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征日本 --- 七十四年前二戰軍史上傳奇中的傳奇  ---- 讀孫立人的粉絲「二戰軍史上的四月傳奇 ---- 轟炸東京與仁安羌大捷七十週年紀念」有感

今日我們在緬懷杜立德將軍於七十年前所創的傳奇之時，也應紀念我國徐煥昇將軍於七十四年前所創的傳奇中的傳奇。

民國26年8月13日，日軍進攻上海，無險可守的上海經過近三個月慘烈艱苦的抵抗，在日本第10軍從杭州灣登陸之後急轉直下，側後被襲的中國守軍全線撤退。11月20日，中華民國政府發表《國民政府移駐重慶宣言》，政府機關、學校紛紛遷往內地，很多市民也逃離南京。接著，南京也於12月13日陷落。此時，因國軍主力已於上海戰役中傷亡殆盡，再加上南京的潰敗，人員嚴重缺編且士氣相當低落。政府高層也計劃著一個能振興士氣，顯示我抗戰絕不屈服之決心的行動。借由民國27年2月23日，中國及蘇聯（志願航空隊）空軍的SB-2轟炸機轟炸日本海軍在台灣的據點松山機場的成功經驗及鼓舞（註1）。「跨海遠征日本」的計劃於是出現。

為了執行此一任務，衡量全中國空軍各機種中，SB-2數量雖然較多，但航程無法到達日本。 蘇聯支援的少數可以到達日本的遠程DB-3轟炸機，大多已在軍事行動或事故中損壞。民國26年，中國購置了9架類似於美國B-10B的馬丁139WC轟炸機。其中兩架仍在服役，於是就選擇了馬丁機執行此一任務。中國空軍的工作人員缺乏海洋長途飛行，遠程作戰方面的專業知識。 空中及地面廣播在中國還處於起步階段。 通信是導航，作戰指揮，氣象學和基地對基地聯絡的關鍵。 該飛機必須配備測向儀，短波接收器和發射器。 地面站必須配備短波和其他無線電設備。

徐煥昇將軍受命執行此一任務。徐煥昇立即著手進行遠征計畫，首在機腹彈艙內加裝長程油箱，再洽歐亞航空公司在此機上加裝德製無線電定向儀，此外並在漢口、南昌、衢州及寧波四處架設主線電臺四座，另在長沙、溫州及麗水架設輔線電臺三座，各臺均派專業人員進駐，配合運用。人員方面則以原三十隊人員及航校四期畢業生組成，他們在成都鳳凰山基地，展開了一個多月的祕密訓練。

民國二十七年五月十九日下午三時二十三分，我空軍的兩架馬丁轟炸機自漢口祕密起飛，長機一四○三號由徐煥昇駕駛，機員蘇光華、劉榮光、吳積沖，僚機一四○四號由佟彥博駕駛，機員蔣紹禹、雷天春、陳光斗，五時五十五分在寧波機場降落加油，當晚十一時四十八分，從寧波機場起飛遠征日本，當夜零時四十二分，烏雲遮敝了暗淡的月光，兩架馬丁轟炸機在黑暗中飛了將近兩個小時，二十日凌晨二時四十五分飛抵長崎上空，投下二十萬份[紙彈]，三時二十五分飛往福崗，四時三十二分返航，並在佐賀、熊本各地撒下近百萬分傳單，希望日本國民能喚醒軍閥放棄侵華的野心。因為當夜氣候惡劣，兩架馬丁轟炸機彼此失去聯絡。凌晨四時五十二分，長沙地面電台開使呼叫，凌晨五時五十分，漢口地面電台也開使呼叫。兩架馬丁轟炸機也於此時開始收到微弱的導航訊號，凌晨六時十五分，長機一四○三號回答看到海岸線了，幾分鐘後，僚機一四○四號也回答看到海岸線。於早晨七時左右，兩機均遭到日軍地面炮火攻擊，但兩機均未受損。八時四十八分，僚機一四○四號機在玉山落地，九時二十三分，長機一四○三號機飛抵南昌，兩機加油後再次起飛，於十一時十三分降落在漢口王家墩機場，圓滿達成任務，徐煥昇較一九四二年四月，美國杜立德將軍轟炸日本要早四年。

筆者父親今年已高齡93歲，他有幸忝為中國遠征軍之一員。家父雖未參與仁安羌戰役，但他卻參與了反攻緬甸的密支那戰役。根據家父回憶，密支那戰役戰況激烈，尤其密支那機場爭奪戰，美方提供運輸飛機，由我方38師（師長孫立人）以一個團的兵力進行「強迫降落」於日軍控制的機場，進行機場爭奪戰。其傷亡當然非常慘重，佔領機場後清點人員，一個團的兵力僅剩一個營左右。密支那戰役後，新一軍進行整編，師長孫立人升軍長，該團長李鴻升38師師長。

日前，大陸舉辦中國遠征軍入緬七十週年紀念，而台灣卻沒有任何活動，令人有些感傷。當年中國遠征軍兩度入緬作戰，前後共傷亡七萬多將士，才換來了中國的國際地位，在此僅向這些英勇的將士至上最高的敬意。

註1：其中蘇聯志願航空隊的28架SB-2轟炸機從漢口起飛，以5500公尺高度直線節油飛行，成功轟炸了停在台北松山機場的40餘架日機，該批機隊全部安全返航。中國空軍一大隊原定於自南昌起飛的12架SB轟炸機，一同轟炸日本海軍在台灣的據點松山機場，後因缺乏“跨洋”飛行的經驗及因領航員計算錯誤，偏離預定航向，最後在福州機場降落加油後返航。

參考資料：中國飛機尋根  --- 黃孝慈
               Bombing Japan from China, Richard L. Du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