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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6 01:14:16瀏覽3796|回應11|推薦88 | |
引用文章台灣的口罩文化和鍵盤文化 口罩文化 台灣人戴口罩的習慣普及確實跟SARS有關,當時n95口罩極缺,黑市零售價飆到上千元。爾後只要有流感,口罩幫就出沒大街小巷。另外還有名人乾脆戴口罩防狗仔。另外許多(自認)冤屈的受害者本人或家人陪同立委出來開記者會也經常戴口罩。可見戴口罩並不表示他們自覺心虛,他們就是想保有不被認出來的自在感。 您看美國樂透彩頭獎得主都習慣舉家接受媒體採訪,而台灣人則一反其道,一律隱名埋姓,這就跟戴口罩一樣,發財不欲人知,他們的個資也受到相當嚴密的保護與尊重。事實證明,台灣的樂透彩頭獎得主多半能守成,不似美國,「樂了就透支」,過個三五年爽日子,千金散盡者有之,鬱鬱寡歡追悔莫及者有之。可見東方智慧明哲保身並不為過。 軍中文化 關於洪仲丘案,我的看法與藍鳳凰不同。媒體或名嘴的表現不宜以偏概全,那些爆料已經有相當部分被證實(譬如擔任把關的兩位憲兵官原本都不同意關洪仲丘),哪些部分是誇大或無中生有的,相信司法機關能夠做相當的釐清。 媒體採取對被害人極端同情立場確實是兩面刃,一則摘奸發伏,一則逞口舌暴力,但即使媒體對這些涉案軍人或有不公,但他們終究是一群活著能為自己抗辯的人,沒有證據,誰也辦不了他們。 小弟當兵時幹參一,發過通緝令,送過關禁閉的文,其餘晉升任調、獎懲、休假也都業務一把抓,非常清楚國軍是怎麼從文化的根上腐爛的。 舉個例子,我剛接業務時,往往只能在晚上就寢時間加班作業,頭一個月經常不眠不休,但還是做不好,我心裡非常納悶,因為我拚了全力,還是會偶爾出個錯挨人事官狠刮,但別單位的參一卻總能通過受檢。我只能向這些同事求教,卻碰一鼻子灰,我不曉得他們這種無謂的競爭心是怎麼養成的,總之就是不願意提供協助。直到某日某連參一休假,一位代班作業的士官跟我投緣,其實他不懂業務,只是藉故來辦公室喝杯茶。於是我找到機會向他借看卷宗,才翻看個五分鐘,就發覺其中的門道。 原來頭七八頁都製作得相當精緻,標準,但下面幾頁就漏破綻了,甚至後幾十頁「壓卷之作」,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我大吃一驚:難道這種投機取巧的作業模式通過得了業務受檢?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就是這樣過關的。 如果您去翻我的卷宗,會發現從頭到尾行政和字跡方面水平都差不多,偶然出錯,但絕不可能錯誤連篇,如果你是行家,你會去核對發文流水號,將會發現我的文號很少缺漏、跳號,更別說前後錯置,毫無章法。 但我就是太一板一眼依律行政,才會把自己操得半死。而檢查文書業務的上級軍官通常沒那麼精實,他們看的是單項業務的表面,看個幾頁,一個單位抓一兩項缺失就足以交差。如果照本人上述的方法查這些連參一,咱們的油條人事官至少申誡難逃,看似前程遠大的營長也會灰頭土臉。 但我覺悟了,我不是來軍中做改革的,在下我也無此「通天本領」,我決定不再傻呼呼的「照章辦事」,這只會平白累死自己,於是我盡可能在最大程度上「便宜行事」,諷刺的是:我的業務「績效」居然因此獲得改善。 軍中自有一套腐敗文化使劣幣能逐良幣,於是我得靠「便宜行事」一訣而存活,而獲上級首肯,但那並不使我感到任何光榮。 獎懲失度 譬如本部考績業務向由本人一手打理,連長只負責批「可」「如擬」或「發」,該項業務評鑑成績居然獨占鰲頭,獲師部表揚。由於考績獎金,某位領士的薪水甚至還比連長高。但他們不知道我如何絞盡腦汁為他們的職責本份腫事增華,簽呈如何一張接一張,方有此等成果。但這種虛文式的考績業務,對受獎者本人或單位來說,究竟有幾分名副其實的榮譽?但很抱歉,不要懷疑,這就是我們國軍! 洪仲丘去世七月三日當天,542旅旅部連上士范佐憲以「支援漢光演習有功」,得記大功一支,這真是年度大笑話! 當年我做考績業務是用嘉獎一個個去累記的,類似范佐憲這樣的演習「功勳」,按規矩要九次才能累積到一大功。事實上本部志願役士官甭說大功,連小功都是「作夢」。再說本人的戰車實彈射擊已經算數一數二(坦白說整個戰車營從官數到兵,尚不知道誰的打靶成績勝過我),我連半個嘉獎都沒撈過,拜託各位當過兵的告訴我:支援漢光算老幾啊?