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夢　第一部．夢初醒　外篇 - 靈泉．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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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　第一部．夢初醒　外篇

2007/04/02 15:04:17瀏覽258｜回應0｜推薦3

　　　外篇、應龍日誌
　
　　
　　丁卯年臘月初八，卯時初。應龍記
　　今日一早，美好的清晨如往常般地伴隨著幾道雷光、與小少主的哭聲開始……
　
　　「哇啊啊啊啊──」
　　「叫你起床還不給我快點起來！」
　　現在的蒼龍，行羽榠，臉色鐵青地看著正在地板上哇哇大哭的小小男孩，而看著孩子的哭相和聽著這震耳欲聾、直衝天聽的哭聲，榠的臉色愈發難看。
　　多難看？大概就像是一個人的臉上有著豬的鼻子、死魚一樣的白眼、血盆大口、兔子的耳朵那樣的難看……總之是難看到了極點。
　　「哇啊嘎吧吧吧吧啊啊啊啊──」
　　「……」榠深呼吸，發出一種像是從十八層地獄出來的惡鬼的聲音，「應龍你給我過來──」
　　「屬下在。」
　　「把這個小鬼給我帶去好好教育一下！不要讓他賴床！更不要讓他哭得這麼難聽這麼難看！」
　　說完，拂袖而去。
　　咳，主人啊，既然是哭就不會是好聽好看的嘛……更何況，這孩子年紀還這麼小，嗯？應該是兩歲吧？要他們不哭成這樣、還要他們不賴床……好像有點困難喔？就算我有不少的帶小孩的經驗，老實說，就只有您最主動──五歲時就會生活自理，而其他的目前是沒有破您的紀錄……所以要我達成這個目的，說真的，那還不如要我去親畢方那瘋女人還簡單一點。
　　應龍輕柔地抱起仍在大哭的小蒼龍，並拍著他的背安撫著小蒼龍的情緒。
　　「好，乖乖喔，乖乖，不要哭了喔？等等哥哥陪你去玩喔？乖喔，不哭不哭……」
　　「咪咕……」揉揉眼睛，小男孩看著應龍，「哥哥，糖糖……」
　　「小漪要吃糖啊？等等喔，跟著我來吧，我去幫你找找看好不好？」應龍笑著，並摸摸男孩的頭。
　　男孩燦爛地笑了──雖然眼睛還是那麼腫、而且連眼淚也還沒乾呢！甚至還有些鼻涕還掛在鼻子上……
　　不過那些話，純粹只是安慰漪而已。因為某隻老龍不吃甜食，特別下令廚房把所有會甜的東西給處理掉了，甚至還不准任何有甜味的東西出現在宮殿中，所以會有糖……那真是見鬼了！就算是真的見鬼了還是不會有糖的！
　　
　　今天，看著少主的哭相，我真的覺得好心疼好心疼，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哭，因為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哭成這樣……說真的，不管是誰都會為之動容的。
　　好吧，這個大木頭主人例外。
　　老實說，主人真的很沒耐心──尤其是在對少主的時候。當少主在哭時，主人從來沒有住動去做任何關心的舉動，反而是更加嚴厲地責罵他，這麼做，根本不會讓孩子的哭鬧停止，反而會讓他哭得更大聲。
　　真不知道主人在想什麼，只因為自己不喜歡甜食，讓這座宮殿已經好一段日子沒出現過有可能會引來螞蟻的東西了，所以在找糖的時候，還真費了我不少心力……不知道為什麼，主人就是不喜歡和少主相處……
　　唉，想改變這種情況，可是又沒辦法，誰教我只是個輔佐的臣子呢？
　
　　宮殿繞一圈，把每個房間翻過一遍、地板仔細檢查一次、草地翻開……後面那個當然沒有做，因為做了就一定會死人，但是，不管怎麼找就是沒有半粒糖結晶的影子，就更別說有大顆的糖了。
　　「怎麼辦，小漪，都沒糖糖了耶？」應龍一臉抱歉地看著漪。
　　「咪？糖糖，糖糖。」漪伸出短短的手，抓著應龍的褲子，一雙水色的大眼睛直盯著應龍看，「哥哥，糖糖。」
　　「呃……」怎麼辦啊……
　　這宮殿裡面哪裡會有糖啊？廚房是不可能，食用糖全部消失了……糖丹，心宿是有，可是那不適合小孩子吃吧？更何況那雖然會甜，可是畢竟是藥啊！亂吃藥總是不好，而且心宿的脾氣也不算好，會不會給也不知道……
