年他的表現如此突出﹐卻一連三年沒法升官﹐死守在工廠廠房裡的原因只是因為老闆不屑他的「莫須有」的「婚外情」。。
還有一個比利時外派波蘭的同事也很慘。他是個雙性戀者。他住在比利時時只和女生一起玩兒﹐但是到了波蘭竟交了一個很「美麗」的俄羅斯男孩﹐兩人住在一起。老闆在知道這件事時剛開始還不相信。因為「他在比利時只和女孩子混在一起﹐從沒聽過他有這種性向啊!」後來這位俄羅斯男友經常到辦公室找他的「同居人」﹐讓這位老闆可以藉題發揮「Luc﹐你也管一管自己的私生活好不好﹐你看過辦公室裡有那一個人的太太三天兩頭到辦公室的嗎?」當然我也是「有幸」聽到這個故事的眾多聽眾其中之一﹐而我的感想就是﹐「嗯﹐當跳蚤小姐還是比當雙性戀Luc幸運一點啦。」
現在要回到正題﹐說說為什麼我的大姐會被稱為「一克拉」小姐。有一年到安特衛普的老板家過週末。不知道怎麼聊的﹐老板一家提起安特衛普是歐洲的鑽石中心﹐(整個鑽石市場由安特衛普的猶太人把持﹐在安特衛普市中心可以看到不少典型的保守派猶太人﹐穿著著名的黑禮服和高帽﹐留著長長卷卷的鬢毛﹐而女人則一律剃光頭再戴假髮)。我隨口問說「那在這兒買鑽石會便宜一點嗎?」
老板娘對鑽石很有研究﹐當時她的手上就戴了一個兩三克拉的梨形鑽戒﹐而脖子上的那條不是那樣碎小的「碎鑽」項圈我是「沒勇氣」問她有多少克拉。 「你想買多大的鑽石呀?」
「我對鑽石沒興趣也沒錢﹐但是我姐姐一直很想有一個半克拉以上的鑽石。」
「鑽石若沒有超過一克拉的話﹐價值並不高﹐也不能保值﹐最好挑一克拉以上的鑽石才好。如果真的要一克拉的鑽石﹐那在這個城市應該可以挑到很好的石頭。但是價格就不一定比較便宜了。」
「能買得起一克拉的鑽石當然很好﹐但我們連半克拉都未必買得起哩。」
你一定不會相信﹐只是因為這一段「很平常」的對話﹐我的大姐從此就聲名遠揚到歐洲﹐從此被稱為「一克拉」小姐。當然老闆在敘述這位「一克拉」小姐是多麼地想擁有一顆鑽戒時﹐也加油添醋了許多。而我每次回台灣探親時﹐老闆也會特別問候這位「一克拉」小姐的好﹐雖然自始至終他都沒見過我的大姐﹐感覺上卻像是多年知交呢。
雖然說老闆常常在外邊宣揚大家的醜事(即使本來不太醜的﹐被他講了幾遍後就越來越不好聽)﹐那不保證我們就不知道他家人的「軼事」。而且這些「軼事」的來源都很可靠﹐不是他自己的太太﹐就是他的女兒說出來的。為了報「一箭之仇」﹐特地寫下來供大家參考。
老闆的爸爸過世前就有挺嚴重的失智症狀﹐常常連親人都認不得。有一次他到老板的家做客時﹐失智症發作﹐以為自己身在窯子。他乖乖地坐在客廳裡「等待」自己相好的「窯姐」來「接待」他。當他自己的兒子出現後﹐坐在那兒要和父親聊天時﹐老先生只把他當做另一個逛窯窟的「客人」。還很「鬼祟」地問他:「你也常來嗎?」﹐「你相好的小姐是哪一位呀?」以及「這家窯子還布置得挺有品味的﹐是吧?」把這個兒子弄得哭笑不得。
等到老闆娘也出現在客廳時﹐這位老先生就更理所當然地把她當成「
當年我聽老板娘說這件事時﹐是抱著肚子大笑的﹐只差沒有在地上打滾。(那時老先生已經在天上繼續風流了很多年了。) 老板聽我笑成那樣時只淡淡地說:「It’s not so funny then.」
你看他連自己家的醜事都可以拿出來供大家笑一笑﹐那我們這些小輩的﹐就是被調侃或揶揄兩句也就不必太介意了吧? 還想聽有關他家的笑話嗎?那就要多來這兒走動﹐留留話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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