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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6 17:41:25瀏覽341|回應0|推薦1 | |
文/辛華 2009-2-7 “雙軌制”,後計劃經濟時代的産物,源於商品價格,官私兩價,並駕齊驅,官價卡死,私價放開。計劃內部分實行國家定價,計劃外部分實行市場調節價。即進購同一種商品、物資,通過有批文的官方渠道,其價格要比走市場的民間渠道便宜得多,而卻被允許以高得多的市場價賣出。 1985年,這個用來報復人類的魔鬼禮物——潘多拉盒子在中國被打開,潘多拉她那分別叫作“貪婪”、“無恥”、“冒險”、“恐懼”、“掠奪”、“欲望”的六個兒子,便首次在華夏大陸上飛躥開來,由此造就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第一批“官倒 ”、“暴發戶”、“大財閥”。現在爲其辯解的經濟學家們,自知難以自圓其說,竟然強詞奪理地胡說什麽“那是當時物資短缺的一個過渡性政策”,“是形勢逼出來的集體智慧。”我不禁要問,這些所謂的經濟學家到底是社會主義經濟學家,還是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學家?即使物資極大豐富的共産主義社會,也存在“短缺産品”這種現象,莫非也要實行雙軌制嗎?算是哪個集體、多大個集體、什麽個智慧? “ 叢林法則”,即弱肉強食。源於人類以外的動物世界,叢林裏的食肉動物,處於食物鏈的頂端,以啃食草動物爲生,當然也不放過那些弱小的食肉動物,再弱小的食肉動物也是啃食食草動物的;食草動物處於自然生物界的中間階級,在食肉鏈中則屬末端,以啃食青草爲生。食肉動物絕不可能去啃草,也絕不可能允許食草動物進化成食肉動物,否則就會全部餓死。這個純西方的法則被引入中國、應用於炎黃子孫身上,就立即成爲一個大魔咒,喪盡天良的“人剝削人”,則天經地義地成爲“人食人”的基本形式。食人魔獸總是對所咒的人隱蔽著自己,以這句國人尚不知底的邪惡短語,不斷重復,繁複蠱惑,禍殃蒼生。 「雙軌制」,再乘上「叢林法則」,如同給老虎再按上一對翅膀,威力無比。其後果,即是少數人以把大多數人變成窮人的方式,實現富人對大多數窮人的管理,也就是政治學上所說的統治,使自己擁有更多的肉食資源,從而也使社會的兩極分化,呈N次方迅猛發展的“∞”(無限大)趨勢。 雙軌制,作俑於1981年,實施於“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新政發佈的前一年——1985年。當時,要想以實際行動回應共產黨“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號召,讓自己首先成爲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中之一員,就不能還去回應當時也是共產黨的“從我做起,從本職工作做起”的號召,當工人的幹好本崗位工作,當農民的種好自家責任田,就不能還去遵守也是共產黨的國家當時頒佈的《投機倒把行政處罰暫行條例》( 1987年9月17日 頒佈實施,直至1997年3月,《刑法》才取消“投機倒把”罪),埋頭什麽發明創造、沈迷什麽技術革新,還有什麽加班加點、産量翻番之類的無效勞動,而其中“先富起來”的關鍵之關鍵,就是一張批條。初級形態的“倒爺”,不過是倒賣服裝、小五金等普通日用品,大包小包地在火車上擠來擠去,就是被明令禁止的“投機倒把”,當時似乎小小富了一下,隨後他們中的多數人都被大浪淘沙了。“雙軌”生“雙鬼”,真正富起來的是通過政府背景弄到計劃物資批條、然後倒騰出去賺錢的“官倒”大老爺和與之狼狽爲奸的不法之徒。 原國家物資部副部長陸敘生回憶道:1980年前後,他們到北京去,以黃石市的名義申請2萬噸計劃內鋼材,計劃外算賬,用這筆錢蓋起了十五層的高樓。