　　好吧，只好過去看看了。
　　「嗯，那我們去找心宿好了，他那邊應該會有。」應該吧？誰知道他會不會在拿糖丹的時候夾帶正常的糖呢？好吧，雖然心宿會做這種違背天地父母良心的事情的機率是少到和主人會主動關心小孩的機率是一樣的──總之，就是低到了極點。
　　「咪嚕？」偏頭，「心宿哥哥？」
　　「嗯，就是他喔，我們一起去找他拿糖糖好不好？」應龍笑著。
　　「好──」
　
　　看到少主的笑臉，我真的很高興，因為少主笑起來真的很可愛，讓人有種想要抱起來疼愛的想法，所以我也很慶幸我能照顧到一個這麼可愛的少主。
　　雖然主人一天就可以讓主人哭個五次以上不止，但是只要能夠和少主在一起，不管有多麼傷心的事都可以忘掉，因為少主的笑容，真的可以讓人忘記所有悲傷的事情呢！
　　雖然是這麼說啦，可是我們還是要好好教育他，不能太寵他而讓他變得太過驕縱──不過主人是怎麼回事就不知道了，我們帶過這麼多個少主，就是沒有一個人是像他這樣的，真是讓人失望啊……
　　但是，該寵的時候還是要寵的，畢竟，少主現在還是個兩歲的孩子啊！
　
　　「沒有。」心宿斬釘截鐵地說，並殘酷地把頭扭開。
　　「嗄？可是你不是有糖丹嗎？」
　　聽到這句話，心宿的眉頭立刻皺成了好幾個高山峽谷，而且隱約還查覺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糖丹又不能當糖吃！那是藥，是藥啊！藥不能亂吃的！更何況我這邊也沒有糖啦！」看到應龍的嘴巴正打開成一個小洞，心宿立刻開口：「不要想什麼夾帶之類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我絕對不會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而且要是我這麼做被主人發現了，那我以後豈不就連糖丹都不能用了？！所以──我這裡是不可能有糖的！」
　　「嗄？怎麼可能會這樣！」
　　「就是這樣。」心宿無情地轉過頭，繼續做他每日例行的水占。
　　不過，失望的表情立刻表現在漪的臉上。
　　雖然說漪才兩歲，識字數不多、理解能力也不強，可是從應龍和心宿的對話和表情中大概也猜出了結果，而沒糖吃這件事情，對一個幼童來說，打擊可是相當大的。
　　「小漪……」
　　「嗚、嗚……」漪抽著鼻子，大大的眼睛盈滿了淚水，似乎準備好隨時都可以讓眼淚變成一個湧泉。
　　「糖糖……」
　　應龍看到漪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原本就不怎麼軟的心，又更軟了，而且，甚至決定了就算冒上任何風險都要讓漪吃到糖──不管是被主人處罰或是被心宿的疲勞冷箭攻擊。
　　「心宿，你就不能……」
　　「不能。」心宿斷然地表示，「方法是有，我當然也可以用水鏡之術讓你們出去買糖，可是你可別忘了，在這座城裡，只要主人還是『主人』，他的力量就是籠罩在這整座城中，不管我們想做什麼，只要有一個特殊的靈氣波動主人都可以察覺到，更何況我們天天和主人在這座屋簷下相處，我們的靈氣主人都相當清楚，想要用什麼方法躲過主人的耳目，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不可能！」
　　「可是少主他……」已經快哭了……
　　「這，我也愛莫能助啊。」心宿無奈地攤手，表示什麼方法都沒有，「因為我們真要做了什麼，主人處罰我們就算了，但是難保主人不會對少主作什麼，為了少主好，你還是別這樣吧？」
　　「嗯……」也是啦，可是這樣子少主怎麼辦？
　　「嗚、哇啊啊啊──應龍哥哥騙人家──」
　　「啊，小漪你別哭啊！乖乖喔，不哭不哭……」
　
　　只是當我到心宿那裡時，誰知道心宿真的不會做這種事，所以少主就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少主哭，我就覺得好心疼，而且看到他哭，我真的會有良心不安的感覺……因為當初真的是我跟他說去找心宿就會有糖吃的啊，現在可好，裡外不是人──好吧，雖然本質上也不是人沒錯──而且還騙了一個小孩子，我，應龍，良心安在啊？