那群人違法兼程序做假,強送洪仲丘去關,操到死,卻還一邊麻木不仁的關起門來冒功打賞。請問這種領導能夠激勵甚麼士氣? 洪案中一干被起訴的軍士官在一定程度上是部隊體制的代罪羔羊。因為大家都這麼亂搞,在裏頭待越久越容易積非成是,習以為常。 潛規則 當年聽禁閉生講,我們的禁閉室課程沒那麼多花招的(相較於269旅的陳毅勳班長),但就是一天一個單項,譬如俯地挺身,一做就是一整天。晚上也有「晚點名」 ,卻是由「室長」來執行,「室長」的角色就像黑獄風雲裡的角頭,「晚點名」就是在「玩」白天操課時拖累大家的禁閉生(搞連坐這方面部隊倒是始終如一)。而「晚點名」這個口令是誰喊的?要不要猜猜看。 不,不是「室長」,而是戒護士。是戒護士下令讓禁閉生去「玩」禁閉生的。禁閉生白天被連坐得苦不堪言,一肚子怨恨,您說說看他們會怎麼實施「晚點名」呢? 然而這般體制文化並非禁閉室獨有,而是早成為部隊的潛規則。 我們當年初下部隊時也是每天被學長「晚點名」。十點過後就寢時間,所有的菜鳥都被老兵集中到寢室或背包間聽訓,輪番上陣重複屁話,然後體罰。記得有位大專寶寶被學長一腳重踹到哭。挨那一腳時他正勉力維持著俯地挺身的姿勢,學長則由上而下借助自身體重狠踩下去。我得告訴沒當過兵的朋友,這類「晚點名」和「軍中倫理」從來就是部隊不可或缺的潛規則,連上軍官無一不曉(他們甚至把人拉到排長室毆打)。你要申訴?還是要改革?得了吧!第二天學長就知道誰是「抓耙子」了!政戰哪能信啊!? 斯巴達? 不要以為張爺是不耐操的軟腳蝦,才會對部隊心存負面看法。事實上本人除射擊一把罩之外,體能戰技也不輸人,至少勝過全部軍官,還有我的同梯,我的近幾梯,還有全部王八蛋學長。全連大概只有一個兵的體能表現是肯定贏過我,此外和兩位士官大概在伯仲之間。五千米跑第二~第四之間,三千米跑第二, 本人從菜到老從來就不打混摸魚,硬是跑滿分。 反白衫軍的朋友請不要跟我談斯巴達,我可是斯巴達體制的贏家。 那些王八蛋學長連跟在後頭看我屁股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五千米跑個六七圈,這些人有一半會龜速到落後我一整圈,然後若無其事的跟我一齊「抵達終點」,到了夜間,還能恬不知恥的集合學弟實施「晚點名」。瞧!所謂軍中倫理? 我幾乎可以在每一個重點項目擊敗所有的學長,靠的可不是學長制傳承或士官制土法煉鋼那一套。舉例來說,戰車砲射擊滿靶並不稀奇,但如果你當過戰車兵,請自問能否擊中靶心?靶心約是處於隔山之遙的一個書包大小。 張爺不但打中靶心,而且還曾經全數命中靶心,由於報靶是公開的,大家都知道彼此的成績,我的印象中,兩年當兵生涯下三次基地(第三次基地開訓不久就退伍),全營士官兵戰車砲命中靶心的就本人而已。 後來營長為此把我的「愛車」拗走充當營長車,但射擊成績並不佳,他們知道我的厲害,但「軍中倫理恥於下問」,也不會來切磋研究。而我是不會擺譜或藏私的。 即使被迫換車,我還是照準不誤,反正本人戰車砲射擊只脫靶過一次──不好意思,那是本兵的處男射。隨後怎麼打怎麼命中,而且我還是快手,老是第一個擊發。不久又于輕兵器項目再創紀錄:機槍戰鬥射擊(戰車行進間射擊)拿下全營最高分。 到底誰知兵? 我能有這些成績,靠的可不是甚麼軍中倫理,也不是你以為的軍紀。當然,我不像洪仲丘那麼不長眼,但是我照樣反抗過學長,甚至在演習期間與待退老鳥全武行,還帶領阿兵哥向不肖士官公然造反,還在大庭廣眾下咆哮過輔導長(但咆哮得很有技術,遊走法律邊緣不致以下犯上),但我這種不服管教的軍中頑劣份子卻能技壓眾人,憑什麼?憑那操死人不償命的口炮技術?還是皮靴擦得啵兒亮,制服燙得筆挺,年紀輕輕就跑不動更不想跑,卻還硬撐出來的那副威風凜凜卻虛有其表的官架子? 反對口罩幫/1985聯盟/白衫軍訴求的諸位自認為對軍事訓練懂多少?如果你懂,難道我不懂?如果您認定承平時代軍法審判交付司法會弱化國軍戰力,視軍審為戰力後盾,那你們根本不懂甚麼是領導統御:只有最卑鄙的軍頭才會純用高壓威脅來帶兵,如果將領的領導統御就剩下軍審這招,那麼逼到極處,他就等著部隊嘩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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