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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20 01:58:06瀏覽825|回應0|推薦6 | |
那年冬天冷冽刺骨,小狗子一個人在熱鬧的大街上晃盪著,身上只一件單衣的他,臉龐猶掛著二行熱淚,但是任他哭啞了嗓子、走累了雙腿,仍然找不到爹娘。 「爹、娘,小狗子找不著你們啊!你們不要小狗子了嗎?」 就這麼個小娃兒一個人在大街上邊哭邊找爹娘。 小狗子還記得爹娘幫他穿上新製的衣裳,正興高采烈地期待廟會中將有許多新鮮的玩意兒、好吃的糖葫蘆,真到了廟會,一雙眼睛確實也被兩旁的戲班、小販給吸引去了。 只一駐足,豈料,等小狗子回神要找爹娘時,早不見他們的蹤影,身高尚不及 廟會裡大家眼睛是直落落地盯著戲台上的演出,誰也沒注意到有個小娃兒哭喊著他的爹娘,只是哭久了、走多了,也是會累的,況且那只是個小娃兒。 小狗子走著走著真的累了,他也不知道怎麼會睡著的,只記得看到有個戲台子旁停了幾輛馬車,馬車後頭是載運行李和坐人的拖車,上面沒有人,小狗子想也沒想便鑽進拖車裡面,一倒頭便睡著了,只是當他驚醒時,馬車早離了舉行廟會的城鎮幾里外了。 爹呢?娘呢?還是沒找著,但是家卻離得更遠了。 這下小狗子可放聲大哭了,也才驚動到同車的其他人發現車上還有戲班子以外的人,還是個小娃兒呢! 「怎麼會有小孩子呢?你們剛才都沒人發現嗎?這下可好了,離了洛陽已經一大段路了,回頭也不是,下一場戲得趕早過去準備,不回頭也不是,總不能帶著這個娃兒到處唱戲吧!」 說話的人是慶餘班的魯班主,這個戲班子是他的父親給留下來的,老班主過世後,團員們還是跟著新班主到處唱戲,只是唱過了二代的成員已然逐漸老態甚至凋零。 「何不問問這小娃兒姓啥名啥、那裡人、爹娘姓名,趕明兒個再到洛陽去演出時,再幫這個小娃兒找爹娘去。」 但是任憑眾人怎麼詢問,好說歹說、軟硬兼施,就是問不出個結果,只知道他叫小狗子,其他的都不知道了,這樣的條件要幫他找爹娘,無異是大海撈針啊! 「魯班主,我看先將他留在咱們團裡吧!放任這麼一個小孩兒到處流浪也不放心,橫豎咱們戲班子正巧缺一個小童,就教他唱戲吧!下回到洛陽時就再幫他想辦法找爹娘了。」 最後小狗子被留在慶餘班,也就是現在的張班主,至於姓氏是因為那天慶餘班演出的鄉鎮是以張姓居多的張家莊,茍明這個名字是團裡有唸過幾年私塾的樂師給取的。 張茍明,小狗子,就此留在慶餘班中,直到今天。 他是慶餘班班主收留的第一個小孩,也是目前留在團裡最久的孩子,因為魯班主最後還是沒能幫他找到爹娘。 但是張班主卻心心念念著要幫其他的小孩找到爹娘,然後一一將他們送回家,因為那種思念家人的痛他是最知道的。 「好美啊!杭州到了呀!」 外面一陣喧鬧聲將張班主的思緒拉了回來,探頭望向前方的風景,南方的山光水色正映入眼簾。 確實是杭州到了,記憶中他也曾跟著慶餘班到這裡來唱戲,還是給一個大戶人家的老爺作壽唱的戲呢! 將一行人都先安頓在城外的樹蔭下,張班主帶了李平往城裡走去,他打算先問問孫府在那裡,再到孫府去探問是否還有演出的機會,否則一行人浩浩蕩蕩帶進城裡去,若是沒有掙錢的機會,還弄得大家疲累,不如讓他帶著李平先探情況。 雖然師父和大師兄都不在,但是戲班子的其他人絲毫沒有失了紀律,坐在馬車上的也不敢亂跑,看顧馬匹的也沒分神,大夥兒全都耐心地等待師父和大師兄帶回好消息。 對戲班子而言,有場子可以唱戲,就是他們掙錢的來源和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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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