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26 許知遠是一位中國作家,有人說他是最年輕的新銳思想家,最近看了他一篇文章「一堂台獨課」,文中提到的的疑問與不解。文章中有一段:在大陸,統一是不容置疑的意識形態,也是普遍性的文化與社會心理,沒一位領導人敢承擔失去台灣的歷史責任。這種情緒因為現代民族主義的到來,而更為強烈。中國沒一位領導人敢承擔失去台灣的歷史責任,這句話真的很奇怪,因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一天擁有過台灣,既然不曾擁有,何來失去?中國人的邏輯是不是很奇怪,新銳思想家許知遠是不是該想想,既沒得,何來失的問題?這種責任是理性?還是妄想症?
許知遠文章中有一個問題也是挺有意思的,「如果中國實現了民主,像美國一樣繁榮和開放,台灣還想獨立嗎?」台灣要獨立跟中國民主繁榮有甚麼關係呢?如果以民主繁榮當統一的條件,現在台灣就可以要求與美國或日本統一了,不是嗎?台灣為什麼不跟美國,日本統一呢?尤其是日本曾經殖民台灣,戰後殖民地,不是獨立建國,就是回歸殖民母國,不是嗎?事實上,台灣不願與中國統一,不願和美國日本統一,道理是一樣的,就是台灣人要建立新而獨立的國家。跟其他國家的民主發展,經濟發展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嗎?
許知遠也在文章中提到,我想為我經常批評的中國做出辯護—我和你們一樣,不喜歡這個政治的中國,只要它改變了,我們的障礙也就消失了,我們分享著共同的語言、文化傳統、膚色。分享著共同的語言、文化傳統、膚色。這句話更讓我爆笑,甚麼是分享?某人所用有的供別人使用叫做分享,不是嗎?語言,文化,膚色,不屬於任何人的,哪來分享?台灣人有人信奉天主教,基督教,也沒聽說歐美人士說台灣人與他們分享傳統文化,不是嗎?日本人,韓國人也不會說台灣人與他們分享膚色吧。更絕的是語言分享,台灣人說英語,日語也沒聽過英國人,日本人說台灣人與他們分享語言吧。畢竟語言的存在歷史比國家歷史還長遠,當人類有語言時,那時人類還不知道國家是甚麼?連國家概念都沒有,不是嗎?所以語言不屬於哪個國家所有,不是嗎?你有聽過學語言需要繳專利費或版稅嗎?
許知遠文章中還有一段充滿疑惑的描述,潛意識裏,我覺得台灣人太過自我沉溺了,中國給他們提供了巨大的靈感與刺激,他們明明可以理解北京、西安與昆明,卻總是只談論台南、基隆與恆春。你們可以和我們一起去重新發現唐代的詩歌、明代的建築,瞭解中國崛起給世界帶來的巨大衝擊,卻總是執著於台灣的眼前事務。對所有地區與民族來說,只要你有能力瞭解他人的故事,才可能理解自己。倘若沒有發現世界的旅程,任何自我探尋都有可能掉入自溺、封閉的陷阱,它變成了一種部落主義。
北京,西安,昆明有甚麼好理解?一個思想單元,還在網路管制的國度根本不用花時間去理解,答案就是獨裁統治,不是嗎?要理解獨裁統治,台灣人只要回想戒嚴時期的一切,不就了解了嗎?獨裁統治下的生活文化,台灣人一清二楚,還需要花時間了解嗎?這就是台灣人寧願談台南,基隆,恆春,而不願談北京,西安,昆明的道理,不是嗎?
台灣人願意談紐約占領華爾街,倫敦年輕人暴動,歐洲債信風暴,談日本櫻花祭,台灣本土文化,這是價值比較下的結果,相較之下,談中國事務,好像沒甚麼可以長進的,跟談北韓十萬人跳阿里郎沒甚麼兩樣,不是嗎?至於唐詩,明代建築,恐怕也沒有蘇格拉底等西方哲人所說的,理性主義精彩吧。西方世界如何走出黑暗時代,如何產生文藝復興,恐怕比中國如何走入共產中國更吸引台灣人吧。
許知遠說,只要你有能力瞭解他人的故事,才可能理解自己。這句話不也訴說著,許知遠不理解自己嗎?因為他連台灣人的故事都不能理解,不是嗎?許知遠要成為思想家,恐怕還有一大段心路要走,也許他該自問,自己的思想有沒有受某一種意識形態綁架,能打破嗎?打破後能建立新的一套價值體系嗎?要當思想家,跟當道德家是不一樣的,道德家只是滿口念經,要人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思想家則是要帶領人類,找尋更寬廣的思想世界,更理性的面對世界。看了許知遠的文章,恐怕他能給中國的思想,也非常有限吧。雖然他想跳脫,但卻跳不開,這也許就是要當中國思想家的瓶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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