又通過計劃外的指標,給幾千名職工在年終的時候發了些油、米、魚之類的福利。由此可見雙軌制中的批條的巨大威力之一斑。一位自稱“從倒木材,到倒地皮,再到俄羅斯倒服裝,把‘倒爺’當了個遍”的溫州商人多年後毫不諱言地說,他的“第一桶金”源自一張批條。他回憶說:“當時我從一個在政府任要職的親戚那裏得到了一張一次性木材採伐批條,開始了木材的倒賣生意。當時湖南的木材大概在兩、三百元一立方米,而到了浙江就賣到了七、八百元一立方米。” 這位精明的溫州商人便用第一桶金疏通關係,與湖南當地的木材管理站建立了良好的關係,由此打通了木材買賣通道。一位親歷其事的網友多年後慨歎道:“可別小瞧了他們,當年可是像蝗蟲一樣鬧騰得厲害,但凡計劃物資,化肥、農藥、水泥、鋼材,沒有他們弄不到手的。官倒們起初還裝模作樣,先註冊家公司,把計劃物資套出來,再倒出去,好歹有個做生意的模樣,也好掩人耳目。後來,嫌這樣賺錢太麻煩,就直接倒賣計劃票或是批條,一疊批條出手,就能換到整包整包的人民幣。”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生動地說道:“如果有10%的利潤,資本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資本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資本就鋌而走險;爲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而由於雙軌制的肆虐盛行,因吃回扣、要紅包乃至行賄受賄而犯事的概率,比坐飛機還小,其風險已不像老馬分析的那麽大了。飛機都敢隨便坐了又坐,哪個還怕斂財犯罪?1983年的河南“化肥風波”,讓如今的開封老農還記憶猶新:當時國家規定,農民買化肥與每戶每年上繳的公糧、棉花等掛鈎,根據上繳的多少來確定可買多少化肥,可到最後,農民連一粒平價化肥也弄不到。統統被條子批出去了,遍地都是議價化肥。遼寧昌圖的一個糧庫主任,通過把國家平價糧食,走後門轉給親屬,後者又在市場上以高價出售,半月暴富。華南XX鋼廠供應處長,僅靠鋼坯國家計劃價格和市場的價差,就貪占了數千萬。以五交化商品爲例,彩電、冰箱、洗衣機、園釘、鐵線、顔料、染料等等,當時均屬暴利商品,平價1700元的彩電被賣到2500元,僅是把 6MM 盤園串換成8號鐵線,每噸的好處費就達500元。接著就是全民經商,但不是支小買賣、開小吃部的那種,人們已經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捷徑——批條。全民經商,其實就是全民在東奔西走地經營那張批條,一輛汽車往往要倒個七、八回手才能到戶落籍。當然,這些注定是曇花一現,已成爲改革史中最熱鬧也是最短暫的一幕。到了1988年,全國各大二級採購供應站,已基本沒有多少計劃內庫存,也進不來貨,遍地都是高價商品,終於引發了89年春夏之交的那場始於反官倒、反腐敗的政治風波。難怪當年參與炮製雙軌制的華生等人1988年分奔國外後,曾慨歎“播下的是龍種,收穫的是跳蚤”。 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在工廠裏,不是勤勞智慧的工人,更不是技術能手革新標兵,在農村裏,不是勤勞智慧的農民,更不是種田模範莊稼裏手,他們最聽黨的話,跟黨走,卻並沒有富起來。我在拙作《你爲什麽是窮人》中曾這樣描述過:與資本主義社會的原始資本積累時期驚人的相似,先發起來的不是勤勞誠實的工人農民,而相當大的一部分是流氓、兩勞釋放者、冒險者、被國營企業予以警告、記過、除名等各種處分者,更有在價格雙軌制中獲得暴利的政府“官倒”和與之勾搭連環的沒有什麽文化、沒有什麽專長的不法商者; 興起于21世紀初的國企MBO,又使鉅額國有資産流失到個人手中,再加上“土地加貸款、空手套白狼”,富了一大批掏國有洞、炒國有地的不法商人和腐敗官員;從2004年起,鋪天蓋地的「國企全面改制」,使以兆(萬億)元爲單位的兩位元數的國有資産,慘痛流失進了一些政府公權人、國企半公權人和私營老闆的錢袋,改制腐敗,製造出了一批隱藏性富豪,再過四、五年,人們就會發現昔日的國企老總或者公權者的子女,很多由於這次的一夜暴富,都華麗轉身成了私營老闆。