　　可是講真的，如果我真的出去買糖被主人抓到的話，少主一定也會被連坐處罰，這樣子我更捨不得……因為主人下手更無情，可是我又不喜歡看到少主這樣子哭，怎麼辦？
　　唉，說來說去都要怪主人太過固執、不知變通、不懂得下屬與孩子的心。
　　不過我這樣子說主人好像也不太對？畢竟還是他的下屬，要是被主人看到了這些話我的小命可要怎麼辦啊？
　　但是主人真的固執得跟石頭一樣，之前也是有跟主人說過，在主人還是少主的時代時我們也有提過，可是他就是不聽，真是一個糟糕的人，讓前主人也煩惱了好一陣子，唉，算了，再怎麼說我看主人應該還是會這個脾氣不會變吧？都這麼大個人了，要改掉個性？難喔。
　
　　「唉，這下子我要怎麼辦啊？」應龍嘆氣，看著身邊仍在啜泣的小小蒼龍。
　　怎麼辦？我又不能出去買糖，可是看漪哭成這樣子又好心痛，我該怎麼辦呢？又不能放著他不管？可是這樣子我也沒辦法為他做些什麼……而且如果主人有要事外出的話我還能帶他出去，可是主人根本就是待在宮中不然就是在城裡，這樣子我要怎麼帶他出去啊？只要一出去就會被發現了……
　　「嗚、嗚……哥哥……」
　　應龍伸出手，輕輕拍著漪的背，並且安慰這個已經哭到快沒力的小傢伙。
　　「漪，乖喔……不是哥哥不給你糖吃，只是家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買糖了，以前買的也早就已經吃光了，而心宿的是糖丹，你也不能吃，所以……不要哭好不好？嗯？應龍哥哥陪你玩？」
　　「可是人家想吃糖糖……」漪仍然是把頭埋在應龍的懷裡不停地哭泣。
　　「唉，乖，主人不讓我們出去我們也沒辦法買到糖啊，所以再忍忍吧，等過幾天，尾宿要上街時再叫他在買一些糖回來好了，好嗎？」
　　「好吧……」揪嘴，但是臉上仍舊是不願意。
　　但是，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從兩人的背後出現，並丟了一小包的東西。
　　「你們剛剛說要出去買什麼啊？」
　　「主、主人！」應龍驚訝地看著榠，支吾地回答：「沒什麼，只是說有些藥材沒了，應該要出去採買了。」
　　「哼！」最好是這樣！
　　「……」
　　漪擦擦眼淚，把那一小包的東西打開，一看到袋子內的東西，漪的臉便整個亮了起來，並綻放了笑顏。
　　「是糖糖耶！好棒喔！謝謝爹爹！」轉過身，往榠的身上撲去。
　　「喂……喂！你這死小孩不要抱我啦！走開走開！」榠一臉害臊地推開漪，「我可不是心疼你才買糖給你的！知不知道？！我光聞那些東西的味道就會讓我死了！所以你可別真的以為我想買給你！喂！叫你放開你是沒聽到啊？我打你喔！」
　　聽到榠要動手，漪立刻躲到應龍的背後。
　　「呵呵……」
　　「應龍你笑什麼？」榠冷瞪，「小心我把你一起痛打一頓！」
　　「是，屬下不敢。」
　　「這還差不多！」哼了一下，轉身離開。
　　應龍轉過頭，看著漪正開心地舔著那些糖果，嘴角也跟著往上揚。
　　因為看見漪是開心的，大家都會很開心，就算是今天一整天很累很累或是受盡晦氣也都可以在瞬間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因為看到小孩子開心，就是大部分大人的夢想啊──而正值應該含飴弄孫的年紀的應龍當然也是……
　
　　主人的個性就是這樣，想關心別人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是一個悶騷至極的人。
　　雖然他的表面看起來相當不喜歡少主，不過在暗地裡，他還是很關心少主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主人不疼，誰疼啊？不過用的方法有時候難以讓人苟同就是了……
　　唉，就寫到這裡好了，也該去睡了。
　　在最後還是期勉一下好了，畢竟還是主子。
　　希望主人的個性可以再溫和一點、能夠好好地對待漪，讓漪能再有多一點的笑容。
　
　
　　　　　　　　　　　　　　　　　　　　　－第一部外篇．應龍日誌完－
　

( 創作｜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