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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21 11:58:09瀏覽2686|回應11|推薦155 | ||||
大約小學三年級時,爸爸的朋友從美國回來,帶了些禮物給我們。其中有一樣是「花粉」。說是為了女孩子的皮膚,媽媽堅持讓我和了水喝,不知喝了幾包,喝了多久,只覺得味道甜甜的,像蜂蜜。 初來美國,對大地的草木花卉甚為喜愛,放眼望去,處處是美景與芳草。第三年,先生像是遵照著前人的身體反應速度,花粉熱開始來報到。鼻水直流、頭痛欲裂、肌肉緊繃,症狀一年比一年嚴重,尤其深夜時,常常鼻塞堵住呼吸道而不能呼吸,讓我必需常將手伸到他鼻下,看他還有呼吸無。 大兒子一歲半時,在春天的季節開始全身發癢,癢得他常常抓破皮,常常喊「媽媽,頭好痛」。我錯將它以為是感冒,而醫生也錯診為「風疹」。一年這樣,第二年還這樣,而我這個差勁的媽媽還沒有意識到嚴重性。 大兒子五歲讀幼稚園前那春天,我帶他去看過敏科醫生。醫生診斷為花粉過敏,一星期後做了過敏源測試。小小年紀,光光的上身點上了各種過敏源測劑,他咬著牙忍耐,不喊癢不喊痛,不掉淚不求饒。現在想來,真是很心疼。 很多人打過敏針,兒子的醫生不建議打,主要是因為兒子的花粉熱只發於春季,而過敏針是全年施打。她也不給她的孩子打,「如果妳要打,可以,但需打全年,妳要嗎?」爾後每年春天前,他都要回去看醫生。領藥單拿藥。 父子兩的過敏源不同,好發季節也不同,小兒子雖有輕微症狀,比起他爸爸和哥哥,已是好太多了。而我年年看著他們的難過,心裡暗揣我能免於花粉熱的災難,可能是小時喝了那些花粉在體內產生抗體的緣故。 沒想到今年我也加入花粉熱的一份子。喉嚨癢、眼睛澀、鼻水倒流、咳不停。我一直以為是感冒,從不覺得是花粉過敏,然而一日一日過,過敏症狀越來越重時,我也得面對現實了。 父子兩看我難過,甚為感同身受,凡能減輕我「痛苦」的,兩人都盡量去做。大兒子說:「媽媽,至少妳沒有眼睛打不開。」 是啊,他小時花粉季時,兩個眼睛像是沾了super glue一樣的黏在一起,一起床就喊著「媽媽,眼睛打不開!眼睛打不開!」那時必需拿著溫毛巾慢慢的軟化眼黏物,讓他打開眼睛,然後才能梳洗去上學。 多少年過去了,他已是大學生了。 聽到我乾咳不止,他拿杯溫水到我房間,囑我多喝水,拍拍我的肩,要我早點睡,不要再看書,眼裡閃爍著了解的目光說:「很難過喔。」 我看著他越來越狀碩的身子,腦海裡不時回想著他小時候的模樣。那個小帥哥,什麼時候長得這麼大了! 孩子,看著你,媽媽一點也不難過。媽媽很欣喜,你能平安長大。那夜我雙膝跪在你床前,雙手合十祈佑諸佛菩薩保佑你平安健康長大。想來諸佛菩薩必是聽到了一個初為人母,在異地的虔禱。 你會越來越成熟,以後會成家立業,或許家住我旁,或許遠在外地。無論將來你在何地,做什麼樣的工作,我在每日的早晚自課裡,依然如同今日一般為你祈福,為你回向。你和弟弟一樣,都是我的寶貝兒子。 Dear 李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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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