誰握有權利或接近權利誰就容易先富起來,有報導稱,中國億萬富豪中的91%是高幹子女,他們的暴富,絕對與雙軌制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雙軌制並不僅僅是價格上的雙軌制,實際上雙軌制是在經濟體系中,政府與企業老闆同時發揮作用的雙軌制。也就是說,一部分資源由政府掌握、支配、交易,另一部分資源來企業老闆掌握、支配、交易。政府與企業老闆同時是市場上的活動主體,形成公權與市場的雙軌制,貫徹於改革的整個過程和社會的各個領域。從這個角度看,整個三十年來的中國改革採取的都是雙軌制的策略。人們前年所稱的新三座大山,一曰住房,二曰上學,三曰看病。在去年又多出兩座,四曰失業,五曰退休。這五座大山的生成長大,都無一不與雙軌制密切相關。 住房雙軌制 一部分住房以及價格放開不管,實行市場化自由定價,國家只收一定的房地産稅;對另一部分社會保障性住房,政府進行嚴格控制(註:為何不大力興建、大量供給?),看起來也是很理想很美好的,然而如果我們回想當年經濟體制改革雙軌制帶來的大量尋租和腐敗現象,或許我們對此應持另一種態度了。爲買到一套經濟適用房,市民徹夜排隊的“新聞”已屢見不鮮。在北京,甚至有一些家庭爲了等經濟適用房小區“天通苑”放號,一個月前就搭帳篷守在售樓處外。與普通市民苦苦排隊相對應的,卻是寶馬、賓士等高中檔小車頻繁出入經濟適用房小區,以及經濟適用房的高出租率。通過“關係”或者“買號”等“暗道”買到經濟適用房的家庭,一般都擁有較多的社會關係或較高的經濟條件,恰恰不是政策應該惠及的“中低收入家庭”, 甚至刺激那些 “豪宅級”的富人僞裝成窮人進行成功率極高的搶購。 教育雙軌制 國家投資辦學與企業老闆出資辦學並舉,而老闆們的辦學,則是出於一個比培養人才更直接更緊要的目的——賺錢。某教育集團董事局主席面對媒體談到“教育産業將允許合理利潤”時,不願掩飾心中的喜悅:“如果做得好的話,利潤應該在40%以上。”此類學校的收費極高,甚至被稱之爲貴族學校。相應的,國資學校也講市場經濟,其收費自然隨之水漲船高,令貧困家庭的學子們、特別是農村家庭的學子們望而卻步。今年1月初,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其新華社播發的文章中講到:“過去我們上大學的時候,班裏農村的孩子幾乎占到80%,甚至還要高,現在不同了,農村學生的比重下降了。”華南師範大學人才測評與考試研究所所長張敏強說,10年前他已在中山大學做過不完全的調查,“當時城市大學生已占90%,現在估計只會更多。”許多農民家庭是“一人上大學,全家人受窮”,而受窮之後,大學畢業後還不能就業,不能回報家庭,這是對他們最大的打擊。教育“産業化”養肥了多少“著名”大學,卻又讓多少農民家庭徘徊在教育的朱紅大門外“望門興歎”?國家對農村教育投入明顯不足,企業老闆更不會予以無回報之投資,導致整體師資力量下降,好的老師都進城了,進私立學校了,城鄉師資力量的失衡,又怎能不造成城鄉大學生比例的失衡呢?教育的城鄉差距始于初高中。在德慶縣馬圩鎮,就有“兒子剛讀上高中 老爸就開始借貸”的實例,而該村在德慶並不是最窮的村,相當於“中等水平左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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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兩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